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桌遇險 2

  「算了,算了,都不喝了。」尤建軍又解圍道,「這是雪菲和大家開玩笑的,都不喝了。」

  唐偉明想打斷尤建軍,可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萬雪菲因聽見再讓雷蕾陪一杯,便搶著說:「哎,你們什麼時候見唐總喝醉過,唐總不過是想讓雷蕾陪他一個酒罷了。」然後她挑釁似得對雷蕾說:「三個都喝了,不會在乎再多喝一個吧。唐總今天可是夠給你面子的,你不能一點都不買唐總面子吧。」

  雷蕾仔細地看著桌上的每一個人,然後笑著說:「我不能喝酒的,現在已經有點支持不住了。」她晃了一下腦袋,雙手撐著桌子,仿佛自己真的是馬上就站不住了一樣。

  「就一杯酒而已,實在不行讓靈玉給你送過去。」萬雪菲沒有一點退步的意思。

  張越成看雷蕾的樣子不覺有點擔心,小聲問道:「雷蕾,你行不行?」雷蕾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她一手扶著腦袋,一手撐著桌子說道:「既然唐總這麼有誠意,我就捨命陪君子,我陪唐總再喝一個,不過王助理,咱們話說在前面,這可是最後一個。」張越成看著雷蕾,他更緊張了,雷蕾肯定地點了點頭。這回雷蕾自己拿起分酒器倒了一杯,然後說:「唐總,我把它喝了。」

  「行行行!」萬雪菲也覺得酒喝到此時也差不多了。

  雷蕾端杯正要喝,唐偉明說:「慢慢慢慢慢......,你來我這邊喝。我眼睛不好,離得近,我才能看得清。」雷蕾無奈,端著杯子趔趄地走到唐偉明面前。雷蕾剛喝了三杯酒,雙頰飛霞,面若桃花,唐偉明一見更是心猿意馬,淫相畢露,他便伸手去拉雷蕾,雷蕾不曾防備猛的一躲,剛好碰到白靈玉的椅背上,酒撒了唐偉明一身杯子掉地上摔碎了,當時大家都愣了。

  雷蕾定了一下神說:「唐總,我是酒力不支,已經醉了,這杯酒算是唐總代雷蕾喝了,如此雷蕾謝了!」說完雷蕾手扶腦袋又踉蹌著退了幾步,做出想吐的動作。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雷蕾趕忙掏出手機,只見她接通電話便大驚地喊道:「什麼?你們怎麼回事?上次不是告訴他們了嗎?材料進工廠要驗收合格才能收貨!怎麼不讓他們拉走?......」白靈玉聽她說話失去了平時的儀態,知道她是喝了酒,也為工地上的事著急,便上前去扶她。她掛了電話,一把抓住白靈玉的手,對尤建軍和唐偉明說:「哎呦,不行了,我頭痛的厲害,現在工地上有急事,材料商執意不肯把不合格的材料拉走,和咱們的人和他們送貨的發生了爭執,弄不好別打起來。我要立馬趕回去。」她又拉了一下白靈玉說:「我頭痛的厲害,靈玉你送我回工地,我那裡有藥。」聽雷蕾說工地有人鬧事,這下大家都有點急了,都慌忙站起來。

  唐偉明一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給攪了興致。張越成連忙說:「雷蕾你趕快過去處理一下,你這樣?靈玉你就辛苦一下,把雷蕾送過去。」

  「快,小雷你趕快回去處理一下,可別捅出什麼大亂子!」尤建軍有點緊張了。萬雪菲一聽也不好再強攔著雷蕾不讓她走了。

  「好......好好的,怎麼.....怎麼出事了?」唐偉明搖搖晃晃地也站了起來,盯著雷蕾不明所以地問。

  「小雷,你一個人過去行嗎?要不要我也和你一起過去吧?」張越成擔心地問。

  「不用,那個材料商我認識,估計是咱們的檢驗員太認真了,說話不好聽。我一會就給他電話,先安撫一下他,等我回去處理。」

  「好,不出事最好。雷蕾你趕緊回去吧!」尤建軍催促道。

  白靈玉趕忙雙手攙扶著雷蕾說:「蕾工程師,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對呀!來雷工程師,我來扶你。」唐偉明見雷蕾要走,趁著醉意趕忙要上前去拉雷蕾。

  雷蕾哪裡讓他,拉著白靈玉連連後退:「不用了。我這是酒精過敏,一般的藥都沒有效果,我有醫生配好的藥,別的藥止不了痛。」雷蕾拉白靈玉的力氣和方向使她意識到她並沒有醉。「唐總今天好興致,想必此刻還未盡興。這會工地有事,您就看在雷蕾辛苦帶病工作的份上讓靈玉送我回工地吧?張經理和萬助理酒力都比我強,讓他們繼續陪您。」說到這裡她便沖大家點頭示意然後拉著白靈玉出了房間。尤建軍和張越成都顧不上工地的事,只覺這一關算是過去了。都暗暗出了一口氣......

