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遊樂園後,兩小隻顯得很興奮,他們在蹦床上跳來跳去,又在旋轉木馬上歡快的笑著,玩的不亦樂乎。閱讀
大概是因為周末的原因,遊樂園裡人山人海,蘇悄跟小秦總站在防護欄外,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兩小隻的身上,而小秦總的目光則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風撩起她的長髮,散開在肩頭,帶著一絲芬芳鑽入他的鼻息,令他的心有些繚亂。
「這裡有黑子跟狗子他們盯著就好了,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蘇悄笑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喝咖啡了?」
她記得第一次請小秦總喝咖啡的時候,他勉強給了面子,像是吞中藥一般的咽了下去。
「因為你喜歡,所以我會學著去適應。」
蘇悄的眼眸顫了顫:「何必為了別人的喜好而強行改變自己的喜好,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說了算,走吧,去喝杯咖啡。」
蘇悄知道他有話要對自己講,她不由得的吐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終究要面對的。
兩人隨即走進了遊樂園裡的咖啡廳。
蘇悄點了一杯苦咖,小秦總對服務生吩咐道:「跟她的口味一樣。」
片刻後兩杯苦咖端了上來,旁邊放了方糖與牛奶。
他按照她以前的喜好,在嗎加了半杯牛奶,兩塊方糖,攪拌好了這才遞給蘇悄。
蘇悄的眼眸顫了顫:「知道嗎,這以前是封暮九的喜好。」
小秦總的手一抖,半瓶子的方糖倒入了咖啡里,他故作淡然的攪拌著:「我只知道你喜歡。」
「秦老闆,這些年承蒙你的照顧,我想過些日子,把糰子領回去。」
小秦總抬眸看著她:「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把糰子的身世公布於眾時,那就意味著把圓圓的身世也公布了,她還是個小孩子,讓她承受這麼多,你忍心嗎?」
蘇悄的臉色蒼白,對於這個結果她想過了,而且這對圓圓來說有些殘忍,畢竟她是那麼的依賴她,一旦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不知道會怎樣。
「更何況,唐雲山巴不得封家斷子絕孫,這樣以來,他還會給糰子留活路?」
「我會護住他。」
小秦總苦笑道:「你是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讓我說出那句話對不對?」
「秦老闆,對不起……」
「我不要聽這句話對不起!」
他猛然站了起來,將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看著她:「蘇悄,你明白我的心思,我已經忍了三年了,也等了你三年,這三年來,我一直等著你把心裡的那個人埋葬,讓我住進去!」
蘇悄對上他的視線:「他已經釘在了我的心裡,所以我還是要對你說聲對不起,或者……你想要什麼。」
小秦總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氣息粗喘,聲音震耳欲聾:「我要你,我就要你!」
整個咖啡廳里的人都怔住了,紛紛扭頭看過來。
小秦總砸了砸桌子,一臉的橫向:「看什麼看,滾!」
一些人紛紛起身離開,服務生不得不前來勸阻:「先生,這裡是公眾場合,禁止大聲喧譁。」
小秦總直接將一疊錢拍在他的腦門上:「清場!」
服務生立刻拿著折錢去了櫃檯。
值班經理看了看這筆錢,又看了看小秦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茬子,立刻點了點頭,服務生馬上一一告知顧客。
十幾分鐘的功夫,整個咖啡廳清了場,只剩下蘇悄與小秦總兩人。
蘇悄對上他的視線:「你在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只想讓你做出選擇。」
蘇悄扯唇笑了笑:「這些年我欠了你那麼多,我有的選嗎?」
「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我一丁點的位置?」
「對不起,我的心很小,已經被那個男人占滿了。」
小秦總的眼眸里滿是不甘:「三年了,他已經死了三年了!」
「不,我感覺的到,他沒有死。」
小秦總的臉色微怔,難道她已經認出了梵先生?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打探到了他的消息?」
蘇悄搖了搖頭:「世界上很多事情說不清道不明,似乎我跟他之間被一條看不清摸不著的絲線連著,這根絲線沒有斷,所以他一定還沒有死。」
小秦總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她的臆想,不過有些事情早晚會露出馬腳,在封暮九亮出身份之前,他必須敲定他跟蘇悄的事情,否則以後他是真的沒有機會了,甚至連那一丁點的希望也沒有了。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我可以容忍你的心裡有他的位置,但讓我陪在你身邊不好嗎?給兩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更何況我跟他們已經有了感情,會像你一樣愛著他們,悄悄,讓我照顧你的餘生,好不好?」
「如果我的心裡沒有他,恐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便沒有第二個人更適合這個位置了,可是我不能容許自己背叛我的心,對不起……除了這一項,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配合你。」
小秦總的心裡翻湧著苦澀,他那雙茶色的眼眸染上了一絲紅:「非要我逼你嗎?」
「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如果你真的逼我做出選擇,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自此之後,你我就算是恩怨兩清了。」
「我要的不是你跟我的恩怨兩清,我想要跟你長相廝守!好好的過日子!」
蘇悄扯唇笑了笑:「你看我像是過日子的人嗎?如果你真的想要過安穩日子,夏梧是最好的選擇,這些年來她一直待在你身邊,默默的照顧你,也照顧……」
小秦總怒聲道:「夠了,你不需要拿夏梧做擋箭牌,我就想跟你結婚!我要讓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你,蘇悄,以後就是我的人!」
蘇悄木然的看著他,良久才道:「我欠你太多,如果你非要這種償還方式,我也別無選擇。」
看著她這副表情,小秦總的心裡像是被狠狠的剜了一塊。
這些年,他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她,生怕她受了委屈,可現在,他卻成了那個逼迫她就範的人。
只不過,那個人回來了,他不想放手,也不甘心放手。
他避開她的視線,沙啞開口:「悄悄,我找人算過了,這個月十八號適合訂婚,我會在鴻途酒店宴請帝都的名流。」
蘇悄的手指握緊,直到指甲刺破了掌心,她才木然的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