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悄忍著痛苦:「藥,藥……」
夜南爵立刻拿起她的包包,從裡面找到一個被撕掉包裝的白色藥瓶,隨即遞給她:「是這個嗎?」
蘇悄點了點頭,她接過藥瓶後,倒在手心裡一大把白色的藥瓶,隨即放入了嘴巴里。閱讀
夜南爵撿起地上的鑰匙,迅速打開車門,幫她從裡面尋到一瓶礦泉水遞給她:「蘇小姐,給。」
蘇悄接過礦泉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
良久,她的身體才停止抽搐,面色漸漸的變的紅潤,人也平靜了許多。
她將凌亂的髮絲攏在耳後,朝著夜南爵笑了笑:「抱歉,嚇到夜少了。」
「你病了?」
蘇悄擔心他會告訴楚湘琴,害得她為自己擔心,便故作淡然道:「只是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了。」
「那蘇小姐當心一點。」
「謝謝夜少。」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目送著蘇悄離開後,夜南爵便給封暮九發了一條信息:「她已經走了,下來吧。」
他走了幾步,總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隨即抬腳一看,原來是一個白色的藥片卡在了鞋底。
他將藥片捻下來,想了片刻,隨即包在了一張紙巾里。
片刻後,封暮九走了過來,他的目光飛快的掃過車庫。
「你以為我會騙你,人早就走了。」
「你今天就不該讓我來這裡。」
「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九爺,你變了。」
封暮九彈了彈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塵:「如果你被自己最愛的人害死一次,還能保持初心?」
「你很她,可也愛著她,不是嗎?否則也不會讓我幫她。」
「那又怎樣?」
夜南爵沒想到他竟然輕而易舉的承認了,便道:「跟她坦白你的身份,否則她也不會這樣的痛苦。」
封暮九冷笑道:「你怎知她會痛苦?」
夜南爵欲言又止,最終道:「既然還愛著她,那就對她好點,人生短短几十年,誰也無法預測明天跟意外會哪一個先到。」
封暮九皺了皺眉:「你今天怎麼這麼囉嗦?」
夜南爵明白,無論他說再多,當事人執迷不悟,他也完全沒有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
「那我們談點別的,聽說唐雲山正聯合以前在你手底下吃過苦頭的人一起對付盛世,你打算怎麼辦?」
「呵!他有這個胃口吃得下?」
「蘇小姐現在可是到處尋求新的合作夥伴,企圖留住盛世的基業。」
封暮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似乎對她很是關心。」
夜南爵無奈的笑了笑:「她是你的女人,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我的女人自然由我來守護。」
夜南爵聽出來了,封暮九是想要他置身事外。
「我明白了,我會躲在一邊好好的看大戲,不過……你這樣跟她打啞謎,總有一天有你後悔的時候,女人的報復心還是很強的。」
封暮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管好自己的女人就好!」
夜南爵試探性的問道:「那我把我的人抽回來,一切交給蘇小姐自己去處置?」
封暮九用鼻子哼了一聲。
夜南爵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有意思,她跟唐雲山公開宣戰,把自己逼到了死角,順便試探著你的態度,而你卻等待她山窮水盡,對你開口求饒,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的冤家。」
「那你就好好的看戲!」
「九哥,其實我挺理解你的,你其實並沒有原諒她對你的所作所為,偏偏心裡又深愛著她,正是這份痛苦,容不得你低頭去求她,只能挺直腰板,偽裝成一幅驕傲的模樣,等著她來求你,只有這樣,你的心裡才得到少許的慰藉。」
封暮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去做神棍!」
「九哥,我說的對不對?」
「改天我把你在國外的資料寄給你的夜太太,讓她看看,在她留學期間,某禽獸是怎麼盯著她,算計她,順便讓她心存愧疚,心存感恩的伺候他。」
夜南爵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咳咳咳……九哥,我錯了。」
封暮九隨即上了車,揚長而去。
夜南爵搖了搖頭,在心裡嘆息道,九哥還是九哥,總能夠瞬間抓住對方的弱點。
他將那片藥掏出來審視了一番,隨即又塞進了口袋裡。
今晚的場子算是被攪黃了,不過這正和他的心意,他早就想回家了。
一推開別墅的門,便看到楚湘琴正為兩小隻講著故事,她的聲音很溫柔,兩小隻聽得很入迷。
看到這副溫馨的畫面,他有些不忍心打攪了,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口。
「公主跟王子開心的生活在一起了,好啦,孩子們,該去睡覺了。」
「媽媽,再講一個嘛。」
「現在已經九點啦,說好這個時候必須睡覺的,否則明天的故事取消喔。」
兩小隻這才不情願的起身離開:「媽媽,晚安。」
楚湘琴摟住他們,一個親一口:「晚安。」
看到兩小隻上樓後,楚湘琴癱軟在沙發上,此時有人悄悄的走過來,從身後為她捏著雙肩。
她扭頭看到了夜南爵的臉,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會兒了。」
「嗯?怎麼沒跟孩子們打招呼?你是故意的吧?」
「是故意的,我擔心他們纏著我,這樣我就沒有時間好好的跟你溫存了。」
楚湘琴紅了臉:「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現在覺得喝酒沒意思。」
楚湘琴笑道:「那請問夜先生,做什麼有意思呢?」
他俯身貼在她耳邊:「摟著自己的太太睡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呸!你是精蟲上腦了。」
他走過來彎腰將她抱起。
楚湘琴正要驚呼出口時,卻聽他道:「你打算把孩子們吵醒?」
夜南爵一脫下那身西裝,就變成了禽獸。
楚湘琴現在明白了,這個男人之所以沉默寡言,那是因為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對她的喜歡。
良久,兩人身上汗津津的。
「要不要一起洗?」
「才不要,你先去,我稍後再去。」
夜南爵走出來時,看到楚湘琴正吃著白色的藥片,便一把走過去把藥片奪了過來:「你在做什麼!」
「不用緊張啦,只是些維生素片,被你折騰了這麼久,我總要補充一下營養。」
夜南爵懸著的心瞬間放鬆,他緊緊的抱住了楚湘琴:「夜太太,你說過要跟我白首到老,所以一定要好好的。」
「喂,你快要把我勒死了。」
夜南爵這才將手鬆開。
「你到底怎麼了?」
夜南爵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片:「你朋友似乎看上去不太好,這是她遺落在地上的藥片。」
楚湘琴將藥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疑心重重。
第二天一早,她便將電話打到了蘇悄那裡。
「悄悄,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啊。」
「你還不肯說實話,我男人昨天都告訴我了。」
蘇悄有些頭疼的揉著額頭,只能扯謊道:「只是有些頭暈,然後吃了點維生素片,沒想到恰好被夜少撞上。」
「你騙鬼呢,我天天吃維生素片,不知道什麼味?」
蘇悄心裡咯噔跳了一下,果然,夜南爵帶走了她的一粒藥。
「你不跟我說也沒關係,我自己去查,總能查出個水落石出!」
蘇悄的身子後仰,煩惱的揉著額頭,若是楚湘琴知道她的病,定然會逼著她去靜養,而盛世當前局面複雜,她走不開。
果然,晌午的時候,高翩便打來了電話:「蘇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