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唐雲山正臉色陰沉的抱著圓圓,他伸手掐了掐圓圓肉呼呼的小臉,圓圓嗷嗷大哭,哭聲揪扯著蘇悄的心臟。閱讀
可她很清楚,唐雲山在試探她,試探圓圓在她心中的地位,這個時候,她必須裝出一副淡漠的模樣。
她將包包放在玄關處,淡定的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
「吵死了,小冰,把她抱走。」
冰刃上前想要把圓圓抱走,唐雲山卻沒有鬆手,只是扭頭冷冷的打量著蘇悄:「回來了?」
「父親,你怎麼來了,吃過晚飯了麼?」
唐雲山的眼眸轉了轉:「沒有,我想著許久不見我的女兒,就想跟你一起共進晚餐。」
「好啊,今晚我親自下廚,父親喜歡吃什麼?」
唐雲山想了想便道:「糖醋排骨,紅燒鯽魚,四喜丸子……都是你母親生前喜歡的菜。」
蘇悄心裡冷冷一笑,這是要跟自己打感情牌了?
「那我去做。」
唐雲山抬了抬下巴:「回來不打算抱抱孩子。」
蘇悄臉上露出懨懨的神情:「又不是親生的,只是個替代品有什麼好抱的。」
唐雲山挑了挑眉,隨即將圓圓抱給月嫂。
吃飯時,月嫂收到了唐雲山的眼神,故意把很燙的奶粉往圓圓的嘴巴里灌,燙得圓圓哇哇大哭。
月嫂氣急敗壞的拍了她幾下:「張嘴,張嘴,怎麼還不張嘴!」
蘇悄將握緊的手指藏在桌子底下,幸好此刻被桌布遮擋著,否則唐雲山必然看到她手腕上繃起的血管。
她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吵死了,能不能送去樓上餵?沒看到我跟唐先生正在用餐嗎?破壞我們的好心情!」
月嫂看了唐雲山一眼。
想到這個女娃娃還有用,唐雲山便道:「小孩子嬌嫩,小心點。」
「是,唐先生。」
唐雲山扭頭對蘇悄道:「你這樣可不行,在外人看來,她到底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總要裝一裝的。」
「是,父親,我會儘量的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唐雲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總會有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盛世牢牢的抓在手裡,好好養著這個孩子,免得封家人在這上面做文章。」
「我都聽父親的。」
「喔,對了,我手頭上有些緊,先從盛世劃給我十個億。」
嚯,口氣還真大,一張嘴就是十個億。
蘇悄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好,明天我就讓財務划過去。」
唐雲山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悄悄,好好做事,將來我的都是你的。」
她朝著他甜甜的笑道:「謝謝父親。」
臨走的時候,唐雲山還對她再三叮囑:「儘量的快一點,我有急用。」
「明天我就去財務報備。」
「你放心,我不會白拿這些錢的,等我讓錢生了錢,自然會雙倍還給盛世。」
鬼才會信他的話。
唐雲山走後,那幾個監視蘇悄的暗線也鬆懈下來,該聊天的聊天,該刷手機的刷手機。
她們完全忽略了蘇悄,把唐雲山當成了僱主,而且蘇悄對她們的糖衣炮彈起了作用,時不時的賞賜給她們一些首飾、錢財。
哪裡有女人不愛首飾的?時間長了,她們腦袋裡的那根弦也就不那麼緊了,多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連之前見唐雲山臉色行事的月嫂也打著哈欠回房間休息了。
蘇悄跟冰刃立刻去了圓圓的房間。
看到她的小嘴上一溜水泡,頓時心疼得不行了。
冰刃紅著眼圈道:「他怎麼能這麼狠?圓圓只是個小嬰孩啊。」
蘇悄為圓圓塗抹著藥膏:「他這種人,心中只有自己與利益,良心早就丟了,視人命如草芥。」
「那蘇小姐最好小心一點。」
「你放心,我現在對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敢拿我怎樣。」
「對了,封宅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簡沫心那邊有情況。」
蘇悄皺了皺眉:「她又出什麼么蛾子?」
「她懷孕了。」
蘇悄停下手中的動作,愕然的看著她:「消息……可靠?」
「千真萬確,好像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封念辰的?」
冰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聽到的話和盤托出:「不是的,自從老太太死後,封少幾乎遁入空門了,把自己關在禮佛堂,還剃了頭髮,簡沫心根本接進不了他。」
「封念辰竟然這麼萎靡。」
「是啊,看來老太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對啊,九爺的失蹤,老太太的死,令他覺得慚愧。」
「簡沫心像是一條發青的母狗一樣,到處拉男人,特別肆無忌憚,聽那邊的線人說,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有時候在草叢裡就……」
「她就那麼耐不住寂寞?」
「是啊,以前她那麼挑剔,現在是個男人就能,傭人、幫廚、清潔工,甚至修葺花園的瓦匠工,聽說……有些知道風聲的人,扒開了後院裡的狗洞,晚上排隊去找她。」
蘇悄皺了皺眉:「我給她灌的是毒藥,又不是興奮劑。」
「誰知道她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蘇悄忽然想明白了:「我知道了,她是用這種方式跟我對抗。」
「什麼?」
蘇悄嘆息一聲:「做了母親的人最下不來狠心,告訴封宅那邊的人,停了毒燕窩。」
「啊?你是想讓她把那個孩子生下來?」
「我有的選擇嗎?她很聰明,知道只有這樣我才會放過她一馬,所以她才變得這麼下賤。」
「那個簡小姐也真是的,為了活命竟然拿自己的身子做賭注,簡家那邊也是,從來沒有上門要人。」
蘇悄冷笑道:「別看那些豪門之家光鮮亮麗,實際上很殘酷,只要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就是一文不值,他們當然范不著為了一顆廢棋去得罪封家。」
「那我去跟封家的人說一聲。」
蘇悄想了想便道:「明天不是老太太的五七嗎?我去吧。」
她倒要看看向來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簡沫心到底把自己糟踐成什麼模樣。
再次來到封宅,門庭凋敝,而且往來之人很少,只有幾個傭人懶洋洋的靠在門板上,看到蘇悄與冰刃走進去,只是抬了抬眼皮。
這也怨不得他們,封家的家主封念辰遁入空門,不問凡俗之事,偌大的封家只剩下了一個空殼,若不是蘇悄繼續支付他們工錢,這些傭人早就跑光了。
祭拜完老太太之後,蘇悄便在用人的指引下去了後院。
一路上傭人將簡沫心的風流韻事說給蘇悄聽:「沒想到少奶奶竟然這麼不要臉,整條街上的人都知道了,恨不得是條公狗都鑽進去,我把後院的狗洞堵了好幾次,都被人扒開了。」
他們正說話間,便聽到了一種臉紅心跳的聲音。
男人嘴裡滿是髒話,女人叫得很大聲,草叢一顫一顫的,白花花的身體半遮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