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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茹茹怒不可遏，惱意直衝大腦，如果不是最後的一點理智在，她一定直接摔東西走人了。
深呼吸一口氣，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壓下，笑容里依舊帶著柔意，「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
此刻，舒念微都不得不佩服陳茹茹的毅力。
如果不是知道她這幾年在F國的男人有多泛濫，她都以為陳茹茹是真的愛封南修了。
果然，人要強久了，對搶而不得也會有很深的執念。
封老爺子身邊發生過那種事，她對這種圖謀不軌的女人自然深惡痛絕，見陳茹茹不走，氣的連綠豆羹都不吃了，直接上樓。
不過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下來。
「微微，走吧，陪奶奶出去走走。」說完，走到連爾雲身邊，又頓了一下，「你也跟來。」
言外之意，只要丟下陳茹茹就行了。
連爾雲看了眼陳茹茹紅白交加的臉色，厭惡的蹙了下眉，拉著舒念微徑直出門。
「我和你奶奶來時，嫌行禮重，只帶了兩件衣服，你就當陪她散散心，多採買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吧。」
舒念微點點頭，明白連爾雲的意思。
購物能讓女人暢快這件事，是不分年齡的。
舒念微上了車就開始做攻略，然後讓司機開去了這裡最大的一家商場。
從洗漱用品到茶杯、飯碗，封老夫人買了一圈兒，最後站在一家旗袍店外，頓住了。
舒念微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件灰白色的旗袍，沒有什麼花紋，清淡、簡約，但是單看剪裁，就知道不是凡品。
她看過封家老宅的照片，封老夫人嫁給封老爺子那年，穿過一件類似的。
應該……是想起什麼了吧？
「奶奶。」舒念微握住她的肩膀，「進去試試？」
封老夫人錯愕的擺擺手，「那些都是給年輕人穿的，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不試了。」
轉身要走時，舒念微給連爾雲使了個眼色。
對方瞭然的走上來，握住封老夫人，另一側的肩膀，「媽，您還沒過八十大壽，不老。」
兩人推扶著，生生把人拽進更衣間，換上了那件旗袍。
封老夫人年歲大了，雖然皮膚有些鬆弛，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旗袍套在身上，意外的合身，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連爾雲替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鏡子裡的人像是年輕了二十歲，唯有那雙混沌的眼睛，少了一絲生機。
「奶奶！」
封老夫人聽到舒念微的聲音回頭，接著就聽『咔嚓』一聲，舒念微幫她拍了一張照片。
「微微，快刪了，被人瞧見，還以為我老不正經呢。」封老夫人上前。
舒念微趁著這個空檔，把照片迅速發給封南修。
封南修很快回了一個問號。
舒念微笑笑，手指快速的編輯了幾下。
[寶，怎麼給人添堵，你還不清楚？]
封南修那邊沒動靜了，應該是明白怎麼做了。
舒念微這才把照片翻出來，給封老夫人看了看，刪掉了。
這邊，封南修看了照片許久，找到封老爺子保鏢的聯繫方式，把照片發了過去。
然後靠在椅背上，等著對方的電話轟炸。
片刻，手機如約響起，還是很洋氣的電話視頻。
封南修等了一會兒，接通後，屏幕上很快出現封老爺子死板的一張臉。
眉頭皺著，帶著深深的怒意，「快一百歲的人了，還穿成那個樣子，像什麼話！」
封南修點了一顆煙，不說話，安靜的聽他吐槽。
心底的怒意無法發泄，迅速被轉移到封南修身上。
「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也不管管你奶奶。」
封南修捏著煙的手頓住，於煙霧中瞥了封老爺子一眼，低問：「爺爺如果管得住奶奶，她還會出現在這裡？」
封老爺子怒極反笑，輕嗤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孫子，學會揶揄你爺爺了。」
「你奶奶人呢？讓她過來，我有話跟她說。」
心裡明明已經忐忑了，嘴上卻死要面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知道。」封南修把煙掐滅，慵懶的回話，「大概和老頭兒去約會了，您想知道，自己去問她。」
然後瞥了眼封老爺子錯愕的眼神，直接掛斷電話，並且把對方拉黑了。
封老爺子重播幾次失敗後，黑著臉，死盯著屏幕上的照片。
保鏢見狀，主動上前，「您如果不喜歡，我這就刪掉。」
伸出手，還沒碰到手機，就被封老爺子狠瞪了一眼。
「拿去洗一張，找最好的框架裱起來。」說著，還開藍牙，把照片轉發到自己手機上。
保鏢：「……」
是誰剛才叫嚷著，說這照片傷風敗俗了？
心裡這麼想，也不敢出聲。
保鏢接過手機，癟癟嘴，就去辦事了。
客廳內只剩下封老爺子一個人，調出照片，放大了仔細看看，又忍不住呢喃。
「還是和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
「說我花心，除了喝多那次，我摸過小姑娘的手麼？還不是最喜歡你，怎麼就抓著一件事不放了？」
「……」
呢喃了半晌，困了，就把手機放在一旁，睡了過去。
另一側正在吃午飯的封老夫人，也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莫名的打了個哈欠。
「奶奶困了？」
畢竟飛了一段旅程，舒念微覺得，她可能沒休息好，提議下次再逛，今天就先回去休息。
封老夫人被勾起了很長的一段回憶，原本也沒興趣再逛，就點頭同意了。
車子是封南修另外準備的，很平穩，就算封老夫人在車上睡覺，也不會被顛簸……
『砰！』的一聲，瞬間打斷舒念微思緒。
「發生什麼事了？」
司機慌慌張張的停下來，「夫人，好像……撞人了。」
舒念微皺眉。
馬上就上高架了，怎麼會有人出現在這裡？
她面帶警惕，「下去看看，警醒點。」
司機點頭，舒念微在他下車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鎖住了後側車廂的門窗。
連爾雲覺得她有點草木皆兵了，笑著看她。
舒念微臉頰微紅，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砰砰砰的一陣響。
順著車窗看去，司機已然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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