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悄的喉嚨發澀,最終只是道:「終究是沒能為你懷上孩子。��
封暮九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孩子以後可以要,再說了,如果你真的懷不上,那我就把你當孩子寵著。」
她抬起那雙滿是淚水的眸子看著他:「當真?」
他笑著將她臉上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吻干:「傻女人,我何時逼過你?」
她壓抑下心頭的酸楚,故作嗔怪道:「是你口口聲聲想要一個孩子,每天逼著我喝藥,變著花樣折騰我。」
「今夕……不同往日。」
他以前迫切的想要她懷孕,是擔心唐雲山將所有的秘密告訴蘇悄,這樣橫在他們之間的便是上一輩子的生死恩怨,倘若有了這個孩子,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更何況對蘇悄而言,也是多了一個護身符。
如今唐雲山已經死了,而唐楚喬一直處於他的掌控之中,那麼那個秘密就會被埋藏在心底。
蘇悄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疑慮:「今夕不同往日?」
他的瞳孔不動聲色的縮了縮,隨即笑道:「孟姜不是給你開了許多副調養身子的靈丹妙藥麼?等你把那些藥吃完,身子恢復了,我們想幾時要便幾時要,想要幾個便要幾個。」
「你以為我是母豬下崽兒麼?」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爭取幫我生一個加強連,如果是男的,等他長大三四歲,我就把他丟進訓練營,如果是女孩,我就天天把她馱在頭頂,帶著她一起健身。」
蘇悄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副畫面,心裡越發的苦澀,頓時眼圈更紅了。
「媳婦兒,怎麼了?」
「封暮九,你這是虐待兒童。」
「好,好,好,無論男女我都寵著,乖,三紅湯要涼了。」
他隨即將桌邊的三紅湯端過來,一勺一勺的餵給她。
湯很甜,甜得有些發膩,令她胃裡一陣翻湧,喝了一小半,她便將碗推開:「不想喝了,好睏。」
封暮九也沒有再逼著她將湯喝光,而是去了浴室進行洗漱。
等他走出來時,蘇悄似乎睡著了。
床上明明還有一條毛毯,可他偏偏不用,掀開蘇悄身上裹得毛毯便鑽了進去。
他剛剛洗過澡,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冽,直鑽她的鼻息,而他將溫熱的胸膛貼上來,肌膚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睡衣傳來,令她整個身子都覺得有些燙。
他伸手將她圈在懷裡:「媳婦兒,真的只是來了親戚?」
蘇悄的身體微微發僵,眼眸在黑暗中顫了顫。
封暮九並沒有逼問下去,只是將手覆蓋在她的腹部,輕輕的摩挲著:「睡吧,晚安。」
他落在她腹部的手溫熱微繭,隨著摩挲的動作,仿佛一股股的熱源從小腹流竄到全身,令她身上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但心裡卻越發的沉甸甸。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明天就要做流產手術了,而後在湘琴那裡借住一個星期,待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回家。
一切似乎安排得滴水不漏,但是她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她將這份不安歸咎在對這個小生命的愧疚。
第二天一大早,楚湘琴便將車子停在了別墅,她幫著蘇悄把行李裝在後備箱裡。
整個過程中,封暮九一聲不吭,只是冷冷的將視線划過楚湘琴的身上。
她半開玩笑道:「封先生,我只是借用你女人一個星期,你放心我不會委屈她的。」
「我媳婦兒最近來大姨媽了,沒法幫你抱孩子。」
楚湘琴笑道:「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放心,別墅里有照顧孩子的月嫂,不會累到悄悄的。」
「既然有人幫你照料,那我媳婦兒就不用去了。」
楚湘琴一頭黑線,她正要說什麼時,蘇悄從裡面走了出來:「怎麼說我也是綿綿的乾媽,自從她從國外回來,我還沒有好好的看看她。」
封暮九見她這樣的堅持,便只好道:「我媳婦兒身體不舒服,每天記得幫她煲三紅湯,稍後我把配方發給你。」
楚湘琴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讓悄悄少一根頭髮絲兒。」
她打開車門,正要讓蘇悄坐進車裡時,封暮九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入了胸膛。
楚湘琴以為封暮九又變了卦,挑眉道:「怎麼?封先生是捨不得了?」
「夜太太不會連我送自己女人去上班的機會都剝奪了吧?」
楚湘琴笑了笑:「好,記得把悄悄送到北郊別墅,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看著封暮九帶著蘇悄揚長而去,楚湘琴無奈的笑了笑,不過是分離一個星期,搞得就像是生離死別,而她就像是拆散這對兒恩愛情侶的罪魁禍首。
抵達辦公大廈後,封暮九將車子停了下來,蘇悄正要解開安全帶,起身離開時,他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頸,吻了上來。
他吻得格外的纏綿,良久才將她鬆開。
「媳婦兒,想我了便給我打電話,我立馬過去接你。」
蘇悄強顏歡笑:「又不是生離死別,等夜南爵回國,我立刻搬回去。」
她剛剛回到辦公室,便看到了封暮九給她發的信息:媳婦兒,你還沒走,我已經開始想你了,要不我立刻讓夜南爵滾回來,咱們不去了。
蘇悄笑了起來,可是心裡一陣發酸,隨即給他回了一條信息:「封先生,做人要言而有信。」
封暮九已經習慣了蘇悄的陪伴,一想到她要跟自己分離一個星期,頓時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撓心撓肝的難受。
他隨即給夜南爵發了一條信息:「要在國外待多久?」
「怎麼?你也被老婆趕了出來?」
看到這條信息,封暮九的眸色變得晦暗起來。
「你沒有出國?」
「九哥,我也是新婚燕爾,怎麼捨得留湘琴一人在國內?國外的業務暫且交手他人了,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
嘎吱一聲,封暮九猛然將車子停下,心中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怒意。
既然夜南爵沒有出國,楚湘琴為什麼要騙蘇悄?不對,是兩人為什麼要聯手一起欺騙他?
思忖了片刻,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調轉車頭,將車子停在了新娛辦公大廈附近的咖啡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