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蘇悄瞪大了眼眸，她意識到封暮九在占她便宜時有些惱怒，正要張嘴咬他時，他已經靈巧的退了出去。閱讀
看著她那兩片被自己吻得嫣紅的唇瓣，他抬手用指腹摩挲著：「效果怎麼樣，是不是止住了？」
她將臉偏側，躲避他的親昵：「你如果對協議書沒有任何的異議便簽字吧，再拖下去的話，我就要換代理律師了，畢竟湘琴肚子裡的月份越來越大了。」
封暮九的眸光瞬間湛黑，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濃重，所有的隱忍瞬間爆發：「蘇悄，你是不是覺得我封暮九很缺女人？」
蘇悄的眼眸顫了顫：「我知道封先生魅力無邊，只是我高攀不起。」
他死死的攥著她的手腕：「我踏馬的滑下來配你行不行？或者你告訴我，我哪裡讓你覺得高不可攀，我踏馬的改了行不行！」
蘇悄只覺得呼吸一滯，怔怔的看著遊走在暴怒邊緣的封暮九。
他是真的愛慘了她，才會說出這般的話。
在她的記憶中，封暮九向來桀驁不馴，可是如今在她的面前，他卻三番兩次的服軟。
只是，命運總是跟她開玩笑，讓她愛不起，恨不得。
她收斂了心中的悲涼，低聲道：「封暮九，別逼我，好不好。」
他捏著她的下巴，目光咄咄的盯著她：「好，那我問你，你真的鐵了心要跟我分？」
蘇悄視線與他相接的那一刻，整顆心像是被燙了一下。
她捨不得這個男人，甚至在與他分離的日夜，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他的記憶。
只是，她恨這具流淌著唐雲山血液的身體，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更不想成為唐雲山的棋子，所以只能表現出對封暮九的嫌惡與冷漠。
她本以為或許裝得久了，她可以騙過所有的人，甚至是自己，可是就在這一刻，她才恍然發現，她就算騙過了所有的人，也騙不過自己的心。
心間傳來一陣陣的痙攣，令她的呼吸有些錯亂：「嗯。」
封暮九的眸色深了幾分，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很好，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猛然將她鬆開，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座椅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密密匝匝的拍打在門窗上，猶如敲響的鼓點一般，令人的心一陣一陣的收縮。
此時蘇悄的手機不斷的響起，她隨即將手機劃開，湯圓的聲音傳出：「悄悄，下午三點還有一場重要的會議，你能趕得回來嗎？」
「我馬上就回去。」
「雨下得很大，路上慢點。」
「嗯。」
掛掉電話後，蘇悄便去收拾桌子：「等會兒我要趕回去了。」
封暮九抬腳狠狠的踹在了桌子腿上，整個桌子瞬間被踹翻，上面的碗碟飯菜瞬間跌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滾！」
蘇悄將身上的圍裙解開，拿起包包隨即往外走。
她正要推開門時，一隻大手猛然將門摁住：「我送你。」
「不用了，我出去打輛車就可以。」
她隨即拉開房門往外走，只是還未走出去幾步時，頭頂上多了一把大傘，遮住了密密匝匝的雨點，而他將傘身打在她的頭頂，自己則被雨水澆築。
風吹著雨線有些傾斜，他擔心大傘罩不住她，便擋在她的身前，護住她，不讓她被雨水打濕半分。
蘇悄的眼眶發紅，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就算他遊走在怒氣的邊緣，也總是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掌心裡，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儘管雷聲轟隆，大概是兩人的心靈感應，封暮九似乎聽到了她的抽泣聲，便扭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她濃長的羽睫下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那一刻，封暮九的心情猶如此刻的天氣，瞬間有些決堤。
「你哭了？」
「我沒有，只是雨水落入了眼睛裡。」
他抬手用指腹幫她將淚水擦掉，隨即放在唇角：「明明是鹹的。」
蘇悄垂下眸子，看著腳下飛濺的水滴。
封暮九猛然抱住了她：「悄悄，我們可不可以不分手，只要不分手，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蘇悄的大腦有些恍惚，整個人怔怔的被他抱在懷裡。
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衣服上濕噠噠的，貼在她身體上，既暖又涼。
「我想過了，你說你喜歡平淡的生活，不想跟我過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富貴日子，那我就丟下這裡所有的一切，跟你去國外，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喔，你喜歡風景秀麗，四季分明的地方，那我們就去阿勒斯，那裡有山有水有四季，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不知道是雨勢太猛，還是怎樣，蘇悄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濕濕的，連呼吸都泛著發疼的潮濕。
他肯為自己放棄所有，可她卻不能毀了他，他有雄心壯志，他背後有無數支持他的兄弟，她若是真的點了頭，那就是毀掉他所締造的商業帝國，毀掉那些人的生計。
「封暮九，我要……回公司開會了。」
他的身形怔了怔，隨即為她撐著傘朝著車子走去。
坐進車裡後，他將乾爽的毛巾遞給她，示意她擦擦髮絲的濕潤。
車子啟動，雨刷來回擺動，眼前的世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對不起……」
封暮九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泛著白，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這就是你的答案？」
「我想，我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嘎吱一聲！他猛然將車子停下，蘇悄的身子重重的向前一撞，額頭上瞬間紅了一片。
只是這份疼痛抵不過心間的一陣痙攣。
此時正處於紅綠燈路口，因為他的忽然停車，導致整個路口陷入癱瘓之中，鳴笛聲四起，雨水打落在車子上發出密密匝匝的聲音，還混雜著車窗外的叫罵聲，一時間，整個世界都變得有些嘈雜。
可是封暮九卻恍若未聞，只是扭頭死死的盯著她：「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蘇悄的心裡狠狠一抽，她強迫自己將真實的情緒收斂，抬起淡漠的眼眸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不愛你了。」
他的眼眸中翻湧著血色，冷岑岑一笑：「很好！」
油門猛然被踩下，車子猶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疾馳在道路上，與多輛車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砰！整個車子猛然衝破高架橋的護欄，將車身卡在了半空，而下面則是滔滔江水。
封暮九暴怒的聲音響起：「蘇悄，你聽清楚了，要麼跟我一起生，要麼一起死，你踏馬的選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