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當師兄，說話算話！」
依舊算數，林風讓安心，沐清風被帶走。
「師兄是林風還是夫妖？」
人走了，妖媚兒也很好奇，問著話，她毫無防備，走回原處挨著林風坐下。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不信！」不著急說出自己是誰，就算妖媚兒要動手，林風暫時也有保命的底氣。
「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心力遠超常人，草蛇灰線，天地布局，要說巧合，師兄。」
等林風的眼神看著她，她才繼續。
「我也不信！」
這麼說，林風也不打算解釋。
越解釋破綻越多，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就要學會隱藏自己。
「我倒想做個人族，去紅塵體會，可惜。」
他是不是妖，妖媚兒比花靈還清楚。
「不過，鮫人族確實認我為主，她說的那個林風，就是我。」
也故意把話留到後面說，林風依舊不解釋。
「聽聞小龍王登仙，需要納采，師妹，你覺得我會無動於衷嗎？」
這個時候，妖媚兒終於覺得他像個人了。
連自己的女人都要被搶了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那也太不是人。
「師妹若想助我，與我到地下一探如何？」
「好，師兄跟我來。」
如今開挖地下礦脈的人，就是銀蛇家族的人，有妖媚兒出馬，會順利很多。
她直接答應，帶著林風來到最底層大門前。
「師兄也會水月幻境，再施展一遍如何？」
法術再次展開，兩人同時消失，而在幻境中，妖媚兒施法，類似於土遁。速度飛快，無聲無息，還能不打破水月幻境，林風刷新認知。
「我善使劇毒、製造幻境，五行法術中，只有水系法術比較精通，其他的只是略有涉獵。」
她說得很謙虛，林風可不能真謙虛。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師妹這一招和我配合，可立於不敗之地！」
就是這麼自信！
「可惜鮫人族，小龍王太過霸道，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好在這水月幻境，沒有斷了傳承。」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好霸道！
這種霸道，哪怕只是從如今的修為來看，林風也看不上眼。
他小龍王不過也是走前人的路，只是如今熬出頭了，稱王稱霸，若是其他身在高處的修行者都像他，那許多人都不用活。
「這般霸道，斷絕生路，不被天譴，也遭人禍，我不看好他能登仙成功。」
這話虛無縹緲，她還要問，地方已經到了。
「這？小姐，您怎麼來了？」
這裡非常隱蔽，後方是一片莊園，黑燈瞎火，不遠得門額上，還有沐府倆字。
地方很少，鬧中得靜，三分荒涼，占地不小，說不得是一個好地方。沐家多為木系修行者，荒涼景象，不太應該。
見之皺眉，林風不語。
下人們沒想到堂堂大小姐，回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都很意外。
挖礦都用罪奴或者人族，坑道里的滋味，修行者不願意多待。
「最近不太平，我就四處看看，各忙各的去。」
「是！」
她往坑道里走，看守此地的銀蛇族弟子才著急忙慌從遠處飛來。
「師姐，你幹嘛？」
「怎麼是你親自看守？巡視巡視，你們怎麼反應這麼慢？」
來人面露苦笑。
「我的師姐，這礦脈發現得古怪，爺爺說了，得上心。」
「我要下去看看，你也去！」
「那我能不去嗎？」
她已經轉身，這個弟子看見妖媚兒落後林風半步，眼睛瞪得溜圓。
其他人不敢多看，各行其是。
礦脈入口到沐府園林直線距離肉眼可見，卻要深入地下才能抵達。
坑道里沉悶，臭味十分特別。
妖族罪奴還好，他們天生體魄強大，在這種地方好受一些，被抓來的人族沒那麼好運，他們要麼修為被廢，要麼就是凡人，只能拿著簡陋的工具開挖。
土石方，自有人用如意袋處理乾淨。
越往前，來回上交靈石的人族越多，許多人，可以用精神頹敗、衣不蔽體來形容。
沒有完成任務的男子，會被妖族拉到一旁的岔道里解決，死得無聲無息；而女子，非常悽慘，不忍直視！
這在妖族看來，正常無比，林風心在滴血。
妖身人心，他從不以為被換了根骨，自己就是徹頭徹尾的妖族。
「各族妖王統治模式不同，而我妖族學習人族，任重而道遠！」
即便在人族的礦脈里，凡人和罪奴也是這樣的待遇，能挖礦都算運氣，許多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最多，就是別人還是把他們看做人，形體意義上的人，也僅此而已。
包括妖媚兒，一時間都沒明白林風這句話。
「這位師兄未免太過慈悲！」語氣里有兩分不滿，這弟子不以為然。
「不懂就多學學，你給我閉嘴！」
「是！」
招來妖媚兒的嚴厲訓斥，他低頭受著，不服也只能憋著。
知道林風有什麼氣度，妖媚兒真心請教。
「師兄有此感嘆，所指何事？」
沉重一分語氣，林風看著周圍的人和妖。
「至少人族，把他們當人看，而我們，都不會把自己的同族當做妖看！悲哀！」
其實，妖族百族只是籠統說法，具體來說，大大小小也是成千上萬種種族，他們統歸於妖族這個說法，並不代表種族間就會認同。
就連人族，形體甚至語言都統一，卻會因為教派功法、修行道路等各種問題你死我活，要讓本就是由無數種族組成的妖族間彼此當『人』看，這無異於痴人說夢，天方夜譚。
林風也有私心不假，在妖媚兒的認知里，他是把妖族放在個人之前的人，悲哀二字，落在她心頭格外有分量。
一想起龍城繁華，只是規則和律例嚴酷分明的結果，她不由得陷入沉思。
「嗤，你說得輕鬆，誰要是能做成這點事，不得晉升天妖，百族共尊？小龍王都不操心的事，我們操心什麼？」
此人在銀蛇族地位不一般，不然也不會被妖媚兒嚴厲訓斥，之後還能這麼頂嘴。
「你叫什麼名字？」
「小弟不才，銀蛇族逢青，大家給面子，在江湖上混得一個玉面小郎君的薄名。」
「逢青，青黃不接致衰敗，媚兒又是女子之身，可惜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你這名字，倒是取得不錯。」
逢青儀表堂堂，可誇人就誇人，哪有有貶有褒的？
剛要發作，逢青就被妖媚兒揪住耳朵。
「你都明白，還不好好學？」
「爺爺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麼，他又不是我姐夫，我憑什麼跟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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