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畢竟是他的風流史，被這麼多人看著，封老爺子臉頰有點熱。
憋了半晌，才說：「韋伯入封家家譜，至於素芷……」
話還沒說完，就聽耳邊輕嗤了一聲。
封老夫人嘴角勾著嘲諷，「我是不是要幫你準備喜酒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封老爺子嘴角微抽，「素芷繼續留在封家，至於傭人的身份，就免了吧。」
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到最大的讓步了，期待看著封老夫人。
不過後者的臉色絲毫未變，反而越來越難看。
「謝謝老爺，謝謝姐姐。」白素芷搶先一步，欣喜的開口。
這種結果，基本已經達到她的預期了。
以後她的兒子，就是堂堂正正的封家人，至於她，雖然不是明面上的夫人，卻也是公認的二太太了。
欣喜過重，她差點藏不住情緒，微低頭，生生把嘴角的笑憋了回去。
二叔伯和四叔公明顯在斟酌這個做法。
片刻，四叔公開口，「這麼做，是不是委屈白氏了？」
白素芷連忙搖頭，「四爺，我不委屈，沒關係，只要姐姐能容得下我，我就……」
「誰說我容得下你了？」
封老夫人喘了一口氣，視線略過眾人，「封家現在發達了，就可以不講法了麼？」
四叔公：「三嫂，這關法律什麼事兒？」
「呵！」封老夫人轉向他，眼神像是在盯著一個白痴，「你究竟是在幫你哥哥，還是在害他？」
「白素芷在封家不是傭人，是什麼？二夫人？二太太？還是二乃？」
這話越來越難聽，在場的幾個老古董都皺起眉，包括封老爺子在內。
封老夫人繼續說：「你了解過什麼是重婚罪麼？就是你三哥這樣的，家裡養著正室，還拈花惹草把兒子都生了的這種。」
四叔公：「……」
「三哥，只和您有結婚證。」
說著，嘆了口氣，「自古男人多風流，三嫂，女人不該太善妒。」
善妒兩個字砸過來，封老夫人的臉色直接黑了。
舒念微也蹙了下眉頭。
善妒怎麼了？她就是不喜歡自己男人身邊有鶯鶯燕燕。
趕走怎麼了？那不是她作為正室的權利麼？
前邊的話，她都忍了，但是這句，著實忍不了。
舒念微手緊了緊，剛想開口，一隻大手覆了上來。
似乎看出她所想，封南修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放心大膽的眼神，還趁機捏了捏她的手指。
舒念微瞬間底氣十足。
「打擾一下。」
清脆乾淨的聲音忽然響起，瞬間攪亂了烏煙瘴氣的氛圍。
四叔公也朝她看過來。
「請問，四叔公家住著幾個女人？」
「什麼？」四叔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四叔公家住著幾個女人？」聲音放打了好幾個分貝，「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
聞言，四叔公的嘴角抽了抽，臉上青紫交織，憋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比風流，他在兄弟幾人中當仁不讓，可是當著小輩說出來，簡直有傷風化。
舒念微看著他的表情，一副秒懂的模樣，「唔，看來四叔公家裡的女人一點都不善妒。」
四叔公神色略淡。
「所以，四叔公家裡的女人也從來不吵架？」舒念微又問。
四叔公：「……」
他默默縮了下脖子，覺得脖頸上的傷好像更疼了。
舒念微剛才悄悄的問了封南修，那兩位老古董家裡的情況，知道四叔公家裡的女人今天早上就在打架之後，就不斷的攻擊四叔公的傷口。
「您的脖子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家裡有醫生在，需不需要叫上來給四叔公看看？」
「對了，我還想問一句，四叔公可以控制自家的女人不善妒，出了門，以什麼身份去要求別人的女人也不可以善妒？」
四叔公胸口裡憋著氣，額角狂跳，「大度自古以來是女人的典範。」
舒念微：「四叔公本事這麼大，是想管遍世界所有的女人麼？」
「我只管自家的事。」四叔公語氣不善，「今天來，是要說韋伯和白氏的事情，主母不要轉移話題。」
「哦，你不說我倒忘了。」
舒念微深思片刻，「這件事，我倒是可以勸勸奶奶。」
聞言，眾人一臉驚訝。
她剛才的話，分明就是在維護封老夫人，怎麼一轉頭，就變了？
兩個老古董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敢輕舉妄動。
封老爺子總覺得舒念微沒憋什麼好主意。
他想開口說話，卻在瞥到舒念微手上的主母戒時，生生憋了回去。
「微微。」封老夫人眼神失落，「你真的要跟我開這個口？」
舒念微眼神真誠，低問，「奶奶，您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的。」
既然接受了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的投入。
「那這件事，聽我的，可以麼？」
封老夫人想了想，似乎有些為難，片刻後，又像是下定決心一樣，點點頭。
「好，這次，就讓小輩替我做個主。」
舒念微視線掃過眾人，神情威嚴，「封韋伯加入封家族譜，我沒有意見。」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聲驚雷，在眾人中間炸開。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片刻之後，又重新看向舒念微，等待她的下文。
「不過，封家的族譜向來乾乾淨淨，封韋伯的生母，終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
四叔公問：「那主母是什麼意思？」
舒念微勾唇一笑，「簡單，去母留子。」
這次輪到白素芷慌了，「這……這怎麼可以，我不能跟我兒子分開。」
「不接受的話，不如你帶著你兒子離開？那你們這輩子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舒念微語氣生冷，嚇得白素芷立刻不敢說話了。
「我……」
「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我聽主母的。」白素芷狠狠的攥著手。
「封韋伯入家譜，記在奶奶名下，至於白素芷，必須離開封家。」
白素芷不甘心，「我……我以後都以傭人的身份留在封家，也不可以麼？」
這次，不等舒念微說話，封老爺子直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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