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韓恪跟蘇悄達成了共識,宴會上的人礙於情面,舉杯相慶。閱讀
顧西城見不得蘇悄如意,撇下那兩個妖嬈的女伴便離開了。
只是他走到車庫,拿出車鑰匙正要開車時,忽然眼前一黑,一條麻布袋套了上來,他正要大喊時,脖頸上一疼,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只是前幾年剛裝的進口烤瓷牙被打掉了。
他頓時回想了一番,腦海里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他那個所謂的大哥,畢竟兩人在宴會上大打出手,他定然是懷恨在心,所以想要伺機報復。
只不過……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自己此刻應該躺在停屍房,而不是病房裡,畢竟他巴不得自己死了,也好給他騰地方上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大門牙,忽然想起了以前他跟封暮九在一起時,門牙經常被他砸掉,但是兄弟到底是兄弟,每次把他送到醫院的人也是封暮九,而且還會為他支付兩顆昂貴烤瓷牙的錢。
這套路,這場景格外的熟悉。
顧西城忽然腦子閃過靈光,立刻激動的撥通了夜南爵的電話:「爵,九哥沒有死!」
那邊沉默了良久才道:「顧二,你睡懵了?」
「爵,我的烤瓷牙被人打掉了,而且我醒來之後就躺在了醫院裡。」
「喔,看來你又惹事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以前挑釁九哥的時候,九哥就這麼待我的。」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是說,九哥沒有死,我敢斷定,剛才打我的人就是九哥的人,不信我拍個照片給你看,看看我的烤瓷牙還在不在。」
「顧二,洗洗睡吧。」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那好,你告訴我,九哥為什麼打你?你們兩個不是兄弟情深嗎?他怎麼一回到帝都就把你的烤瓷牙打掉了?你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
顧西城頓時語塞,他確實想不出其中的緣由。
金鑾會所。
夜南爵掛掉電話後,對封暮九道:「顧二這傢伙竟然開竅了。」
封暮九彈了彈菸灰:「這傢伙的腦殼像是斷電一樣,呲一下火花,第二天什麼都忘了。」
「你為什麼打他?」
「我只是教教他怎麼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以後被別人教訓。」
夜南爵笑了起來:「看來他又得罪了蘇小姐,不過論起緣由還在你啊,顧二是為你打抱不平呢。」
「所以我又把他送去了醫院,改天把烤瓷牙的錢要報了。」
夜南爵抽了抽唇角:「你們兩個之間的兄弟情義真不一般。」
「我今天來是拜託你一件事情。」
「九哥,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有事直說。」
「把名單上的這幾個人給我。」
封暮九隨即發給他一份名單。
夜南爵搭眼一看,湯圓幾人歷歷在目,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九哥,真有你的,當初讓我把他們調派回來的,讓我做了這個壞人,現在你打算來借花獻佛,做個好人?」
「這幾人在新娛工作了許久,是她的左膀右臂,我怎麼捨得給她砍了,當初不過是嚇嚇她。」
「你就不怕漏了陷。」
「她只要領我這份情就好。」
「九哥,你真的一點都不恨她了?」
封暮九狠狠的將煙掐滅:「恨,怎麼可能不恨,只是你死過一次就知道了,人生不過短短的幾十載,何必委屈了自己。」
夜南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是對她的愛多過恨,所以便想把那份恨意壓在心底,任由愛意瘋長,只是……你心底的恨,時間久了,會紮根,你就不怕有一天,這份摻雜了恨意的愛會瞬間把一切扳倒?」
「我沒有想那麼複雜,我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九哥,我的意思是,或許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倒不如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封暮九的眼眸中凝結著一層冰寒:「你是讓我重新把自己的傷疤劃開嗎?我已經在努力的讓它癒合,甚至忽略它的存在。」
夜南爵知道自己不是局中人,無法勸別人大度,便搖了搖頭:「算了,我多說什麼都是無益的,解鈴還需系鈴人。」
「我已經在努力的遺忘過去,也會努力的對她好。」
夜南爵與他碰了碰杯:「願你如願以償。」
此時回到老宅的蘇悄並沒有歇息,她打開郵箱,看了看鎏金髮給她的一份借貸協議,修修改改已經到了半夜。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是梵先生發來的信息:「睡了嗎?」
她想了想,卻不知道該給他會什麼,便將手機放在了一旁,有些疲倦的揉著眉心。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似乎對這個梵先生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既厭惡又悸動,厭惡的是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特質,又偏偏因此而悸動,她想,自己大概是太想念封暮九了,才會把另一個人當成一種精神寄託。
片刻後梵先生竟然打來了電話。
她猶豫的看著手機,情緒複雜。
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又發了一條信息:「我知道你沒有睡,接電話,否則我反悔了。」
他總是能夠在瞬間戳中她的軟肋。
蘇悄咬了咬唇,隨即將手機接通:「梵先生有事麼?」
「蘇小姐,你是不是健忘?」
她想到自己被迫跳了坑,故意裝傻充愣:「什麼?」
「蘇小姐剛剛答應了我的追求,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是為了追求我?」
「可以這麼理解。」
蘇悄輕笑道:「梵先生是不是沒有追過女人?」
那邊停頓了片刻,道:「追過一個女人,而且追了許久。」
「讓我來猜猜,你一定沒有成功,所以只能以手腕把她困在身邊。」
「嗯。」
「這不是愛,是強烈的占有欲,這樣自私的愛打動不了我。」
「那麼怎樣的愛才能打動得了蘇小姐。」
蘇悄的腦海中浮現出封暮九的眉眼,喃喃道:「你若是愛過一個人,便知道,真正的愛情是沒有條件的,只要對方一句話,便可以乘風破浪,披荊斬棘。」
「那蘇小姐為自己曾經的愛人做過什麼?」
「以前是他為我披荊斬棘,現在是我為他乘風破浪。」
那邊似乎沉默了許久,再開口時聲線有些嘶啞:「那你為什麼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