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魏王掀了蓋頭後,就被人拉出去敬酒了。閱讀

  偌大的新房,只剩了鳳笙一個人。

  她環顧四周,也沒看出什麼內容,就看出房間很大,她身下那張床也很大。回頭看看床上的鴛鴦繡被,不知怎麼鳳笙就紅了臉。

  一陣腳步聲響起,從外面走進來幾個穿著藍色比甲的丫鬟。

  「王妃,奴婢等服侍您更衣吧?」

  「去把我的丫頭叫來,我不太習慣旁人服侍。」鳳笙道。

  聞言,為首的丫頭咬了咬下唇,說:「現在外面都正忙著,王妃的丫鬟在何處,奴婢也不太清楚,王妃只管使喚奴婢等人就好了,若是王妃不要奴婢等人服侍,奴婢們會挨罰的。」

  難道這是王府的規矩?鳳笙也不懂,遂也沒再說什麼。

  幾人上前服侍鳳笙更衣,幸虧這陣子讓那兩個老嬤嬤折騰多了,鳳笙倒也沒有什麼不慣的。脫了冠服,換了身正紅色的寢衣,因為出了汗,鳳笙還讓人打了熱水來,她擦了擦身子。

  等收拾完,舒服多了,丫鬟又問她要不要吃東西,鳳笙這會兒也吃不下,便搖了搖頭。

  接下來應該是等魏王回來,鳳笙本是坐在貴妃榻上等,坐著坐著困了,後來什麼時候睡著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再次醒來,是聞到很重的酒味兒。

  她睜開眼就看見魏王的臉,不知是燭火的原因,還是他喝多了,鳳笙看他的臉頰有些紅。

  「怎麼在這兒睡著了?你們怎麼服侍的!」魏王劍眉微皺,冷斥道。

  撲通撲通幾聲,鳳笙剛醒,還有點迷糊,扭頭去看就見方才那幾個丫鬟都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她坐了起來,拉著他的衣袖:「是我自己等你不小心睡著了,跟她們沒關係。」

  明顯能看出魏王臉色和緩了許多,眸色格外的深,似乎那個『等你』讓他心情很愉悅。

  他在貴妃榻上坐下,將她摟進懷裡:「晚上吃東西沒?餓不餓?我讓下人弄了點東西,等吃完再安置。」

  正說著,膳食送來了,擺了一大桌。

  兩人去了桌前,也沒讓人服侍,各吃各的。

  其實鳳笙一點都不餓,也沒什麼胃口,就是魏王不停地往她碟子裡夾菜,她沒看見旁邊服侍的丫頭們跟見了鬼似的表情,就在想怎麼把這些菜吃進去。經過那場大病後,她就不太能吃了,總是吃一點就飽了。

  又吃了幾口,實在吃不進下了,她擱了筷子。

  一見她擱筷子,魏王也放下筷子。

  「不吃了?那安置吧。」

  魏王去沐浴,也沒讓丫頭們服侍,自己進了浴間。

  鳳笙坐在床上,聽著浴間裡傳來的水聲,莫名其妙就緊張了。

  也容不得她不緊張,因為方才說安置後,丫鬟們就去鋪床了,並在床上鋪了塊兒白色的布。

  那是做什麼用的,鳳笙自然知道。

  實在坐不住了,她先上了床,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進去,背著身,把臉蒙了起來。

  聽說第一次很疼,到底是怎麼個疼法,鳳笙還不知道。她只能儘量去回憶曾經和魏王有過的旖旎,來緩解這種緊張。

  想著想著,倒想得更緊張了。

  正胡思亂想著,感覺有人上了床,被子也被掀了開,一個滾燙的身子進了來。

  燈光暗了許多,似乎是帳子被放下了。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怎麼?你打算今兒一晚上就這麼背對著我?」

  「沒。」

  「背著也行。」

  鳳笙還沒弄懂他話里的意思,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男人上身沒有穿衣裳,結實的肌理上還帶著水汽,本來鳳笙就被被子捂得有點熱,頓時又沁了一層薄汗。

  她掙扎了下,絲毫沒有用處,這種親密的姿勢讓她太被動,也讓她意識到男子與女子之間的巨大差異。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嬌嫩的皮膚上,看不見越發的敏感,他在她後頸處親著,鳳笙被他親得直抖顫,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小獸,只能發出無助的哀求。

  「別……」

  「之前饒了你幾回,這次別想了。」

  滾燙的大掌順著空隙鑽進去,只是碰一碰,懷裡的人就抖得像要散了架。

  魏王從不知道方鳳笙竟可以這麼脆弱,在他心裡,這個女人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欣賞她,痛恨她,惱怒她,卻又深愛她,也許一開始確實有欲,可到了最後欲偏偏排在了最後頭。

  現在才發現,他想她想得身子都裂開了。

  「鳳笙……」

  男人的吻從來不是溫柔纏綿,一貫帶著到不容人拒絕的強硬。鳳笙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麼藏著,偏偏他就是不讓她藏,硬是把她掰了回來。

  不該這樣的,在那段兩人於狼窟相依為命的時日裡,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可沒有哪次會像這次讓她這麼緊張。

  是知道沒有退路嗎?

