趙永剛在沙發正中心坐下了,還抖腿,斜著眼珠子望向蕭鈺,語調尖刻道:「躲在屋裡不敢出去,原來你也知道要臉啊。Google搜索」
小鈺姐氣呼呼說道:「趙永剛,你別太過分了!」
打量一眼這間辦公室,趙永剛強忍著澎湃的心潮,自動忽略了蕭鈺這句話,冷笑一聲,說道:「買賣做得還不小,發財了吧?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從哪兒弄來的錢連開三家家電鋪子?不會又勾搭上哪個銀行的高官了吧?」
「趙永剛!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再敢胡說八道,你看我敢不敢撕爛你這張臭嘴!」蕭鈺拍案而起,因為激動,滿臉通紅。
「怎麼?想打我啊?說到你的痛處了啊?蕭鈺,你別整天裝得跟個聖女似的行嗎?咱倆好歹在一起生活過兩年多,你是個什麼玩意兒老子太清楚了,既然要當婊子,你就別甭立牌坊!」
他這話剛說完,夏晨使了個眼色,楊六郎接收到信號,二話不說,上前一個大耳帖子狠狠扇在趙永剛臉上。
啪的一聲後,趙永剛捂著臉愣住了,木木的看著楊六郎,眼裡全是驚懼。
「你……你……你……」除了這個你字,趙永剛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我說過,你再敢罵我姐一句,老子就弄死你。」楊六郎平靜地說道,目光卻很不平靜,帶著陰狠,向前跨出一步。
趙永剛應該覺得慶幸才對,這也就是夏天,若是秋冬季節,六郎袖子裡的刀就要拔出來了。
要知道,即便是跟著夏晨混了,也立志要從良,但六郎心裡還是放不下他的江湖夢。
江湖中人手裡怎麼能沒有刀呢?
夏晨走過來,擋在兩人中間,先對六郎說道:「兄弟,歇會兒吧,成嗎?已經夠亂的了,你就別在火上澆油了。」
六郎目瞪口呆,「不是晨哥你……」
「出去!」一指大門,夏晨喝道,這小子真耿直,是個實心眼兒,夏晨真怕他一不小心就說漏了是我給他使的眼色。
「好噠晨哥。」六郎實歸實,最大的優點是真聽夏晨的話,見晨哥怒了,他果斷撤離。
等他走後,夏晨嘆口氣,轉身瞧著趙永剛,在他詫異的表情中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趙哥,我那兄弟是個急脾氣,跟鈺姐又極處的來,所以就見不得別人欺負她,您多擔待吧。
正式介紹一下吧,我叫夏晨,是這個連鎖電器銷售公司的總經理,其實這麼說也不對,我是嘉悅貿易的總經理,嘉悅電器公司的老總是蕭鈺姐。哦,對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什麼銀行高官,蕭鈺姐是我聘請過來擔任電器公司老總的。」
趙永剛懵了,腦瓜子嗡嗡響,你不是這家店的副店長嗎?這才多大會兒工夫啊,就搖身一變成公司老總了,你耍我玩兒呢吧?
看夏晨鄭重其事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他氣勢太足了,趙永剛信了三分,點點頭,問道:「那麼夏總,你有何指教嗎?還是打算在我們倆之間橫插一槓子?」
我特麼插你幹個蛋啊?
要插我也是插……
夏晨樂了,走兩步,一屁股端坐在沙發正中心,翹著二郎腿,掏出大中華點了一根,啪地把煙盒甩到茶几上,淡然道:「姐你坐。」
蕭鈺眼圈兒通紅,點著頭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皺著秀眉不說話,神情焦急氣憤又憋悶。
「趙哥也坐吧,有什麼話就好好說,發火、吵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夏晨說得很平靜,心裡早已經膩歪透了,要不是顧及著還要把人往溝裡帶,以他其實很疲懶的性子,早就讓六郎把人打一頓丟出去完活兒了。
自己把他打一頓丟出去也行,不過夏晨現在已經懶到不想動手了。
看夏晨一眼,趙永剛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坐下了,他之所以一直糾纏著蕭鈺,無非是為了要錢,等拿到錢後東山再起、再戰江湖,真鬧翻了顯然不符合他的利益需求。
「既然夏總開口說和了,我就給你個面子吧。」坐下後,趙永剛也不客氣,拿起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了,猛抽一口後笑了笑,中華,味兒確實比·8好太多了。
我多久沒抽過中華了?
記不住起來了,總之好久好久了……
「我和蕭鈺的事兒想必夏總也聽說過不少吧?」見夏晨笑,趙永剛嘆息一聲後繼續說道:「我這前妻也一定跟你說起來過,我們倆離婚我是過錯方,是淨身出戶的那一個。
沒錯兒,在我們倆的婚姻存續期間,我確實犯過錯誤,淨身出戶是我活該,但我這不是走投無路了麼,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不然我也不會死皮賴臉求著她支付我一筆錢啊。」
夏晨始終不置一詞,笑眯眯看著趙永剛的表演。
蕭鈺卻羞憤難當,紅著臉說道:「你也知道你死皮賴臉了是吧?你把我好好的工作都鬧沒了,你怎麼還好意思找到我公司里來鬧?你是走投無路了,難不成也非要鬧到我走投無路了你才甘心?趙永剛,我拜託你當個人吧,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成不成?」
說著,就落下淚來。
「你甭跟我說這個,當初咱倆離婚的時候,我是看你一個人在偌大的京城討生活不容易才把房子和錢全留給你的,如果我堅決不離,就算你鬧到法院去,也沒辦法讓我鏰子兒不帶光著屁股從家裡離開!
