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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悄聽到了漸漸近了的腳步聲，身體微微僵硬。
「想做什麼儘快做。」
看到她這幅模樣，封暮九心裡越發的惱火。
他走過去猛然將被子掀開，果然看到她脫得一絲不掛。
她握緊手指任憑他打量著，心中暗道，沒了封暮九，她現在擁有的只是一具軀殼。
如果她能夠藉助梵先生的手段把唐雲山扳倒，既可以為封暮九報仇，有可以為糰子解除後顧之憂。
封暮九冷笑道：「你是不是也這樣諂媚過旁人？」
蘇悄覺得這個問題已經沒了意義，她今晚以自己做籌碼，堵上糰子的未來，自然已經將自己的尊嚴拋棄。
「梵先生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一個不乾淨的女人？」
這句話在封暮九看來就是默認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裡燒了一團火，這火越燒越旺，幾乎燃盡了他的理智。
他猛然掐住她白皙纖細的脖頸，怒聲道：「取悅我！」
蘇悄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得喉嚨收緊，連呼吸也越發的困難。
封暮九冷笑道：「怎麼？你不是閱人無數麼？怎麼連取悅男人都不會？」
看到她臉色越發的蒼白，他猛然將手鬆開。
蘇悄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過了片刻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她躺在這張床上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晚她註定要拋棄尊嚴，拋棄所有的驕傲。
她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去解封暮九的腰帶。
封暮九垂眸打量著她，眼眸中翻動著猩紅。
服侍他脫掉衣服後，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封暮九冷笑道：「你就這點本事？平時是怎麼勾引男人的？」
他猛然托住她的腰肢，迫使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他的身上。
「吻我！」
蘇悄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吻著他。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卻足以令封暮九失控。
他猛然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子下，狂亂的吻著。
只是他吻到了她臉上的冰涼，也嘗到了淚水的苦咸，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停下來。垂眸打量著身子下的人兒，她已經淚流滿面，貝齒咬著嫣紅的唇瓣微微發顫，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的心瞬間亂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煩躁不堪。
「不許哭了！」
被他這麼一凶，她哭得越發得厲害了，那雙瑩潤的水眸如同泉涌一般，似乎想要將自己承受的所有委屈宣洩出來。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本是想要狠狠地羞辱她的，可是她一哭，他還是繳械投降了。
原來他跟三年前一樣的不爭氣。
他本想復仇時拿她第一個來開刀，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根本做不到，甚至見不得她受到傷害。
他到底是妥協了，伸手胡亂的為她擦著淚水：「不許哭了，我還沒把你怎麼著。」
見她依舊斷斷續續的哭著，他隨即惡狠狠道：「再哭我真的繼續了。」
蘇悄立刻憋住眼淚，抬眸水汪汪的看著他。
他最受不了她這幅委屈的眼神，隨即把她拉入懷裡：「睡吧，今晚我不碰你。」
蘇悄的聲音嘶啞：「那梵先生答應我的事情呢？」
封暮九頓時想笑，抬倒是機靈，還不忘拿好處。
「只要你乖乖的陪我睡到天亮，我說到做到。」
蘇悄立刻閉上眼眸，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裡。
啪嗒一聲，他將燈關上。
外面的雪花依舊簌簌落下，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呼吸可聞。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陪我聊會天。」
見她沒出聲，他又道：「這也是服務的一種，否則我要反悔了。」
蘇悄猛然睜開了眼眸，睫毛像小刷子一般掃過他的胸膛，酥酥痒痒的。
「梵先生想要聊什麼？」
他想了想便道：「我聽聞你曾經很愛那個男人，又為什麼動手殺了他，還狠心的搶奪了他的財產？」
「梵先生不都知道了？我本來就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不想跟一個外人解釋太多，畢竟解釋再多也是徒勞的，更何況，她早就習慣了背這個鍋。
時間會是最好的答案，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跟理解自己的人無需解釋，跟道聽途說的人就算解釋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封暮九心中一陣冷笑，他為什麼要自取其辱呢？
「算了，睡吧。」
「梵先生似乎對我以前的事情很感興趣。」
封暮九憤憤道：「當然！只有這樣，我才能勸自己離你遠點，也免得將來被你算計了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蘇悄喃喃道：「你最好是離我遠點。」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位梵先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像剛才，她竟然可以在他的面前放縱大哭，甚至他剛才威脅自己的時候，竟然令她想到了封暮九。
她的手指滑落在他胸口的位置：「為什麼要在這裡紋身？」
封暮九自然不會告訴她，這麼做是為了遮掩傷口，只是道：「很有趣不是嗎？」
「我不覺得梵先生是這麼無聊的人。」
他想了想便道：「為了紀念一個死去的人。」
「讓我來猜猜，她其實是你的女人，對不對？」
「嗯。」
「她傷了你，而且傷得很深。」
「嗯。」
「但你還愛著她，無法忘懷。」
黑暗中，他陷入了沉默，世界似乎變得很安靜，安靜的只聽到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
良久，他痛苦的應道：「嗯。」
「真沒想到無所不能的梵先生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
「人是感情動物，總有七情六慾。」
蘇悄忽然道：「那我是梵先生的什麼？欲嗎？」
「嗯，你讓我很有慾念。」
可她不知道的是，若非因情生欲，又哪裡來的欲？
蘇悄笑了笑：「你很直白。」
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的眼皮漸漸的發沉。
對他而言，窗外的雪落聲，還有她清淺的呼吸都令他沉醉。
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這一晚他睡得極其安穩，甚至蘇悄醒來時，他依舊睡著。
蘇悄垂眸打量著他，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紋身上，伸手一摸，那裡竟然是個傷疤。
她的臉色微變。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