  那時即使他表現得孟浪,她也知道只要她不願,他不會動她。可這一次她沒把握了,因為她知道他一定一定不會放過她。

  到最後,鳳笙嗓子都啞了,魏王才放過她。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進來了,他將她抱了起來,去浴間清洗。在浴間裡,又來了一次,最後她直接暈了。

  等再次醒來,她頭疼眼睛疼渾身都疼,模模糊糊看外面燭火未熄,料想天還沒亮,剛動了一下,本來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將她環了過來。

  她眼睛都睜不開,只伸手無力地推了他一下,他似乎坐了起來,也將她抱了起,有什麼東西抵在她嘴上,她嗅到了水的清甜,下意識張口喝了幾口水。

  一盞水被她喝完,才終於舒服了些。

  「你不准再動我……」

  模模糊糊說了句,她又陷入夢鄉之中。

  這一覺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鳳笙並不知道侍候的丫鬟早就在外面候著了。

  從卯時一直站到巳時,屋裡都沒有任何動靜。

  按規矩,親王大婚,第二日要攜王妃入宮謝恩,可這兩位主子都不起,可怎麼辦?

  魏王平時只讓太監服侍,這次會挑了幾個丫鬟來,是為了服侍鳳笙。所以那幾個丫鬟也不敢進去叫,只能可憐巴巴地在外面站著。

  其中一個去求德旺,德旺可清楚自家主子想了王妃多少年,那是日思夜想心心念念,這好不容易大婚了,洞房了,那還不得好生稀罕稀罕,誰傻了去觸霉頭。

  德旺都不敢去,其他人就更不敢去了。

  殊不知,魏王早就醒了,還給鳳笙上了遍藥,只是她沒醒,他就沒叫他。

  一直到了午時,裡面才傳來動靜。

  「來人。」

  如蒙大赦,以德旺打頭,連同著幾個丫鬟,魚貫而入。

  擺放在柜子上的龍鳳喜燭,早已熄滅。

  簾幔低垂,魏王光著膀子站在屋中,肩背上隱隱有紅色的細痕,卻讓人只敢看一眼,就不敢多看。

  床那裡,帳子還是放下的,但隱隱能看見有個人披散著長發,坐在那裡。

  德旺帶著兩個小太監侍候魏王,冬梅幾人則上前來到床前。

  「王妃,奴婢服侍您起身。」

  「我自己來就好,不用你們服侍。」

  冬梅幾個往魏王那裡看了一眼,忙垂下頭,牙一咬,俱都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

  鳳笙撩起帳子,露出一張臉,卻不知扯到哪兒了,發出一聲低呼。

  魏王剛套上外衫,腰帶還沒繫上。

  見此,大掌一揮,道:「東西放著,你們都下去。」

  冬梅幾個忙如蒙大赦下去了。

  他撩開帳子,來到床前坐下,鳳笙也不看他,眼睛看著別處。

  「你是主子,她們侍候你是應該的,你得習慣。」

  「怎麼習慣?你把我弄成這樣!」聲音里隱隱帶著咬牙切齒,還有些惱羞成怒。

  魏王眉眼舒暢:「來,我看看。」

  「你走開!」

  她咬著牙,把帳子搶了過來,將除過魏王的地方罩得嚴嚴實實,才慢吞吞地在裡面穿衣裳。

  把中衣穿好,她才掀開了帳子。

  「我讓人打水你沐浴,等用了午膳還要進宮。」

  「進宮?」

  鳳笙並不知道大婚第二天進宮謝恩的規矩,魏王粗略跟她講了講,見她娥眉輕蹙,道:「別怕,就只去父皇和皇后還有母妃哪兒。」

  「皇后是太子親娘。」

  「你是方鳳甫之妹,又不是本人,她頂多不喜你。」

  「我不是怕。罷了,你說沒事就沒事吧。」

  之後,丫鬟們提來了熱水來,鳳笙泡了個熱水澡。

  期間被丫鬟們瞅見自己身上青紅交加,如何羞窘且不提,等用了午膳,魏王便帶著鳳笙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