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悄抬眸望過去,只見封暮九正對上她的視線,只是他的眼眸中浸著冷意。閱讀
夜空中忽然劈開一道閃電,照得他稜角分明的面容顯得格外的冷峻。
兩人的身體雖然緊緊相貼,卻讓蘇悄有一種橫隔千里的感覺。
未等她開口,封暮九便強勢的將她抱起,疾步朝著山下走去。
尾巴則帶著人直奔山寺。
回到車上後,封暮九找出干毛巾,想要為她擦頭髮,她卻將臉一偏,避開了他的碰觸,抬手接過毛巾,淡淡道:「謝謝,我自己來。」
封暮九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在我身邊待著不好麼?」
「不好。」
「可你是我封暮九的太太,怎麼能隨意跟別的男人離開!」
「我從未承認過我是你的封太太,是你算計了我。」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悄悄,別鬧了,跟我回家。」
蘇悄扯唇笑道:「我沒有家。」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那裡還有丑七,如果你覺得孤單,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們多生幾個孩子,一樣熱熱鬧鬧的。」
蘇悄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依舊覺得我們可以走下去嗎?」
封暮九額頭的青筋蹦跳:「當然!你是我封暮九認定的女人,註定要跟我白首相攜!」
蘇悄丟掉毛巾,定定的看著他:「我生父跟你父親的脫不了干係,而你又逼死了我的母親,我們之間橫隔著兩條人命,你還怎麼跟我白首相攜?」
封暮九的眸子裡滿是駭人的冷意,磨牙道:「唐楚喬告訴你的?」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不說,我早晚也會知道。」
「悄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嗎?可我在乎啊,我就算不去想身上流著殺人兇手的血,也會想到你逼死柳崢嶸的那一幕,若我這樣跟你在一起,免不了做噩夢,夜夜難安。」
「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可以帶你出國,我們重新開始!」
蘇悄嗤笑道:「封暮九,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儘管我百般不願,可我身上流著你憎惡之人的血液,你對我的真心,也自然摻雜了其他,我免不了有所猜忌,這樣的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他忍不住惡狠狠道:「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女人,休想從我身邊逃離!」
她疲憊的靠在后座上:「你這樣何必呢?因為立場不同,唐雲山與銀狐註定是一場悲劇,而我不想重蹈覆轍,畢竟一輩子這麼短,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你的相互折磨之中。」
封暮九冷嗤道:「那你想去找誰?是封念辰還是納斯.唐,亦或者別人?蘇悄,你他媽的想都別想!」
她睜開那雙清明的眸子,與他視線相交:「封暮九,我在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著掏心窩子的話,你我不合適,離婚是唯一的選擇,還有,你放心,我不會占你半點便宜,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堅決不要。」
封暮九的眸色被怒氣漸漸的染得湛黑,他猛然把蘇悄拉到了自己身前:「你說的沒錯,我早就知道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女兒,可是我未曾在意過,甚至想要千方百計的隱瞞,甚至千方百計的為你尋求退路!至於什麼原因,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蘇悄想要將他的手甩開,卻絲毫無法掙脫,她喘著氣息道:「這樣的愛我要不起,封暮九求你了,放了我。」
他磨著牙一字一頓道:「休想!」
他俯身將安全帶扣在她的身上,落下車鎖後,一路疾馳。
雨滴啪嗒啪嗒的拍打在車窗上,密密匝匝的聲音擂得人骨膜發脹,令人窒息。
回到別墅,封暮九幫蘇悄將車門打開,可她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的眼底鋪滿了寒霜:「你是想自己下車,還是想讓我請你下車?」
在她還未做出反應時,封暮九彎腰將她抱起,疾步朝著別墅走去。
蘇悄掙扎道:「封暮九,放我下來!」
他無視她的掙扎,邁著大長腿一直把她抱進臥室,而後摔在了床上。
蘇悄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痛的發顫,卻不允許自己痛呼出聲,只是紅著眼眶瞪著他:「你這個瘋子!」
他扯開衣領:「我他媽也是被你逼瘋的!」
頃刻,他便將身上濕噠噠的襯衫脫光,露出肌肉壁壘的胸膛,上面浸著水光,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蜜色的光芒,似乎每一塊肌肉都在憤張。
蘇悄下意識的向後退。
「呵,這時候知道怕了?」
「封暮九,你別過來!」
他俯身抓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拉,她整個人便滑到了他的身前,而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似是欣賞著她的絕望。
「別讓我恨你!」
他的眼眸顫了顫:「那你還愛我嗎?」
還愛嗎?這個問題令蘇悄的心微微一顫。
她想要否認,可是扎心一般的疼痛。
無疑,她從未懷疑過自己對封暮九的愛。
只是,他們兩人已然是末路窮途,愛這個字太過沉重,壓得她無法喘息,她愛不起了。
她強迫自己冷聲道:「不愛!」
他攥住她腳踝的力道加深,似乎下一刻便能夠將她的骨頭捏碎。
一陣陣的疼痛襲來,疼得她眼圈發紅,但依舊倔強的迎上他的目光。
「蘇悄,你可真狠心!」
她將臉偏側,錯開他的視線:「或許說,我根本就不曾愛過你。」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眸:「怎麼說?」
「在這段感情里,你一直是主導者,從始至終,我是被你牽著鼻子走。」
「呵!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
「大概是為了……報復封念辰,而且覺得很刺激,要知道你封暮九是魔鬼,而征服一個魔鬼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更何況,你有權有勢,我站在你的身邊,滿足了我作為女人所有的虛榮,還有……」
封暮九的雙眸充血,像是要殺人一般:「閉嘴!」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也知道疼啊,我以為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
他抿著唇線,看了她片刻:「你想走?」
「對!」
「我成全你。」
聽到這句話,蘇悄只覺得耳膜有些疼,心也有些疼。
「不過,你欠我一樣東西,在我們恩怨兩清之前,你必須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