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暮九在外面垂釣時,蘇悄便與他背靠著背,手中翻動著拿來解悶的書籍。閱讀
頭頂是湛藍的天,目光所及之處則是海的浩瀚,耳邊時常有海鷗飛過的叫聲,而她的背後是男人溫暖的體溫,海風將書籍吹得唰唰作響。
眼前的一切是這樣的美好,美好到讓她的內心生出一絲強烈的渴望,那便是活下去的信念。
封暮九卻另有心事,他一想到方才看到的信息,頓時心裡一陣灼燒,試探性的問道:「你跟白雲帆很熟?」
「白雲帆是誰?」
原來是有人自作多情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沒什麼,我來的時候,白晝跟白窮兄弟倆囑咐我要對他們的叔伯兄弟多多關照。」
蘇悄雖然沒有見過這兩個兄弟,但是常常聽封暮九提起,也對白家的事情略知一二。
原本白家世盤踞在東南亞的世族大家,後來家中出現了變故,白窮的父親一死,那些叔伯們就把白家瓜分了,還把兄弟兩人趕了出去。
那個時候白窮不過十六歲,白晝才十三歲,兩兄弟處處受制於人,無奈之下,白窮就帶著弟弟走了另一條路。
白窮一直很照顧弟弟,但凡有拼命的事情都是他來做,後來他靠著自己拼命三郎的狠勁為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就讓弟弟回到了故土,自己則留在了美洲。
白晝回到祖籍後自然不會放過那些叔伯,瞬間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叔伯們如驚弓之鳥,逃的逃,散的散。
封暮九見蘇悄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便跟她解釋道:「這白雲帆就是白晝二叔的兒子,當年白家的二叔攜帶著巨款逃亡海外,現在看來過得不錯,聽說還跟你們鳳家攀上了親戚。」
蘇悄這才恍然想起:「他是不是有個女兒叫白雀兒?」
「對,就是你大哥的未婚妻。」
「白家人挺勢力的,白雀兒一聽到我大哥即將調往海外的風聲就打算跟他退婚。」
封暮九立刻明白了,像白家這麼勢利的人,他們自然捨不得鳳家的庇護,自然慫恿著兒子與蘇悄交好,成為鳳家的乘龍快婿,他們左右占盡便宜。
不過白雲帆的膽子真大,竟然敢覬覦他的女人。
封暮九將魚竿遞給蘇悄:「我去去就回。」
他走到船艙撥通了尾巴的電話。
「老大,我正想找你呢,我查過了,並沒有發現唐雲山的蹤影,而且唐雲山確實還留在暗門。」
封暮九皺了皺眉,難道是他的錯覺。
「老大,跟嫂子玩得還開心嗎?」
「幫我去教訓一下白雲帆,警告他,鳳家的女人不是他能夠覬覦的。」
「嘖嘖嘖……老大的情敵真是遍地生啊。」
「尾巴,這個月的津貼……」
「老大,我馬上去辦!」
封暮九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白雲帆不過是個小角色,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等他返回甲板的時候,蘇悄正握著魚竿不停的晃動著,她猛然將魚線拉起,卻發現另一頭不過是一叢海草,頓時一臉的失望。
封暮九從背後抱住她,幫著她勾住魚餌後,重新拋了出去。
「釣魚的時候要平心靜氣。」
他攬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下巴擦著她的頸窩,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徐徐吐出,令她的頸窩痒痒的,她還怎麼平心靜氣?
