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水呆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的低下了頭,看著那自後背穿透過來的黑刀。
已經穿透了自己的身體,來了一個透心涼。
疼痛,劇烈的疼痛,席捲許清水的全身。
許清水喘著粗氣。
「這一次你的奇遇,可是沒有響哦」
那黑影輕笑著,眼神輕蔑。
許清水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什麼情況下,才能算作絕望?
是失去命運羅盤?失去反制的手段?
還是失去信心,失去對抗敵人的勇氣?
顯然,對於許清水來說。
這些都不是。
他以前一直覺得,即便自己深陷絕境之中,仍然會有奇遇的提示,讓自己趨吉避凶,逢凶化吉。
但現在,自己明明已經中招,奇遇卻是沒有提示出現。
奇遇,消失了?
還是說,被對方屏蔽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讓許清水感到了害怕。
他像是失去了最後的手段。
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這個念頭,只要已出現,他便是渾身戰慄。
恐慌的情緒,在心中蔓延,揮之不去。
黑影貼著許清水的後背,伸出了舌頭,舔過了許清水的額頭留下的冷汗。
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現在的你,很美味啊」
「等等!」
許清水喘著粗氣。
猛然拍打著向了自己的肚子。
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將許清水從恐慌的情緒拉了出來。
這股疼痛,讓他跪倒在了地上。
艱難的抬起了頭,看著對方。
「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了」
許清水帶著強烈的疼痛,滿頭是汗,卻是突然咧嘴一笑,顯得無比的殘忍。
「你真的能看穿我啊」
許清水似乎想明白了一切。
從先前,對方一遍一遍的播放著幻燈片,那些都是奇遇給予自己選擇後,如果做出錯誤的選擇,各種的死法。
就證明了,對方的能力,似乎能看穿一個人所有的秘密。
而自己最大的秘密,最大的殺手鐧,不正是奇遇嗎?
「那你就一定能看到,我一次次的絕境反殺吧?」
許清水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瘋狂。
「那些看似偶然發生的事,已經成為了必然!」
「這次!該你怕了!」
許清水大笑著。
黑影看著許清水,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如果,之前感覺許清水一直是獵物,但對於許清水逐漸的了解後,才能感受到對方的可怕。
他一路走來的每一步,都在為最後的絕殺埋下伏筆。
「我和他們不一樣!這裡是絕對領域!我就是這裡的神!」
「我的每一個敵人,他們都是這樣想的!」
許清水笑著,臉色卻是趨於平靜。
臉上再也沒有了恐慌情緒。
「你不是這個的領域創造者,只是這個領域的使用者」
黑影臉上終於變了顏色,他下意識看向了對方的肚子。
最後絕殺的機會,已經錯過了。
先前,他本想借著領域的力量,屏蔽了對方一切感知情況下,讓對方失去一路走來,倚仗的外掛。
但讓對方,成功反應了過來。
黑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對方的奇遇提示過,對方吞下的東西,會成為反敗為勝的根本。
而如果,他不了解許清水,能在許清水剛剛進入這個世界,便是成功利用對方的恐懼,吞下對方的話,他對於這樣的提示,嗤之以鼻。
但偏偏,他看到了一遍又一遍,許清水利用奇遇的布局,最後絕境反殺的場景。
自己...可能真的會敗?
可能會成為許清水經歷眾多敵人中的,一員?
敗在這麼一個...看起來十分弱小的人手中?
他心中只要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便是瞬間生根發芽。
揮之不去。
整個空間,似乎都在扭曲了起來。
黑暗襲來,如同嗅到了美味的大餐一般,如同潮水一般向對方涌去。
許清水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
黑影看到扭曲的空間,看到整個領域想要吞噬自己。
便是瞬間反應了過來。
自己...現在正陷入一種極度恐慌的情緒中。
不行!
我不會這麼敗的!
我從未失敗過,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是不敗的!我不會恐懼任何人!我無懼任何事!」
黑影咆哮著,對著許清水怒目而視。
企圖做出掙扎,瘋狂給自己打著雞血。
想讓自己成功擺脫恐懼的情緒。
「你的失敗,已成定局」
「抱歉,有外掛真的能為所欲為」
許清水卻是一臉的坦然,目光平靜的盯著對方。
那種眼神,黑影在許清水的記憶中看到過。
那便是許清水最後的絕殺,所流露出的平靜和淡然。
「你!!!你作弊!!!!」
這個領域,以恐懼之人為食。
但許清水足夠相信他的外掛,足夠相信他能立於不敗之地,恐懼的情緒,即便出現,也只會在他身上一閃而過。
而自己...真的會被對方的外掛,給算計,給殺死?
黑幕再次洶湧。
「最後的殺手鐧,到底是什麼?」
黑影看著洶湧而來的黑幕,幾乎要將自己包裹。
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
許清水靜靜的看著,並不言語。
黑影最後悽慘一笑,已經了解許清水所有記憶的他,知道即便是許清水本人,也是不知道那最後的殺手鐧,反敗為勝的生肖蛇,到底會怎麼樣成為最後的殺手鐧。
最終。
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漆黑。
許清水靜靜的看著,整個空間中,已經完全空無一物。
「這是成功了嗎?」
許清水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仔細想了想。
可能...奇遇說讓自己吞下生肖蛇,並不是生肖蛇真的能幫助自己逆轉戰局,反敗為勝。
而是為了讓自己相信,自己可以利用生肖蛇反敗為勝。
好讓自己覺得有所底氣,不會產生恐懼的情緒?
順便也讓對方相信,自己可以憑藉生肖蛇,殺死對方?
即便對方不會完全相信,只需要懷疑,就已經成功了?
許清水站在原地,思考著。
覺得有這麼一個可能。
「哈哈哈!你果然好騙,以為這就能殺死我?」
一個聲音,大笑著,戲謔著。
許清水猛然抬頭,看向了對方。
......
「該死!他怎麼死了?!他可是恐懼領域的掌控者,他就這樣死了?!」
一處低下城邦之中,一位渾身漆黑,只能模糊的看出是個人形生物,腦袋一歪,沒了動靜。
「恐怖領域...現在已經是無主之物了」
「可是...現在他死了,那恐懼領域,要是落到敵人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吧,那東西不是尋常人能馴服的」
「畢竟,現在的恐懼領域已經太過強大了,不再是之前那種劣質,能輕易分辨出真假的領域了」
「只有真正的戰勝了恐懼,才能得到領域的認可,才能馴服對方」
「即便它的主人,都受到了反噬」
說著話,他們看向了沒了生息的屍體。
「唉,只希望別為別人做了嫁衣才好」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