我現在落難了,生意敗了,你幫我一下怎麼了?你又不是沒有錢,甭跟我說你來這家公司上班,是人家夏總看中了你的能力,你敢說你沒往公司里投一分錢嗎?」趙永剛開始胡攪蠻纏,眼珠子亂轉,他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我沒有!」
「我可得信吶。」
「她確實沒有。」這時候,夏晨淡淡地開口了,他笑著說:「只不過,蕭總在我遊戲廳那邊投了一筆錢,不多,兩台空調的錢,能有個一萬三,還是一萬四來著?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趙永剛更懵了,你還經營著遊戲廳,丫事業做得挺大啊。
接著他倆眼珠子開始冒綠光,瞅瞅蕭鈺,再看看夏晨,也就是兩人的年齡差距有點大,要不然,他還真信兩人之間有點兒啥了。
難不成夏晨真是看中了蕭鈺的能力後,才聘請她來擔任電器公司總經理的?
我怎麼有點兒不信呢。
不過,夏晨的實力已經展現在眼前了,看這小子的年齡應該在……二十歲左右。
二十多歲的小富豪啊,不會是哪家的二代吧?
要不然,他憑什麼年紀輕輕的就弄出這麼大一份產業來?
想到這裡,趙永剛慌了,千萬別一腳踢在鐵板上啊,要知道這可是京城,滿大街蹬自行車上下班的廳局級幹部多了去了,你知道哪位是真神?
倘若夏晨真是哪家的小少爺,自個兒這麼鬧騰,下場怕是好不了。
但是趙永剛不甘心啊,如果再弄不到錢,別說小蜜養不了了,日子都沒法往下過了。
豁出去了!
「夏總家大業大,百分之十的股份對你來說實在算不了啥。」趙永剛呵呵笑道:「但是對我們這種小商人來說,可就是筆不小的數字了。要知道,遊戲廳可能賺得很吶。」
有點兒戲肉了。
夏晨微微笑道:「還可以吧,八家遊戲廳,每天也能掙個七八千塊錢。」
趙永剛倒吸一口涼氣,每天七八千,十天七八萬,一個月就是……
你管這叫還可以?
這特麼分明是機器一開鈔票就來啊。
羨慕、嫉妒、恨!
這貨更堅定了要敲一筆的決心,看一眼蕭鈺,他說道:「既然蕭總都如此能掙了,那就支援支援我這個落魄的前夫吧,我要的也不多,給我五萬就行。」
蕭鈺氣呼呼說道:「你想都不要想!」
趙永剛陰狠地說道:「那你就別怪我不顧念舊情了,咱們法院見吧!」
「你要告我?!」
「怎麼,不可以嗎?我要求法官主持正義,平分家產有什麼不對的嗎?你不要忘了,你住的那套房子是我花錢買下來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也出了一部分錢。」
「證據呢?當初交房款的時候,發票上只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發票在我手中。」
蕭鈺滿臉怒火,騰地起身,指著趙永剛的鼻子罵道:「你無恥!」
趙永剛好整以暇,把菸頭丟進菸灰缸里,不慌不忙地哼哼道:「就無恥了,你敢把我怎麼樣?」
夏晨看不下去了,忙說道:「趙總是為了求財,對吧?」
喲,稱呼都變了啊,不過趙永剛不在乎,他本來就是個無賴,點頭說道:「沒錯,我的生意遇到點麻煩,急需一筆資金周轉。我不怕跟你實話實說,如果搞不到這筆錢,我就會破產的,我不好過了,蕭鈺也別想好過。」
「鈺姐別著急,先坐。」夏晨沖蕭鈺眨眨眼,意思是一切有我,你要穩住。
蕭鈺一直覺得小流氓今天不正常,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來,見他運籌帷幄之中的樣子,猛地回過味兒來,這小子大概率憋著勁兒坑人呢,因為他太平靜了。
以蕭鈺對夏晨的了解程度來說,小流氓平靜的面容底下一定隱藏著滔天巨浪。
他是要浪翻天啊。
鬆氣了,心裡居然有點小小的期待。
蕭鈺聽話地坐了下來,心砰砰跳,卻無比安穩。
「我看明白了,總結一下,現在的局面是,趙總的生意遇到了問題,急需一筆錢來解開困局,所以才會跟鈺姐開口救急。而鈺姐你呢,拿不出這筆錢來,或者是覺得這錢不該你拿,所以就拒絕了趙總的要求。
但是趙總沒這筆錢就會完蛋,不好意思啊,我這人說話直,趙總可不要介意。」夏晨沖趙永剛歉意一笑。
趙永剛說道:「夏總多慮了,我沒那么小心眼兒。」
才怪!
夏晨點點頭,說:「好,那我繼續,趙總後悔當初跟鈺姐離婚時沒有爭奪家產,鈺姐說趙總當時是自願淨身出戶的,於是你們二位就僵持不下了,以至於鬧到了現在這種不可開交的地步。」
蕭鈺吐出一口氣,說道:「你總結的很正確。」
趙永剛也點著頭說:「要不是是在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會去蕭鈺單位上撒潑打滾的,我也是個要臉面的人。」
你猜我信嗎?
夏晨心裡冷笑,臉上卻一片真誠,「但是這樣下去不行啊……」
話沒說完,大哥大響了。
真及時。
夏晨拿起來,接通,喂了一聲,裡面傳來行長那半生不熟的粵語:「系夏老闆嗎?偶系侯敬犇吶,雷猴雷猴,偶已經到雷公sei樓下啦,闊不闊以向去擺訪哇?」
「哎呀,歡迎之至,歡迎之至啊,何少親自前來,本公司蓬蓽生輝。」
「好好好,偶結就喪去。」
放下電話,夏晨心說,媽的,都是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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