「別動,魚兒馬上就要上鉤了。」
感受著他身體的異樣,蘇悄氣息微喘。
片刻後,他猛然將魚竿丟在一旁,抱起她朝著船艙走去。
她由著他胡鬧,任著他放縱,一室旖旎,連空氣中都蔓延著激烈的曖昧的氣息。
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兩人的身上,他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因為出了汗,在陽光下晶瑩發亮,更顯得線條流暢,肌肉壁壘。
蘇悄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胸口輕彈著,他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著:「別惹我了。」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不行了?」
他倏然睜開了眼眸,危險的盯著她:「我不是說過,不要質疑男人的能力麼。」
他猛然將她壓在了身下,並且將她的雙臂反剪在頭頂。
只不過,他到底是放過了她。
「你身子弱,我心疼你。」
蘇悄吻了吻他胸口的疤痕,軟軟道:「我也心疼你。」
「乖,等你身體恢復了,再慢慢的餵飽我。」
他旋即將她攬入懷裡,輕輕的拍打著她光潔的背部。
她傾聽著他的心跳聲,沉沉的入睡。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廚房裡響起了鍋碗碰撞的聲音,還有一股香味飄了出來。
她坐起來想要找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已經變成了一堆碎片,某些人的性子總是那麼急。
無奈之下,她只能胡亂的抓起他的襯衫套在了身上。
廚房中,封暮九光裸著上身,只穿著一條休閒褲,圍著圍裙,一手拿著鍋鏟,一手端著鍋,翻炒著飯菜。
他一直勤於鍛鍊,身上幾乎沒有一處的贅肉,背部的肌肉線條清晰,腰線完美,熱氣氤氳中勾勒著一副美男圖。
蘇悄斜倚在門口呆呆的盯著他的背影。
她想要跟他在一起,每時每刻都在一起,餘生也要在一起,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一種奢望。
他轉過身來,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肚子餓了?馬上開飯。」
她想要把一盤熱乎乎的蒸魚端出來,卻被他敲打了一下手指:「太燙,這種事情讓我來,你只需要在那裡坐著。」
蘇悄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看著他:「阿九,跟你在一起,我好像變成了廢人,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
「誰說的,你很厲害啊。」
「喔,我做了什麼?」
他貼在她耳邊道:「你剛剛吃了我。」
蘇悄雙頰酥紅,她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就不能正經的跟我說話?」
「不能。」
「為什麼?」
「你大概是一隻狐狸精托生的,就算什麼都不做就能勾了我的魂,你說我一個人沒了魂魄的人,還怎么正經?」
蘇悄被他逗笑了,看著他相繼端出來的海鮮,她才恍然發現,原來在她熟睡的時候,他已經釣了許多自己愛吃的海鮮。
看著他幫自己把螃蟹剝開,將雪白的螃蟹肉放在她的面前,她的鼻子一酸:「阿九,我會被你寵壞的。」
「這樣最好,以後省的再有別人惦記,你壞也只能壞在我的碗裡。」
蘇悄輕咬著海鮮,鮮美的味道從口腔里散開。
封暮九知道她吃著藥,不能吃太多的海鮮,可見她吃得那麼開心,便有意放縱她。
只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捂著腹部輾轉反側。
「悄悄,怎麼了?」
她竭力的隱忍著,小臉蒼白:「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舒服?」
「有一點點。」
.
他知道她又在說謊,立刻命令遊輪朝著岸邊駛去。
他從她的包包里找出藥餵她吃下,可她依舊難受,胃部抽搐的疼,全身冷汗津津。
一時間,他有些慌了:「悄悄……」
她疼得牙齒打顫,還不忘安慰他:「我沒事的,阿九,你抱緊我就好了。」
他緊緊的抱著她,她的身體一陣冷一陣熱,整個身體像是在油鍋與冰窟中來回,可她又怕他擔心與自責,便一直努力的隱忍著,死死的咬著牙關,不肯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
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心亂如麻,眼眸發紅,立刻撥打了高翩的電話。
聽完他所說的話,高翩催促道:「馬上送來我的醫院,馬上!」
高翩一直是蘇悄的主治醫生,對她的病情極其了解,當晚,他抱著蘇悄急匆匆的搭乘私人飛機趕往了瑪利亞醫院。
這一番動靜,必然驚動了鳳家的人,鳳眠與蘇悄串通的事情立刻穿幫了。
鳳夫人急匆匆的趕到醫院,一看到站在病房門外的封暮九便怒火燒心,走上前去,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