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姓極其稀有,甚至整個帝都姓梵的人家極少。
「糰子,你從哪裡得到的這東西?」
「夏梧阿姨臨走的時候給我的,說這塊玉佩是我的恩人送的,戴上這塊玉佩能夠護佑一生平安。」
原來糰子覺得那位恩人便是他的爸爸。
蘇悄幫他將玉佩懸掛在脖子上,然後藏在衣服里:「既然是你的吉祥物,那就收好了。」
他見蘇悄起身就要離開,便拉住了她:「媽媽,一定要嫁給他嗎?」
蘇悄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不喜歡秦爸爸嗎?」
糰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我不能說不喜歡,因為他對我很好,可是他讓媽媽為難了,所以我又不喜歡他。」
小孩子的心思竟然這樣的通透,蘇悄的眼眶酸澀,她把糰子抱入懷裡:「糰子,有些事情我們不能隨心所欲的選擇,就像是蛹,時機還未成熟時,它只能包裹在厚重的繭殼裡,等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它才能夠破繭成蝶。」
糰子用小手摸著她的臉:「媽媽,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為了保護我才不能公開我的身份,可我不想看到你委屈自己。」
蘇悄竭力的隱忍著眼眶的酸澀,朝著他笑道:「媽媽不覺得委屈,媽媽很開心的,更何況我們糰子這麼懂事。」
「媽媽,你等等我好嗎?等我長大,等我有能力保護你。」
蘇悄再也忍不住了,她抱住糰子哭了起來,任憑眼淚沖畫了妝容。
「糰子,媽媽很好,很好。」
糰子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現狀,他伸手撫摸著蘇悄的腦袋,像是平時她安慰他一般。
蘇悄恍惚間看到了封暮九,她伸手描摹著糰子的眉眼,越發的哭得泣不成聲。
若是能夠換來兩個孩子的一生平安,她的委曲求全又算什麼?
三年來,她受了太多的委屈與苦痛,不也熬過來了嗎?
小秦總遲遲不見蘇悄下樓,便知道她是不甘心,心裡翻動著異樣,可他相信,自己會給蘇悄幸福,也會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
他捨不得把火氣撒在蘇悄的身上,便把黑子揍了一頓。
「你小子找的什麼化妝師磨磨唧唧!」
黑子表示冤枉:「人家想開工,蘇小姐也肯啊,娘倆不知道在房裡說什麼悄悄話,這都半個小時了不出房間。」
小秦總扯了扯領口的領結:「告訴化妝師,如果八點不能出門,以後就別想在帝都混了!」
黑子立刻上樓給化妝師施壓,化妝師嚇得花容失色,立刻去敲臥房的門。
「蘇小姐,如果現在不化妝怕是耽誤了儀式。」
屋內,蘇悄鬆開糰子,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糰子,在家好好的,哪裡都不許去。」
糰子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便沉默的點了點頭。
蘇悄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便裝出一副歡喜的樣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秦爸爸也是個極好的人,媽媽能夠嫁給他也很開心。」
他抬起漆黑的眼眸看著蘇悄:「我可不可以陪著你?」
哪怕他什麼都做不了,陪著她也好。
蘇悄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狼狽,她搖了搖頭:「糰子,你要乖乖的聽媽媽的話,否則媽媽會傷心的。」
「我不想讓你傷心。」
「那就乖乖的待在家裡。」
「可我擔心有人會欺負你。」
蘇悄滿是欣慰,他只是個孩子,卻滋生出保護她的心思。
「我的糰子,好好的長大吧。」
她起身離開,糰子目送著她的背影,小手攥成了一團,眼眸里流溢著與年齡不符的冰寒。
圓圓此時已經醒來了,她挪著肉呼呼的身體走到糰子身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團紙弟弟,你醒的好早喔。」
糰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算計,他扭頭對圓圓道:「今天有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圓圓歡快的拍著小手:「好呀,好呀,快點帶我去。」
糰子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別吵,等一會兒我就帶你出去。」
圓圓配合的閉上了嘴巴,那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眸里閃爍著期待。
另一間房,化妝師迅速的為蘇悄化著妝。
幸好蘇悄的底子好,她只需要給她畫一個淡妝就開始她弄造型。
她幫蘇悄將髮絲盤起,而後將鑽石小簪子插在髮髻上。
「蘇小姐的皮膚好,發量也很讓人羨慕呢。」
蘇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淡淡道:「不過是副皮囊。」
「被偏愛的果然是有恃無恐啊,您這副好看的皮囊,我們這些普通人巴不得擁有呢,恐怕就算花上上千萬的手術費,也不一定能整成您這副模樣。」
蘇悄扯唇笑了笑,眾生有眾生的苦難要渡。
待她裝扮完畢,便下了樓。
此時小秦總正跟黑子交代著什麼,黑子忽然目光呆滯的扭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小秦總煩躁的拍了他一巴掌:「跟你說話呢,沒聽到?」
「老大,蘇小姐……」
小秦總扭頭看過去,瞬間也愣住了,這個世界上的美人有兩種,一種是容貌美,一種是骨相美,像她這種兼具兩者,而且氣質出眾的女人不多。
那身白色的禮服襯得她猶如一朵隨風搖曳的白玫瑰,似乎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迷人的芬芳。
「老闆,老闆娘可真好看。」
小秦總收回視線後,抬腳踹在了黑子的身上:「讓你看,讓你看!」
黑子吃痛:「老闆越發的小氣了。」
「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嘿嘿……我馬上去安排車。」
他與小秦總擦肩而過時,小聲道:「老闆,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他將一個大紅包塞在了他的手裡:「別嫌棄,兄弟們一起湊的心意。」
小秦總掂了掂紅包:「你們是不是合計著日後在我身上再扣回去?」
「嘿嘿……這哪能呢。」
小秦總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走。
他整理了一下領結,隨即轉身看向蘇悄,有些緊張的朝她伸出了手。
蘇悄楞了一下,隨即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明明是入夏,可她的手卻有些涼,讓他有一種涼滑如玉的感覺,那一瞬間,他準備好的所有的表白瞬間在腦子裡成了漿糊,只是道:「走,去酒店吧。」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兩小隻悄悄的從老宅的後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