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柔的聲音近乎咆哮。
此刻她並沒有化妝,臉上的那道傷疤如同蚯蚓一般橫在臉頰,看上去醜陋又猙獰。
蘇悄的唇角翹起一絲囂張的笑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她竟然這樣明目張胆的承認了,這令蘇夢柔更加的憤怒。
「賤人,你別忘了我也是樂娛的人,你把這段醜聞搞上去,明天樂娛的股份就會跌入谷底!」
蘇悄淡淡道:「我知道啊。」
「你是想跟我同歸於盡!」
「不,我是想浴火重生,蘇夢柔,你有沒有聽說過蝸牛到了一定的時間就要脫掉身上笨重骯髒的殼子,然後重新換一個殼子?」
「你……你什麼意思?」
蘇悄的唇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慢慢想,畢竟鳳凰涅槃總要少不了觀眾,特別是像你這樣胸大無腦的觀眾。」
蘇夢柔氣急敗壞的尖叫著:「賤人你毀了我的電影,你毀了我跟父親的心血,你毀了樂娛,我要跟你拼命!」
蘇夢柔掙扎著想要撲過來,蘇悄的眼眸一轉,猛然把手中的筆尖對準了她的方向。
她猛然撲了上來。
噗嗤!一股溫熱的血噴濺而下。
蘇悄故意用力的摁了摁,然後裝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軟綿綿的躺在地上。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蘇夢柔捂著汩汩流血的眼睛,失控的尖叫。
那叫聲格外的悽厲,幾乎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眾人手忙腳亂的把蘇悄從她的身子底下拉出來,卻沒有一個人去管蘇夢柔。
「蘇副總,你沒事吧?」
「我沒事,快點叫救護車,順便報一下警。」
戲還是要做的,畢竟人言可畏。
而且蘇夢柔的眼睛怕是廢了,就算救護車來了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就算她不報警,蘇夢柔也要報警的。
倒不如先行一步,還能占據輿論上風,利於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救護車很快到來,他們一看到被救助對象是蘇夢柔時,似乎有些不情願。
畢竟現在蘇夢柔可是各大網站的熱搜人物。
幾個醫生拖拽著她離開。
她捂著那隻潺潺流血的眼睛,猙獰的瞪著蘇悄:「毒婦,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警署人員隨即帶著蘇悄前去警署做筆錄。
他們都知曉蘇悄是封暮九的女人,自然對她很是客氣,只是走了走過場。
只是按照規定,她必須在家屬簽字之後,才可以離開警署。
蘇悄想到封暮九此刻正在夜訓,便讓警署人員打電話給楚湘琴,希望她能夠做自己的擔保人,帶她離開警署。
只是十幾分鐘後,只見一個高大挺大,腳步鏗鏘的身影出現在警署大廳。
封暮九的臉色陰沉,眸光湛黑。
他在申請表上簽了字之後,便帶著蘇悄離開。
他渾身散發著怒氣,疾步走在前面,而蘇悄跟在他的身後。
走出警署大門後,蘇悄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襟,小聲道:「封暮九,對不起,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封暮九猛然停住了腳步,蘇悄撞在了他堅實的後背,疼得鼻子發酸。
「蘇悄,你男人什麼時候怕你惹過麻煩,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
封暮九冷岑岑的盯著她的小臉。
她出了事情,第一個想起的不是他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友。
這要置他於何地!
蘇悄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便伸出手圈住他的腰:「封暮九,我只是不想打攪你夜訓,如果你的戰友、上司知道你是因為我而中途離開,他們自然認為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女。」
「呵!這不是理由!」
他的臉上明明有些鬆動,但依舊傲嬌的揚著下巴,似乎在說,這事兒沒有一百個親親過不去!
蘇悄軟下聲音:「我錯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第一個通知的人是你,好不好?」
「哼!」
蘇悄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啄了啄。
他的唇角明明彎起一絲愉悅的弧度,但依舊努力的繃著臉。
蘇悄只好繼續,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下巴、喉嚨……惹得他渾身的邪火亂竄。
他猛然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他將她吻得身體發軟,唇瓣紅腫,他才捨得將她放開。
「媳婦兒,這才是正確的道歉吻。」
兩人隨即朝著車庫走去,蘇悄將手伸在封暮九的口袋裡,卻覺得有些咯手,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她插.入蘇夢柔眼睛的那一隻。
「你……去過醫院了?」
「嗯,跟那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
其實,蘇悄在接受審訊的時候,便一直擔憂這個問題。
萬一警署人員在那支筆上提取了自己的指紋,她恐怕就無法開脫了。
封暮九總是幫她將事情想得格外的周到,幫她消除了後顧之憂。
「封暮九,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狠?」
封暮九抬手揉了揉她的髮絲:「不狠一點,怎麼配得上我?」
蘇悄扭頭看向夜色珊闌:「還記得你問我,為什麼會在柳七七懷孕的時候推她,害她差點流產麼?」
她自問自答道:「我媽之前也懷過孕,柳七七教唆了蘇夢柔,讓她伸手推了她一把,結果孩子流掉了,也就是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媽便換上了抑鬱症,我用蘇夢柔的一隻眼慰藉那個孩子的靈魂,過分嗎?」
封暮九湊過來吻了吻她的額發:「媳婦兒,等你懷孕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的護住你,絕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蘇悄的身子微微發僵,她的手指落在平坦的腹部,緩緩的收緊了手指。
封暮九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便立刻轉移了話題:「晚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蘇悄強壓下心頭的異樣,笑道:「算了,你的廚藝不敢恭維,還是我做給你吃吧。」
封暮九笑著將她攬入懷裡,狠狠的親了一口:「我媳婦兒這雙手打得過賤人,做得了一手好菜。」
「還傷得了人,封暮九,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會傷了你?」
「如果有那一天,我心甘情願,畢竟你是第一個讓我願意把柔軟敞開給你的女人。」
他貼在她耳邊痞笑道:「也是第一個讓我把最堅硬戳給你的女人。」
蘇悄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兩人隨即上了車,只是面前卻有一輛黑色的林肯戳在那裡,而且車輪一顫一顫的。
有人在車震?蘇悄的心裡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而且還是在警署的車庫裡玩,真會挑地方。
封暮九鳴了鳴車笛,林肯車的車窗落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