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車已經行駛了,蘇悄想要下車已經不可能了。
封暮九也知自己這一招是沒法瞞天過海了,索性便睜開了眼眸,到底是喝了些酒,那雙湛黑的眼眸染著薄薄的醉意:「還是你了解我。」
蘇悄伸手去推他,他卻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倚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推開。
她知道,他又開始耍賴了。
一想到,老太太對她的警告,還有當下的時局,她強迫自己將心腸冷硬下來:「封暮九,你是流氓無賴嗎?還是說秋小姐的身體太過嬌弱,沒法滿足你,所以讓你像狗皮膏藥一般的貼在我的身上?」
車內的氣壓瞬間驟降,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有些陰冷。
封暮九磨著牙道:「你剛才說什麼!」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無法抵擋的戾氣,足以見得那番話在挑戰他的底線。
開車的尾巴恨不得讓自己變成空氣,心中嘀咕道,嫂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脾氣,怎麼說話這麼重,似乎在有意挑起老大火氣。
看著他眼眸里翻湧的血色,她強壓下心頭的異樣,繼續道:「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我已經厭倦了,別再招惹我了,好嗎?」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玩遊戲?」
蘇悄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不是嗎?喔,對了,你把這個遊戲冠名為愛情,可在我眼裡,可笑至極。」
封暮九猛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視線相接:「你真這麼想?」
看到他眼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碎,她的心猶如針扎,一陣陣的痙攣,只是理智到底戰勝了情感,她忍著疼笑道:「封先生,是不是我給你一絲笑意,你便覺得燦爛?喔,原來我的魅力竟然這麼大,只不過,我真的厭倦了耍弄你的遊戲,也厭倦了……你那張如同哈巴狗一樣的嘴臉。」
她果然在封暮九的眼眸中看到了暴怒,他的手上也越發的用力,疼得她牙齒打顫,可硬是不肯吭一聲,只是笑著看向他,滿是嘲弄與玩味。
他愛她,所以才放她自由,原本以為,遠遠的看著就好,只是,他淪陷太深,哪怕看她一眼,都忍不住想要再次擁入懷中。
他把那個姓秋的女人當擋箭牌,不僅僅是為了吸引公眾的視線,為蘇悄爭取一個有力的輿論,也包含著一絲私心,那就是希望看到她臉上的醋意。
只是她總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他的心一陣陣的刺痛。
現在,她又用戲謔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無疑是在他心口捅刀子。
「停車!」
尾巴想要緩和一下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便道:「老大,附近挺不好打車的,不如……」
「我踏馬的讓你停車!」
無奈之下,尾巴只好停下了車。
蘇悄正要下車時,封暮九猛然拉開車門,長腿一邁便走了出去,並且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他則沿著高速路前行,身後傳來車輛不斷的鳴笛聲。
蘇悄扭頭從後視鏡里看著封暮九漸漸遠了的身影,心裡涌動著一絲異樣,眼圈也漸漸的紅了。
就算他此刻遊走在暴怒的邊緣,也捨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也捨不得讓她有一絲的為難。
尾巴忍不住說道:「嫂子,老大的錢包跟手機都在我這兒呢。」
「一會兒下了高速,你放我下來就好。」
「那可不行,老大的意思是要我把你平安送回家。」
見蘇悄一直垂眸不語,尾巴便忍不住為封暮九抱打不平:「嫂子,我們老大是真的喜歡你,他雖然脾氣暴躁,可是卻把所有的好都給了你,就算……你們現在離了婚,他心裡也裝不下別人,處處為你著想,你真不應該傷他。」
蘇悄不想讓尾巴看到她眼眸中的水光,便佯裝扭頭看向外面的風景。
尾巴見她不為所動,便在心裡暗自嘆息一聲,老大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以他的條件有的是女人撲上來,可他偏偏一棵樹上吊死,人家還一副搭帶不理的模樣。
抵達目的地後,尾巴沒好氣的將車門拉開:「蘇小姐,既然你覺得我們老大是舔狗,那就以後少出現在他的面前,也免得擾亂了他的心。」
尾巴感覺得到,每次蘇悄出現時,封暮九便會亂了心智,為她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底線。
蘇悄並沒有氣惱,她知道尾巴是心疼封暮九,便道:「照顧好你們老大。」
尾巴憤憤道:「我不會告訴老大,因為他如果一聽到你這麼說,估計又要心軟了。」
見狀,蘇悄隨即不再言語,徑直朝著宅院走去。
她一推開門便聞到了一股酒味,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轉身時,猛然被一股大力拉入胸膛,炙熱的氣息交纏著微醺的酒味噴灑在她的面門上:「你還知道擔心我,嗯?」
沒想到這傢伙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而且搶先一步來到了她的臥房。
他的氣息太過灼熱,噴灑在她姣白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一絲酥紅,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封暮九,我沒有擔心你,我只是不想留下惡名,被人唾棄。」
「呵!你以為你現在這副模樣就不可惡?」
蘇悄想要伸手去推他,卻被他猛然咬住了手指,不輕不重,溫熱的氣息交纏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她的手指直通她的心臟。
「沒良心的小東西,專門往我心臟捅刀子。」
蘇悄被他咬得聲音也有些發軟:「那你還貼上來做什麼?」
他鬆開她的手指,眼眸發亮的看著她:「悄悄,你騙不了我,你眼裡有我,這裡也有我。」
他伸出手指戳在她心口的位置。
那一刻,蘇悄的心有些慌亂,連聲音都在發顫:「封暮九,我討厭你。」
這一次,他沒有惱怒,而是捏住她的下巴,輕咬住她的唇瓣:「再說一遍。」
「封暮九,我討厭……」
他猛然吻住她的唇,直到親得她氣喘吁吁時,才鬆開她的唇瓣:「再說一遍。」
「封暮九,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又狠狠的吻住了她,似乎比上一次還要激烈,幾乎將她口腔內的氣息汲取。
「再說一遍。」
「封暮九……」
她被他吻得身體發軟,氣息微喘,連說出來的這三個字都軟軟糯糯,染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昧。
他又吻住了她,這一次,她的身體軟軟的掛在他的胸膛,他直接彎腰將她抱起,朝著大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