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
封暮九瘋狂的朝著岸邊游去,平靜的海面被擊打起一層層的水花。
尾巴幾人意識到了什麼,紛紛躍入水中,朝著岸邊游去。
划船的老船夫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特別是看到那個一直四肢抽搐,剛才還在不停翻白眼的小伙子也一起跳入水中,生龍活虎的朝著岸邊游去的時候,心裡嘀咕道,這像是病人幹的事嗎?
此時岸上的人正在載歌載舞,高翩看到蘇悄看得入迷,便笑了笑。
其實他本想昨晚就離開這裡的,只是島上的人太過熱情,硬是把他們留下來一起參加祭祀河神的節日。
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個面具,按照當地的習俗,跳完第一支祭祀舞之後,便要帶上面具開始跳當地的豐收舞,祈禱來年風調雨順。
鑼鼓喧天,火光烈烈,很是熱鬧。
高翩扭頭恰好看到海面上奮力撲騰的幾個人影,瞬間臉色一變,他立刻幫蘇悄將面具戴好,而自己也戴上了面具。
換第二首鼓曲的時候,整個小漁村的村民都戴上了面具,大家手牽著手,載歌載舞。
此時封暮九帶著幾個人已經上了岸,他朝著有火光的地方飛奔過來,幾乎把熱鬧的人群衝散。
但凡看到一個跟蘇悄身形相似的人,他便立刻掀起對方的面具,引得人群中一陣陣的罵聲與騷亂。
「這是誰啊,怎麼來我們這裡!」
「你掀我老婆的面具幹什麼,是不是有病啊?」
「是來搗亂的嗎?破壞我們漁村的祭祀活動,來年祈不到好風水,你要怎麼補償我們?」
眾人紛紛圍攏上去,把封暮九一行人圍堵在中央。
封暮九看著一張張戴著面具的臉,恨不得立刻把他們的面具掀開。
他聲嘶力竭的喊道:「蘇悄,蘇悄,你給我出來!」
他焦灼的找尋著,只是周圍的面具臉,在他的眼眸中晃動著,在火光中閃著詭異的光芒,他伸手去碰,卻被人一次次的躲開。
小武幾人見事態鬧大了,立刻把封暮九圍在中央,雙方劍拔弩張。
這些人只是平常老百姓,經不起他們的拳腳,更何況他們人數居多,誰也不敢動手,只是這麼僵持著。
不遠處的小道上,高翩拉著蘇悄飛快的奔跑。
蘇悄忽然停了下來,回頭望過去,高翩立刻擋住了她的視線。
「蘇小姐,我們該走了。」
「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封暮九的聲音。」
「是你的幻覺。」
蘇悄眼眸中的光亮變得暗淡起來,是啊,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高醫生,我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越來越糟糕了,竟然出現了幻聽。」
高翩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會變好的,你要相信我。」
「是啊,我現在除了相信你,還能做什麼?」
「不,你能做的事情很多,保持住你心中強烈的求生慾念,只有你自己想要活下去,我才能幫到你。」
「我當然想活下去,畢竟我還欠他一個餘生。」
高翩的聲音發澀,他拉著蘇悄的手道:「走吧,我訂好的船票怕是要超時了。」
她任由高翩拉著,踉踉蹌蹌的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封暮九一行人已經引起了民憤,以至於人越聚越多,甚至驚動了當地的警方。
封暮九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很容易打草驚蛇,但是現在醒悟已經晚了,當務之急是解決面前的困境。
縱然他們有千般的本事,倒是到了這麼個閉塞又遠離自己勢力的地方,自然不能太過囂張,正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因此警方到來時,他們幾人乖乖的跟著警車離開。
村民們因為祭祀活動被打斷,頓時覺得晦氣,紛紛散了回家。
警局。
工作人員見這些人氣度不凡,穿著不俗,就知道他們並不是普通鬧事的人,也不敢怠慢,只是把他們關在了一起。
封暮九陷入沉默,他們也不敢說話,就這麼安靜的等待著。
過了片刻,封暮九開口道:「這裡是不是白晝的地盤?」
尾巴立刻拍了拍腦袋:「還真是,白爺距離這裡近,他的名字一定好使。」
幾人相視一眼,立刻猛烈的撞擊著門板,把門撞得哐哐響動,工作人員不得不前來查看。
尾巴昂首挺胸道:「我有話跟你們長官講。」
工作人員被打擾,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們破壞了漁民的祭祀活動,交不上罰款,我們不能放人。」
之前他們留的是鎏金的聯繫方式,想必鎏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過這一來二去的也要大半天的功夫,顯然封暮九時等不及的。
他目光冰寒的看著工作人員:「我想你們上司應該認識白爺。」
工作人員露出古怪的目光,隨即離開。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功夫,工作人員幫他們打開房門。
只見大廳里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負手而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後,白晝轉身望過來,朝著封暮九笑道:「原來九爺也有用到我名號的時候。」
封暮九沒搭他的話,只是道:「幫我查一個人。」
聽完封暮九的敘述,白晝的臉色微變。
「你是說一個醫生?他是不是長得白白淨淨的,而且身邊還有一個短髮女人?」
「是。」
他並沒有標明蘇悄的身份,畢竟別人把自己的老婆帶走這種事情不好宣揚,特別是白晝這樣的人,指不准要調笑他一番的。
「你跟他有仇有怨?」
封暮九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瞳孔一縮:「你跟他認識?」
白晝咳嗽了幾聲:「前段時間我咳嗽的厲害,他幫我颳了刮痧,好像效果還不錯,給他錢,他又不要,我就許了他一個願。」
封暮九目光冰寒的看著他:「什麼願。」
白晝硬著頭皮道:「就是……昨天晚上護送他跟他老婆一起離開。」
封暮九氣得一口血悶在胸口,眼眸中更是翻湧著血色:「你踏馬的是不是腦子有坑!」
罵完之後,他又鄭重的糾正道:「不是他老婆,是他拐騙的女人!」
白晝小聲嘀咕道:「我看他斯斯文文的,不像是拐賣婦孺的人啊。」
他只覺得頭皮有些發冷對上封暮如刀子一般的眼神時,立刻明白了七七八八,心中暗道,嘿,封九爺也有今天啊,自己的老婆竟然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他輕咳了幾聲道:「不要急,不要急,既然是我的人把他們送出去的,他們當然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馬上把人給我找出來,否則我擰下你的腦袋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