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悄醒來的時候看到周圍黑洞洞的,像是一個廢棄了許久的老房子,就連空氣中都散發著潮濕發霉的味道,而此刻她的雙手雙腳被捆綁在房子中間的石柱上。閱讀
她的心思快速的翻轉著,對方的背景定然很深厚,否則怎麼有膽量在警署附近動手。
對方肯定也不是為了財而來,否則她身上的首飾早就被拽走了,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們想要針對的是她身後的封暮九。
她知道,成為他的女人就意味著高處不勝寒,也意味著暴風驟雨的降臨。
可是一時間,她猜不透對方的身份。
正在她思忖間,那兩扇破舊的木門被打開,只見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而她臉上的面具令她很是熟悉。
她記得以前她在暗網接了一個任務,目的就是送鬼面先生離開F國,只是那天她趕去約定地點的時候,並沒有找到那個鬼面先生,只找到留在桌子上的臉譜面具。
一時間,她的腦子混沌一片,她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似乎盯上自己很久了,所有的巧合撞擊在一起便是陰謀。
「鬼面先生?」
男人顯然在喉部用了變聲器,公式化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你這丫頭的記性倒是不錯的。」
「呵,是鬼面先生臉上戴的臉譜面具令我記憶深刻。」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老熟人,那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丫頭放心好了,我並沒有要傷害你的心思……」
「只是拿我做人質,說吧,你想要從封暮九的手裡得到什麼?」
「呵呵……丫頭果然是聰慧之人,只是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蘇悄的瞳孔縮了縮,旋即道:「說不準我能夠幫上你呢,畢竟我是他的枕邊人。」
鬼面人的眼眸中透著精光:「丫頭,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乖乖做人質就好。」
「呵,萬一你要的東西太過矜貴,而我在封暮九心中的分量不及這東西的價值呢,你豈不是虧了?」
「呵呵……到底值不值,他會告訴我答案,不過你放心,如果那小子不來,我不但不會傷害你,還會擰下那小子的腦袋給你當球踢。」
蘇悄皺了皺眉,一個念頭浮出了心間:「我們……很熟?」
「丫頭,你跟我之間不能用熟這個字來形容。」
蘇悄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按照你的說法,我們應該很熟,可是你卻不敢以真面目示我,是虧心事做多了,還是覺得無顏見我?」
「丫頭,你不用對我使激將法,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他隨即轉身離開。
當那兩扇門再次關合的時候,整個屋子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蘇悄的心頭越發的亂如麻,她幾乎將與她相熟的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始終篩選不出與這個男人相匹配的老熟人。
或許只有冒號能夠給她答案,畢竟上次她是通過冒號接到這個任務的,她那裡必然保存著客戶的信息。
門外,唐雲山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一會兒把照片發給封暮九,我想那小子應該快瘋了。」
「是,暗帝。」
此時,封暮九幾乎遊走在暴走的邊緣,辦公室里的東西被他摔得到處都是,筆記本也被掃落在地上。
尾巴戰戰兢兢道:「老大,還是沒有嫂子的下落,我們只找到了她的包包。」
他顫顫巍巍的將蘇悄隨身攜帶的包包放在了辦公椅上。
封暮九的眼眸寒光畢露:「她去了警署?」
「對,我派人查過了,是蘇培生與柳七七的那個命案要結,說是找到了疑似蘇小少爺的屍體,通知嫂子前去辨認。」
敢在警署周邊公然動手的人還會有誰?一個答案立刻浮現在封暮九的心頭。
「是暗帝。」
「啊?我們的人不是一直守著帝都的各個關卡嗎?唐雲山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混進來的?」
一個月前,唐雲山立刻帝都的時候,封暮九已經將他埋伏在帝都的人全部清除乾淨,而且唐楚喬的一舉一動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想要通過自己的人進入帝都已然不可能。
封暮九敏銳的想到了一個人,隨即問道:「簡家有什麼風吹草動?」
「簡瑾年回來了,據說人削瘦了許多。」
封暮九的瞳孔微微一縮:「原是如此。」
「老大,我現在再派人去查查。」
「不用了,唐雲山會找上我。」
「那他會不會對嫂子怎樣?」
「呵!他還想讓悄悄做他的棋子,自然不會對她下狠手,更何況她到底是他的女兒。」
尾巴忍不住感嘆道:「像銀狐那種絕頂聰明的女人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怎麼就把自己託付給了一個魔鬼?」
兩人正說話間,封暮九的手機響了一下,他迅速的打開,便看到了一條信息:「南山水亭見。」
他思忖了片刻便道:「南山水亭今晚有什麼節目?」
「好像有廟會。」
「呵!他想的可真周到,專挑了一個人頭攢動的地方,既方便逃匿,又方便隱匿,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畢竟悄悄還在他的手裡。」
「老大,我們要不要立刻把南山水亭圍住?」
「不必,他是只老狐狸,必然不會帶著悄悄前來赴約。」
「那我們豈不是便宜了他?」
封暮九眼眸漆黑:「我安排你的事情做得怎樣了?」
「已經在一周之前收工了。」
「很好,按原計劃行事。」
封暮九一路疾馳,半個小時後便抵達了南山水亭。
此時正值廟會高峰期,人頭攢動,熱鬧異常。
封暮九在大丁與小武的擁簇下艱難的從人群中穿行。
此時一朵朵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前來趕廟會的人看到這情形,立刻變得情緒激動起來。
興奮的人群將他們幾人衝散,各自淹沒在一波波的人群之中。
封暮九預感到了危險的靠近,可是此時蘇悄在唐雲山的手裡,他只能按兵不動,乖乖的做案板上的魚肉。
此時他的腰間一陣冰寒,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封先生,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