  她就這樣走了,是誰都沒有想到了,唐偉明自然不高興,但是很快他就180度的大反轉:「有意思,我喜歡。哎呀,很久沒有碰到這樣帶刺的玫瑰花了!」說著沖尤建軍笑起來。尤建軍也陪著笑起來。唐偉明說完便趴在桌上動彈不了了。只有張越成心裡罵道:這頭老畜生!

  雷蕾拉著白靈玉走出了酒店,她對白靈玉說:「靈玉,你是個挺好的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你要知道你不主動要求保護,有時候是沒人敢主動替你出頭的。」

  「蕾姐,我......」白靈玉眼淚巴巴的想哭。

  「靈玉,你要記住,生活中眼淚最多只能博取別人的同情,其他基本沒什麼作用!」白靈玉聽到有人對自己說過這些話,頓時淚崩了。在她第一次被萬雪菲和尤建軍推到客戶面前時,要是有人稍微幫她一下,她也不會有今天。有把柄落到他們手裡之後,自己成了尤建軍和萬雪菲談客戶的一張牌,只要客戶稍有暗示,她就得......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和做台小姐沒什麼區別了,已經髒得沒有男人敢娶了。聽了雷蕾的話,她眼淚嘩嘩地往下流。雷蕾看她哭的那麼傷心,心裡又憤恨起尤建軍和萬雪菲來。但是她更憐憫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孩。「好了,靈玉,別哭了,有時候生活逼得我們不得不自己堅強起來。你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一定要自己把握好!」

  「嗯。」白靈玉使勁地點著頭。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要回工地了。」雷蕾說。

  「您不是?」白靈玉指了指自己的頭。

  「頭痛是被姓唐的給噁心的,現在空氣好了沒事了。」說著兩個人都笑了。「回去休息吧。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好了,走了。」雷蕾說著一個人走了。

  她剛走幾步就聽見白靈玉在身後喊起來:「蕾姐,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雷蕾轉身沖她笑了笑繼續往公交車站走去,邊走邊給蔡鵬輝打電話:「小蔡,謝謝你的電話,我已經成功脫險了......」

  她在公交車站,站了不一會車就來了,她剛要上車,就聽見一個驚訝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雷主管是你嗎?」

  她側臉一看,對面走過來一個人,正衝著她揮手,「天哪,真的是你?」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小焦。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的不得了。

  「小焦?是你?」雷蕾也很意外,隨後高興地笑起來。小焦把她拉到一邊,兩個人便聊了起來。

  「哎呀,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你這個傢伙說不見就不見了,我們都好想你,你知道嗎?」小焦仿佛有什麼重大科學發現一樣,驚喜地端詳著雷蕾。

  「沒有,我只是找個地方做康復訓練了。」雷蕾很輕鬆地說。

  「你去康復訓練了?你怎麼也不說一聲?瑜哥找你找得好辛苦!哎呀,讓我看看你的腿好的怎麼樣了?」說著讓雷蕾在自己面前轉了一圈。「哎呀,雷主管,你真的好了!讓我好好看看。嗯,和以前一樣!看不出腿受過傷。是醫生醫術高呢,還是康復訓練做的好呢?」小焦高興的有點興奮了。

  「都好吧。周主任的醫術自然是功不可沒的,但是康復訓練做不好也不能恢復如初。想想康復訓練確實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雷蕾依舊心有餘悸地說。

  「哎呀,那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小焦略帶憂傷地說。為了寬慰雷蕾她又說:「不過恢復的真好!傷疤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這是真的,為了回公司匯報工作,雷蕾按要求穿著正裝短裙,受傷的腿露在外面,穿著長筒絲襪,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傷疤。

  「不刻苦訓練,現在怎麼能這樣呢。」雷蕾說著又走了兩步。

  「嗯,確實是的。雷主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覺得你現在真的比我們一起工作的時候漂亮多了。」小焦興奮地說。

