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山被重物砸到腦袋,額頭上汩汩流血,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
唐楚喬遲疑的看著他。
「楚喬,快點拉我起來。」
唐楚喬立刻將手遞了過去,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唐雲山踢開腳下的重物,跌跌撞撞的朝著甲板走去,只見幾艘輪船正在緩緩的圍攏,而其中一艘輪船正在撞擊著他們的貨船。
唐雲山咒罵了一聲,立刻道:「調轉方向,朝著洱島的方向前行!」
那裡可是他的安全據點,只要到了那裡,他便無所畏懼。
船隻迅速的調轉方向,而身後的那些輪船也沒有追太緊,只是不緊不慢的追趕著。
唐雲山氣惱的把腳下的東西踹飛:「一定是封暮九的人想要搞死我,呵!他想的太簡單了!」
「父親,這樣以來我們的交易就取消了。」
如果他們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將貨物送到買家的手裡,不但交易取消,而且還會支付三倍的違約金,這批貨物已經是唐雲山孤注一擲了,一旦違約,他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違約金。
他頓時氣血上涌,惡狠狠道:「封暮九,我跟你勢不兩立!」
度假村內,封暮九撥弄著壁爐,白窮從外面推門而入,裹挾進來一絲涼氣。
「外面可真冷。」
「所以我為你溫了酒,烤了火雞。」
白窮立刻坐在了餐桌前,他直接從火雞上拽下一根大腿,大口大口的吃著:「今晚有人吃香喝辣,有人就要喝一肚子風雪了。」
「這僅僅是個開始。」
「嘿!誰讓他得罪封閻羅了。」
「白晝那邊進展的怎麼樣了?」
「你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進展,唐雲山現在正像一隻夾著尾巴逃竄的狗,朝著洱島的方向去了。」
「那就有好戲看了。」
「那我們來打個賭,你說這場狗咬狗的戲,是老狗贏還是小狗贏?」
封暮九笑了笑:「你先猜,另一個答案就是我的。」
「那我賭小狗贏,畢竟小狗也隱忍了這麼久,而且把洱島上的人都換成了自己的人,我怎麼也想不出老狗用什麼來贏。」
「賭注是什麼?」
「如果我賭贏了,你就把牡丹交給我,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封暮九皺了皺眉:「我並沒有藏著白牡丹,是她想要留下來做事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至少給我一個見到她的機會。」
「也好,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的。」
白窮與他碰了碰酒瓶:「封暮九,我以前最看不上的就是感情,總覺得這東西束縛人心,不能讓我的餘生過得舒舒服服的,可是沒了這東西,我發現我的心就像是一盤散沙,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氣,你說我是不是犯賤?」
「你還有更賤的,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你是打算往我心口上扎刀子嗎?」
「你也是個奇葩,竟然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去陪客。」
「我從沒有想過我會愛上她,我覺得她就是我的一件衣服,可以討好我,也可以討好別人,可最後,我被這件衣服捆住了手腳。」
「白窮,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白窮皺了皺眉:「我已經飽受了相思之苦,意識到她對我的重要性。」
「不,你依舊覺得她是你的一件衣服,只不過現在覺得這件衣服貴重多了。」
「反正她是我的,只能待在我的身邊,哪裡都不許去!」
封暮九嗤笑道:「那我再跟你打個賭,她一定不會跟你離開。」
白窮氣惱的拍了拍桌子:「我就算把她綁也要把她綁走!」
「你綁得住她的身體,捆得住她的心麼?就算帶回去也不過是一副沒有靈魂的皮囊,不對,用你的話來說,是一件衣服。」
白窮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給你下刀子,扎你心窩子?」
「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白窮,我念你是我的兄弟,才會把我的經驗傳給你,當初我放不下自己的驕傲,讓我女人在煎熬中等了三年,我不希望你走我走曾經走的路。」
「女人就是麻煩。」
「你可以孤老終生。」
「你不知道,牡丹走了之後,我總覺得每天好像少了點什麼,就連以前的樂趣都變得無趣,不知道你有過這種感覺嗎。」
「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她不在我身邊,似乎三魂丟了兩魄,看到有趣的時候,回想到她,吃到美味的食物回想到她,有趣也變得無趣,美味也變得寡淡。」
「我說不了你這麼文縐縐的話,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比我好多了,你只是跟弟妹暫時分離,等解決了唐雲山,你就可以跟她團聚了。」
「我答應過要照顧她的,終究是食言了。」
鳳家別苑。
蘇悄把兩個孩子哄睡之後,便低頭織著毛衣,坐在一旁的鳳眠忍不住笑道:「姐姐,你是給姐夫織的嗎?」
「嗯,過段日子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送點有心意的東西,帝都不比南國,那裡的冬天很冷。」
「哇,姐夫真的好幸運,已經很少女人會這麼用心了。」
蘇悄笑了笑,手指飛快的翻飛著,也不知道封暮九那邊的情況怎樣了,一想到這裡,她微微有些出神,毛衣針戳在了手指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姐姐,是不是想姐夫了?」
「沒有……」
「哈,口是心非,想他就給他打個電話啊,這有什麼。」
蘇悄搖了搖頭:「他現在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讓他為我有一絲的分心。」
「姐姐,你對姐夫可真好。」
「他也一直用命寵著我。」
「其實我好羨慕你跟姐夫。」
「羨慕我們命途多舛嗎?」
「不,我覺得真正的愛情就該是天崩地裂,奮不顧身。」
蘇悄笑著戳了戳她的腦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但凡經歷過磨難的情侶多是想要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
「這就多啦,既能夠動天地泣鬼神,又能經受得住平淡,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你這小嘴還一套一套的。」
此時女傭拎著行李箱走了過來:「大小姐,我把您的行李放在這兒了。」
鳳眠立刻自告奮勇:「姐姐,我幫你整理。」
她剛剛拉開行李箱,一個相框滾落在地上,瞬間碎裂。
鳳眠一臉窘迫:「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
蘇悄彎腰將照片撿了起來,卻看到了照片背部的一行小字。
她辨認得出,這行字是柳崢嶸寫的,對方似乎想要向她透露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