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悄將藍牙耳機遞給那人:「收好了。��
「嫂子,我帶你過去。」
「叫我蘇小姐就可以了。」
「嫂子,我們老大最近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而且一有時間就把自己泡在訓練營里,他不僅自己發瘋,還要我們都玩命似的陪練。」
蘇悄的眼眸顫了顫,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他大概意識到自己有些聒噪,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來到咖啡廳後,他很識趣的停住了腳步。
蘇悄剛剛推開門,便見一團雪白的小東西歡快的朝著她跑來,似乎跑得太急太快,一時半刻停不下來,小腦袋直接撞在了蘇悄的腳踝上。
她彎腰將它抱起,眼眸里蕩漾開一絲笑意:「丑七?是不是想我了?」
封暮九正坐在不遠處靠窗的位置,在她一出現在咖啡廳的時候,眼眸便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似乎眼前的嘈雜紛亂,都與他無關,他的世界裡只剩下她與他的距離。
可是他們的距離這麼近,卻有那麼遠。
每次他想要靠近,都會被她狠狠的推開。
就像現在,她寧願對一隻狗露出笑容,也不願朝著他笑,每次面對他時,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似乎要拒他與千里之外。
看到她對丑七笑得這麼開心,他的心裡沒有來的一股悶火,隨即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鈴鐺。
丑七的身子一哆嗦,隨即從蘇悄身上跳下來,屁顛屁顛的朝著封暮九跑過去。
誰知道它剛剛跑到他的面前,封暮九便抬腳在它圓滾滾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恨恨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嗯,像它的女主人一樣沒良心。
蘇悄自然知道他是在指桑罵槐,抿了抿唇角,隨即走了過去。
「我的東西呢?」
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只帶了幾件貼身衣物,大部分的衣服都留在了別墅,心裡盤算著,他是來給他送行李的。
誰知道他又抬腳朝著丑七踹了一腳:「滾,滾,滾,少在我這裡礙眼。」
丑七吱吆一聲,隨即夾著尾巴委委屈屈的蹲在了蘇悄的身邊,似乎為了尋求安慰,一直用身子蹭著她的腳踝。
蘇悄心下不忍,隨即彎腰將它抱起:「封暮九,你對我有意見,幹嘛撒在狗的身上,你還有沒有風度了?」
「你也知道我對你有意見?」
蘇悄的身子顫了顫,隨即垂眸撫摸著丑七毛茸茸的身子。
見她不說話,他沒由來的又是一陣煩躁,將手深入口袋想要去摸煙,但是又想到她說過自己不喜歡聞煙味,隨即將打火機拿在手裡把玩著:「你倒是說說,你哪裡對不起我了,或許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了你。」
蘇悄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心中一軟,不過一想到殘酷的現實,便強迫自己將心腸冷硬下來:「我沒有錯。」
「喔,那就是我做得不夠好了,你說出來,我改。」
他雖然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著,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極盡卑微。
可他封暮九向來在帝都橫著走,何時仰人鼻息了,現在卻這般的對她。
蘇悄的心裡狠狠一抽,那些絕情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良久,她開口道:「離婚協議都看完了沒?如果你有補充的地方儘管告訴湘琴,她是我的代理律師。」
咔嚓,封暮九手中的咖啡杯被捏碎,滾燙的咖啡順著他的指縫流出,分不清是咖啡的濃稠還是他的鮮血。
「蘇悄,你果然是鐵石心腸。」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只是低頭撥弄著丑七,生怕心裡會坍塌。
既然戲已經演到了這一地步,那就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也免得前功盡棄。
「封暮九,我只是……不愛你了,也愛不起,結婚時我被蒙在鼓裡,我不希望連離婚的時候都是糊塗的,所以我們還是算清楚一點。」
他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在胸腔內的憤怒,喘著氣息道:「是因為姓唐的幫你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嗎?所以你急急的把我踹開?」
蘇悄不想跟他爭吵,便起身道:「那我就把丑七帶走了,協議書擬定好之後通知我,我會跟你一起去辦手續。」
目送著她走出咖啡廳,封暮九心有不甘,他起身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追了出去。
此時蘇悄正要拉開車門坐進車裡時,只見一個身影猛然走到了她的身邊,用力一推,猛然將車門關合。
男人粗喘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令她生出一絲的悸動。
他的眼眸中滿是偏執的冷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蘇悄知曉,若她不給他一個答案,她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我沒有改姓的愛好,第二,我不會對簡瑾年有一絲的心動,你可滿意?」
他臉上的表情有略微的鬆動。
「封先生,你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麼?」
他的目光落在丑七的身上,隨即閃過一絲亮光:「我今天幫你把它帶來了。」
「什麼?」
「作為禮尚往來,你要請我吃飯。」
「……」
蘇悄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問道:「是不是我請你吃了飯,你就不再纏著我?」
「嗯。」
「好,封先生想吃什麼,午飯我請了。」
「想要你親自做給我吃。」
「封暮九……」
「怎麼?你不肯?那我就把丑七帶回去燉了,反正這蠢東西挺礙眼的。」
丑七嚇得瑟縮在蘇悄的懷裡。
「好。」
聽到她應承下來,封暮九的唇角彎了彎。
蘇悄正打算上車時,冰刃從不遠處跑來,氣喘吁吁道:「蘇小姐,我們的車胎爆了,一會兒拖車公司便會派人趕過來。」
車胎爆了?爆得也太過巧合了。
蘇悄扭頭看了看封暮九,只見他很自然的開口道:「那就坐我的車,你放心,我會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來。」
蘇悄遲疑了片刻,便道:「我下午三點還有一場會議,所以不能耽誤太久。」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
蘇悄隨即朝著他的車子走去。
封暮九隨即坐在了駕駛座上,俯身下意識的幫她去系安全帶,卻被她用雙手抵在了身前:「封先生,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扯了扯唇角:「非要跟我這麼生分?」
「既然要分手,自然要分得清楚些的好。」
他的胸口像是被砸了一下,疼得發悶,他從來沒有想過跟她分手,是看在她折騰得辛苦的份上入了她的願,可是發表過聲明之後,他便後悔了。
此時不遠處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封暮九的眼眸沉了沉,隨即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