  「真的嗎?這麼說我真的是因禍得福了。怪不得那麼人願意去做整形呢。」

  「是呀!這才是刀下出美人呀!」小焦說著咯咯笑起來。

  「去你的。哪有這句?」

  「雷主管,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們都特別想你,大家還開玩笑說,你現在漂亮了,是不是被哪個富二代什麼的看上了,悄悄地去做闊太太了呢。」小焦一臉調皮的認真相。

  「你們還能再編出點別的什麼故事嗎?」雷蕾笑著說。

  「看你,這是玩笑話。不過瑜哥好像真的挺懊悔的!他足足沉默了好多天。自從經歷了這件事以後他好像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直男癌』患者了。」

  「怎麼?鄭總得癌症了嗎?」雷蕾驚訝地問。

  小焦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我的雷大主管,您可真的out的,連『直男癌』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這是個網絡名詞,說的就是瑜哥這種以自我為中心,又自戀又大男人主義的人。」

  「哦。」雷蕾被她這麼一笑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起先我們都以為瑜哥是愛上你了,後來聽剛哥說,他是對你太愧疚了。哦對了,他整天在網上扒拉來扒拉去的,聽虎子說,他好像是在找你。」

  「找我?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我都沒明白。」雷蕾被她說的一頭黑線。

  「雷大設計師,你怎麼一直都是這麼萌呢?總是萌萌噠!你是人家的『救命恩人』,人家想報答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說完小焦又笑了一陣,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問:「對了,雷主管, 你這是要去哪兒?有空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都好久沒見面了。」小焦撒嬌地說。

  雷蕾低頭看了看時間,然後說:「哎呀,不行!我現在就得去工地。今天估計不行了,改天我們再約吧。」雷蕾略帶難色地說。

  「你現在哪裡上班?」

  「一家小公司。」小雷還想說什麼,但是又停住了。

  「你不知道,你走後,薛總來到工地辦公室給瑜哥罵了一頓。我們都覺得瑜哥挺冤的,可是瑜哥卻很坦然地說:他是『罪有應得』!要好好『認罪伏法』,積極接受改造!」

  「他這說的是什麼呀,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不過鄭總確實是挺冤的。工地上出事故是誰都不想的。這純屬意外呀!」雷蕾一臉懵地看著小焦。

  「話是這麼說,可是瑜哥還真的是認『罪』態度很誠懇。我們都覺得瑜哥從這次事故以後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現在一點不像有過『直男癌』症狀的人。」

  雷蕾笑了笑,轉移話題說:「薛總確實人很好。我挺敬重他的。只可惜我......」

  「那你怎麼不在宏建好好干,幹嘛辭職?」

  「老師對你再好,你也不能隨便破壞課堂紀律吧。我做錯事情了,只能辭職。」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難道讓領導為了一個犯錯誤的人修改公司制度嗎?不能因為領導對我格外關照,我就隨意的挑戰公司的制度,這就是在挑戰領導的威信。既然做錯了就要敢於承擔後果,不然你想讓誰能來幫你承擔呢?」

  「怪不得薛總執意要讓你做裝飾組的主管,你的見解就是不同常人!聽你這麼一說,我更覺得你走的可惜了。難怪薛總那麼生氣。」小焦看著雷蕾滿臉的惋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我畢竟是犯了錯。」

  「雷蕾,你當時也是,為什麼不把你的難處告訴我們呢?那天瑜哥和剛哥說話時還罵你是個傻子,咱都是同事,你為什麼有事情總是自己扛著,說出來大家都會幫你的!」

  「呵呵呵,謝謝你們!謝謝大家的心意!我知道,同事們都很熱心。但是我哥哥他經常這樣,不是誰的家人,誰能受的了。」

  「可是為了他,你連工作都丟了,他知道嗎?這是家人該做的事情嗎?」小焦打起了抱不平。

  「唉--,」雷蕾嘆了口氣,沒有多做解釋。

  「對了,雷蕾,你走了以後,薛總心情特別不好,親自打電話要求施工承包方嚴肅處理這件事情。後來承包方好像把那三個農民工的工資扣發後又給開除了。」

  「是嗎?怎麼能這麼處理呢?他們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如果他們不是抓住了腳手架,沒準連命都沒有了,怎麼能怨他們呢?」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那些包工老闆可不這麼想,他們不能處罰自己吧,說自己採購的材料不好,是的腳手架沒扎牢?就只能找幾個農民工當替罪羊了。」

  「哦,小焦,我的車來了,我要走了。你回去不要告訴別人見到我了!我走了。」

  說著車停到了雷蕾面前,後面排隊的人催促雷蕾:「你要不上車就讓讓。」雷蕾被後面的人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