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東慢慢地說著，十七爺靜靜地聽著。
覺得自己都說完了，風向東才說：「那個光頭，我只能看出這些。」
十七爺：「你確定，沒有啦？」
風向東再想了想，說：「是的。」
十七爺：「不！你還能看出很多！」
風向東：「還有很多？」他有點緊張了。
十七爺：「你不是說你記憶力很好嗎？過目不忘嗎？那個光頭的人中怎樣？有沒有鬍鬚呢？」
十七爺這四連問，風向東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想自己真的是學藝不精呀，但接下來聽到的話，讓他更驚訝了。
風向東：「他的人中，小而短……」
十七爺擺擺手，沒讓風向東說下去，而他自己繼續接著說：「那光頭的眉間有沒有皺紋，有的話，是怎樣的呢？你跟他一起這麼久，有沒有看見他的腿怎樣呢？他的手，又是怎樣？走路的步法？坐姿是怎樣？在大廳是怎樣坐的？坐副駕駛是怎樣的呢……」
風向東不敢插話，認真地聽著，目不轉睛看著十七爺。
十七爺：「三停相法，你也沒有用上。要多從別人角度看問題，分析問題。有些事情雖然看似簡單，其實也複雜，就像剛才數字簡訊的事情，每天每個人都會收到不同的簡訊，有些不經意的簡訊，不能第一眼看穿其本質，是永遠都不知道問題所在，一般都會當垃圾一樣處理。」
風向東：「我記下了，多謝教導。」
風向東準備說出人中、鬍鬚、眉間皺紋、坐姿等情況，但被十七爺制止了。
十七爺：「這些情況，你回去以後可以慢慢想清楚，光頭這個人，我大概也看清了，不必再討論。」
風向東：「好的，我回去後好好再研究下。」
十七爺：「相面也是一門學問，不急，慢慢來。」
風向東：「會向你好好學習。」他很想說要跟著師父你學習。
十七爺：「主要是你想學，我都會繼續教你的，但還是老規矩，這些事情不能顯露，也不能讓人知道咱們關係。那現在看下，你的第一個問題，光頭男子的神秘消失，那先說下你當時想法。」
風向東：「記住了，我明白的。當時我們一起坐在車的裡面，突然，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我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不可能，這根本不科學！但車裡車外，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像空氣一樣消失了，沒留下任何痕跡。他之前的手法，我都能一眼就看穿，但這次就一點痕跡都找不到，有點心慌啊。」
十七爺：「這個世界不存在憑空消失的能力，就算是魔術也不是憑空消失的！如果真有這種能力，也不會在他這種人顯現。很明顯，他當時一定是有幫手的。」
風向東：「有幫手？當時很小心，沒注意到。」
十七爺：「可能是提前布置的，上車前，有沒有發現車有什麼變化。」
風向東：「我留意了，可以肯定沒人動過我的車。」
十七爺：「那上車前呢？是他主動說到你車上的，還是你主動的呢？」
風向東想了想，說：「出門後，是他主動說到我車上的，就答應了。外面大太陽的，我就直接領到了自己的車上。」
十七爺：「按你這樣說，我可以肯定是在車那裡出了問題。如果是你都沒能發現，而又是在車那裡出事的，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風向東還想不明白，急忙道：「什麼可能？」
十七爺：「問題應該是在車底。」
風向東一拍大腿，大聲地說：「就是車底！難怪我開車走的時候，在後視發現在原來車的位置有兩灘水。這麼熱的天氣，車上開了空調，在車頭地上的位置，一般都有水的痕跡。但另一灘水就不是車上的空調水了。那灘水很小，如果我在那裡再待上一分鐘，那麼猛的太陽，它也很快會消失。」
十七爺：「這麼大的人，還要一驚一乍，都二十年了，還像小孩一樣。」
風向東：「我是太興奮了，終於找到了突破點，太開心了。」
十七爺：「開心也不用這樣表現出來啊，會害死你自己的，我沒有教導過你嗎？」
風向東：「對不起！我錯了！」聽著他師父這樣說，想起師父以前的教導，他心裡那個難受啊。
十七爺：「行啦！我也沒說你什麼！說下你想到的突破點吧。」
風向東：「應該是有人提前在我車底，放了藥物，那個東西應該是遇熱，就蒸發留下水的。還有，之前倒地男的死因，我有一個猜測是空氣中有藥物，但光頭沒有問，當時還以為是他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他不是忘記，應該是怕被提起來，會引起我的警惕。」
十七爺：「他應該最驚訝的是，你最後一個藥物混在空氣中的猜測，後來提都不敢提到。」
風向東：「現在想起，他給的那張紙，還有點燃那張紙的火，還有他抽的煙，應該都是針對我的。在自己的車上，而沒有提高警惕，這是我的失誤。想不到在自己的地方，也會被算計，這是個慘痛的教訓。」
十七爺：「這次有些東西，已經超出了你的認知範圍，失誤是正常的。其實你很早就被人注意，被人盯上了，所以這次是對你志在必得的布局算計。」
風向東：「很久就被注意了？」
十七爺：「應該是在邊境原始森林那次開始的。」
風向東：「原始森林那次不是外省的客戶嗎？怎麼扯到我們東山區這裡了呢？」
十七爺：「你知道原始森林那次跟你對接的人是誰嗎？」
風向東：「難道他是這個集團的人？」
十七爺：「他是外省第一把手的兒子，也是這個集團的股東，有一些話語權。」
風向東：「那就是他想提拔我了。」
十七爺：「沒錯，對你是志在必得的那種。你那次的東西，對他家裡幫助很大，不但救了他父親，還讓他們絕地反擊，他父親直接坐上了那省份的第一把交椅。本來這種事情，他們應該當面多謝你，且要給你好處的，但他們與你的位置不允許，也不可能，如果真要那樣做了，不但害了你，還會害了他們自己。」
風向東：「還真是意外啊，想不到幫他做了第一把手，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十七爺：「他們真正看上的是，你的忠誠和毅力。邊境原始森林那次，本來說好是一個星期內親手交到他的手上。雖然出了意外，但你還是在原地等他，這一等就是三個多月，而且還能完整無缺地親手交接到他的手上。他應該是對你非常滿意的，你的這些行為，佩服得五體投地。」
風向東：「我只是按規則辦事罷了。」
十七爺：「別人可是不這樣想，正常情況下，七天一過，你就可以離開了，他們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那裡是個原始森林啊。」
風向東：「能在那裡呆這麼久，還是要多謝你教會了我的那些。」
十七爺……
風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