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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剛才還一臉喜色的眾人登時變了臉色。
尤其呂年和陳學金，連忙將視線轉至實驗結果上。
只見剛才毫無反應的小月齡燒杯中忽然水油分離，黃黃的飄了一層，明顯就是不能被吸收的油污雜質。
驗收人是欣姐，在這個圈子裡出了名的嚴厲，尤其成為一個母親之後，對所有有關兒童的項目都是狠摳細節，這次的水油分離現象，不僅意味著這次的營養包項目失敗，也意味著研究所在她那裡的評估是負數。
直白的說，就是以後不會再有合作了。
呂年知道欣姐的影響力，只要她出去說一句，不止政府的項目沒有了，很多想與政府合作的甲方，都會陸續跟他們解除合約，這不是研究所的光環能夠阻止的。
他狠瞪了一眼陳學金。
陳學金緊張的連呼吸都疼了，「欣姐，您先別生氣，或許是我拿錯樣本了，您等等，我去取另一份。」
欣姐勉強點點頭，「儘快。」
陳學金幾乎馬不停蹄的去了，心裡祈禱著，這次一定要成功。
實驗快速進行第二次，起初的結果依舊成功，可是不過五分鐘，便又出現了水油分離的情況。
這時候，大月齡的營養包燒杯中，也漸漸漂浮出一絲油漬。
欣姐的態度完全逆轉，即使面對呂年的地位，也不露半分笑臉。
「我們和研究所的合作，到此結束。」
說著，她不依不饒的開始翻看試驗記錄，順利找到陳學金估值的幾次實驗。
「你們難道不知道，估值的行為在研發界最為可恥麼？連牲畜用的東西都不允許估值，你們，竟敢拿孩子做實驗，我會聯繫研發協會那邊，好好探討這件事的惡劣性。」
研發協會一旦插手，陳學金就徹底完了。
他嚇的臉色鐵青，連忙向上去阻攔。
呂年看著他這副樣子，斟酌一番，走到欣姐面前，「這件事純屬陳學金個人行為，不能上升到研究所。」
「當然，研究所也有監管不當的責任，我們事後會反思，給欣姐一個交代。」
見他要棄車保車，陳學金面目陡然猙獰，「呂年，估值的提議可是你提出來的，你現在想撇乾淨，沒門！」
呂年怎麼可能承認，兩人當場爭吵起來。
臉色原本有些緩和的欣姐看著兩人，轉到一旁，用手機發了一條郵件出去。
隨後轉回來。
「研發協會那邊我通知過了，念在以往合作過的情分上，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給我一個交代。」
所謂交代，自然要交出主使。
欣姐走後，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將視線停留在陳學金和呂年身上。
「呂年，論翻臉，還沒人能比的上我，這件事你休想獨善其身，要死，大家一起死。」陳學金裝出來的氣度早就被燒沒了，現在直接翻臉。
呂年沉著一口氣，正在思考對策，舒念微走上前，將人引到角落裡。
「陳學金這件事，或許我能幫呂部長脫困。」舒念微低語。
呂年頓時警惕起來，「你會那麼好心？舒念微，我告訴你，一個陳學金還奈何不了我，你想趁火打劫，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吧。」
「我就是掂量好了，才來找呂部長的啊。」不止掂量了自己，還掂量了呂年。
這幾日她讓晉叔查了地下交易所的試劑售賣記錄，數量之龐大，如果沒有呂年幫忙隱瞞，根本不可能隱藏的這麼好。
她雖然還沒繼承研究所，但這畢竟是她的東西，她要讓陳學金怎麼吃進去，怎麼吐出來。
舒念微翻出手機，找到之前黑下來的證據，在呂年面前晃了一眼。
「這次的事，陳學金沒有證據，你，同樣也沒有，如果他死咬不放，你就算還能苟延殘喘，研發部部長的位置還能是你的麼？」
這研究所的深坑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呂年的位置。
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爪扼住喉嚨，呂年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他知道，舒念微手裡的那些東西如果到手，陳學金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遲疑半晌，呂年極其不情願的開口，「十萬，把這些東西賣給我。」
「十萬？」舒念微驚嘆道：「堂堂研發部部長竟然這麼寒酸？」
「嘖，倒不如我將這些東西賣給你的對手，等他上位部長之後，看看能給我多少？」
「你敢！」呂年氣急敗壞的威脅，又擔心舒念微真的做出這種事，服軟道：「五十萬，不能再多了。」
舒念微眸光一沉，「一千萬。」
呂年直接驚了。
他全部的資產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萬，舒念微可真會獅子大開口。
見他要開口，舒念微直接否決，「沒得商量。」
「呂部長如果覺得不值，不如我們找其他人評估一番？劉科長？杜主任？或者說……」
「閉嘴。」呂年嘴角狂抽，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悶的他想吐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終於鬆口，咬牙道：「我給。」
「你先把證據給我，等到事情結束，我立刻轉帳給你。」
舒念微嘆了口氣，模樣極其天真的眨了眨眼，「呂部長是覺得我現在的模樣很傻麼？」
「你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給我轉款。」
見她眸光幽沉，絲毫餘地不留的模樣，呂年徹底死心，乖乖拿出手機，一邊顫抖一邊給舒念微轉款。
最後一筆轉完，他眼眸都變成了赤紅色。
「呂部長可不要哭出來，被人看到容易誤會。」舒念微揮揮手，「對了，歡迎下次合作。」
「放心，下次一定給呂部長打八折。」
八折，八百萬！
呂年真的要氣的吐血了。
時間一到，欣姐準時回來，呂年把舒念微給他造成的惱火全部都發泄在陳學金身上，把證據全部甩出去。
陳學金看著那些東西，完全傻眼，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研發協會和警察一起帶走了。
「呂部長，雖然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合作的機會，但是這一次，你做的很不錯。」
欣姐毫不吝嗇的誇獎出聲。
呂年點頭，臉色卻十分難看，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挽回合作時，實驗室內忽然響起一道悅耳的輕音。
「欣姐，還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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