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暮九不顧她的掙扎,抱著她徑直走向臥室。閱讀
她掙扎得厲害,在他彎腰時,她掙脫開鉗制,重重的陷落在床上,烏黑的髮絲鋪開在瑰麗的床單,身上的睡衣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向上蜷起,露出一段雪白的腰肢,那雙水眸顫抖著濃密的睫毛,此刻的她如同落入世間的妖精,勾著他的魂,撓著他的心。
他俯身正要親吻她時,她忽然對上他的視線,朝著他露出一絲魅惑的笑容,那一刻,封暮九以為自己看錯了,也以為她已經釋然,頓時眼眸里露出一絲驚喜。
「悄悄……」
「封暮九,唐楚喬說我有九成像我母親,有一成像唐雲山,尤其是這雙眼睛像極了他,你看著我的眼睛時,會不會想到了他?」
她的話音剛落,他眼眸里所有的曖昧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又一層鋪蓋下來的冰寒。
他憤怒的而將她的雙手反剪在頭頂:「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碰你?」
蘇悄笑著看著他:「我現在是你案板上的魚肉,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大不了,像逼柳崢嶸一樣逼死我,或者,抓住我這顆棋子,將來可以逼著唐雲山現身,喔……或許我要讓你失望了,他未必把我看得這麼重。」
她笑得很無賴,可刺得他心疼。
她的小月子還沒有過去,他怎麼可能忍心傷害她,這麼做,不過是想要逼著她低頭,哪怕她只是說一句柔軟的話,他心中所有的堅硬瞬間被折斷。
可她偏偏這麼倔強,甚至把自己的痛曬給他看。
他被氣得胸膛不斷的起伏,喘著粗氣:「蘇悄,你是在逼你自己,還是在逼我?」
「我逼不了你,我只能逼我自己去恨你,你把這樣一個心機叵測,對你懷揣恨意與殺機的女人留在身邊,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他猛然將她的手鬆開,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止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聲音里透著一絲悲涼與無奈:「悄悄,你不過仗著我喜歡你。」
砰!門被關上了,走廊里的燈光被隔絕,室內陷入了一片安靜的黑暗。
蘇悄的心裡發澀,嘴巴發苦,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說對了,她就是仗著他還喜歡自己。
愛嗎?如果不愛,心也不會這麼疼,可是他們之間隔著仇恨,愛而不得,恨而不能,她現在只想逃離,逃離他的身邊,逃離是非。
最近這段時間,她被關在了別墅里,一個人安靜的想通了許多事情。
她是唐雲山的女兒,就算封暮九不利用她,而唐雲山肯放過她?
她是封暮九的軟肋,而唐雲山與封暮九兩人必有一死,唐雲山若是抓住了她這個軟肋,勢必要用她逼死封暮九。
兩人在這麼糾葛下去,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封暮九而言,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她不僅要與他分開,還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不愛他了,一個沒有感情的軟肋,又有幾分作用?
樓下,封暮九一杯一杯的灌著酒,胃裡一片辛辣,心裡更是絞痛。
他希望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至少在夢裡,她會親吻他,會像他撒嬌,吳儂軟語,軟香入懷……
一陣眩暈襲來,他身體軟軟的仰倒在沙發上,胃裡難受,心裡堵悶,可偏偏只是眩暈,沒有醉意,這樣只能將痛苦無限的放大。
此時一陣下樓的聲音傳來,他閉上了眼睛。
那股屬於她的氣息越來越近,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臉,正要收回手指時,他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入懷裡,佯裝帶著醉意道:「媳婦兒,別鬧。」
「封暮九,你喝醉了,去樓上睡!」
「不要,就在這裡,你陪我一起睡。」
她正要喊傭人時,他卻堵住了她的唇,許久不碰觸這份柔軟,令他有些發狂,吻得格外的熱烈。
蘇悄緩緩的閉上了眼眸,淪陷在他的熱吻中。
權當是他醉了,她也醉了。
封暮九把她緊緊的圈在懷裡:「悄悄,不要走,跟我好好的,行不行?」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哀求,再加上因為醉酒的鼻音,聽上去令她心裡發酸。
在她記憶里,封暮九向來說一不二,一臉倨傲,可是現在卻用這種卑微的語氣來求她。
他果然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輕。
第二天,蘇悄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舒適的大床上,而身邊已經沒了人,只有凹陷的痕跡。
看來他醒酒之後便抱著她上了樓。
想到昨晚兩人的事情,她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唇瓣。
他喝醉了,吻得熱烈,剛開始她抗拒著,被迫承受,又深陷其中,熱情的回應著他。
她想她是瘋了,幸好,他只是醉了。
但是自從昨晚之後,封暮九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夜宿在外,就算她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傷他,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應,甚至還對江媽叮囑,秋天易上火,一定要給她熬點冰糖雪梨去去火氣。
蘇悄感覺自己就像是砸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回應。
吃完晚飯後,封暮九像往常一樣來到臥房,看到蘇悄正在翻看著經書時,便道:「你喜歡看經書?改天我幫你帶幾本回來,總看一本會不會感到厭倦?」
啪!蘇悄將經書放在了一邊,怔怔的看著他:「封暮九,我要跟你談一談。」
他湊過來,攬住她的腰肢,像是一隻貓一般貪婪的吮著她身上的味道:「媳婦兒,你說。」
「我要跟你離婚。」
他笑著吻了吻她雪白的脖頸:「每天都掛在嘴邊,不累麼?」
「累,很累,所以想要放手。」
「那你放手,我抱緊你。」
蘇悄的眼眶微微發酸:「封暮九,我討厭你。」
「悄悄,我喜歡你。」
「我恨你。」
「我愛你。」
蘇悄的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湧,她努力的抑制著,生怕那種情緒瞬間決堤,她再也無法讓自己保持理智。
她顫抖著唇瓣道:「我們兩個的命格相衝,所以遇見是錯,開始是錯,連相愛也是錯的,所以我不想一錯再錯。」
他的眼眸顫了顫,隨即冷嗤道:「你最近又開始研究周易了?命格這東西都是騙人的,你也信?」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什麼?」
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你最應該相信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