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本就是各為其主，自私自利的。
後來為什麼會統一？
只是因為學習人族罷了！
火女很清楚，無論如何學習人族，妖就是妖，有些東西是骨子裡帶來的，改變不了。
「怎麼，你覺得我在說大話？」
看著火女微微搖頭的樣子，林風心頭歡喜。
有一說一，當初在小龍潭的龍城看到那些守衛軍，他是真的被狠狠震撼了一把，哪怕時至今日，在他看來，那群妖也不會比這個龍城的戰兵差多少。
當時他一度以為人族沒有多大的希望！
可今天，機緣巧合之下，他看見天妖學宮各個弟子的表現，讓他對人族未來生出無窮的信心。
「我沒有覺得你在說大話，只是，你應該了解妖族培養年輕一代的方式。」
這個嘛，林風當然知道，就是學習人族，再加以嚴格的優勝劣汰。
強者為尊，妖族的權利鬥爭赤裸而殘酷，無比的現實。
雖然人族也差不多，但人族有妖族不曾有過的優勢。
一，繁衍速度極快，哪怕是凡人，靈智也很高。
二，人族天生對同類有認同感，這導致面對危難的時候人族更容易團結一心。
當然，也因為人族太聰明，沒有外敵威脅的時候，反而容易陷入內亂。
至於說天道不公，天機不顯，導致人族年輕一輩高手完全不如妖族出色，在林風看來就是屁話。
人為萬靈之長，就不可能比其他種族差，所謂天道天機，那是胡言亂語。
他自己就是個另類，也見過人族俊傑。
如九玄，龍淵，千羅，更有白雪這種修為不高，卻心懷整個人族的有志之士，在生機凋敝的青鸞洲，這麼點時間他都能遇到這些人，在其他洲，只會更多。
對了，還有那個凌雲姑娘，雖是魔宗，也是人族，妖族又有多少年輕人比得上他們？
不管是角度不同的自我激勵也好，還是自欺欺人的安慰也罷，今日見到妖族大力培養的年青一代不過如此，林風真心開懷。
火女說沒有，那就是有！
可那又如何？
「你應該知道天妖學宮是個什麼地方，它就是妖皇為了弱化他們身上的族群印記而創立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看看這群人是個什麼德行？」
「我知道你有話說，可你想一想，妖族有幾個妖皇，有幾個小龍王？退一萬步說，有幾個火靈王？」
「我人族雖然各自為王，但每家的頂尖強者都不會差，他妖族，就只能靠著一個絕對王者壓服一切，這不可持久。」
「等將來這些人學有所成回到族群，他們首先考慮的也是家族利益，其次才是整個妖族，就算有的人心懷整個妖族又如何？妖皇費盡心思培養出這麼多天之驕子，試問小龍王會不會死？又有什麼人能壓服這些人？」
心懷大暢，林風神采飛揚，火女默默聽著他的話，沒有急著否定。
等他說得差不多了，火女才不緊不慢道：「天妖學宮不只是他們的天妖學宮，那些身負天妖封印的人一樣也是巨大的變數。」
「這你就多慮了！」
林風根本就不把那些沒有背景，又身負天妖封印的人放在眼裡。
「他們如今自身難保，要麼成為那些老妖怪的墊腳石，要麼躲在某處洞府惶惶不可終日，不然你以為他們怎麼會進入青龍峽，是妖族地盤不好待嗎？」
「就算有幾個成了氣候，要麼選擇依附大勢力，慢慢磨去心智，要麼獨立一方，根本爭不過那些大族，再則，小龍王正年輕，占據統治地位，火靈王也正值壯年，將來進步尚未定論，這群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尚不知如何自處，那些孤魂野鬼又有什麼立足之地？」
「所以妖族選擇戰爭，一方面可以消耗掉一部分天才，一方面可以真正積累妖族的實力，可是你也看到了。」
「我人族一洲破碎固然悲慘，可整個妖族的明天已經在我眼前，不開戰則已，一旦開戰，只要延宕日久，妖族必敗。」
沒想到林風這點修為居然有如此眼界，已經很了不起，火女還是雲淡風輕道：「萬一妖族選擇用強大種族排名來分別統治人族大洲呢？」
林風一愣，她繼續道：「你要知道，如今的妖族有這個實力！」
「那又如何？人族為何為萬靈之長？且不說人族身軀為先天道軀，僅就人族知文明，懂教化，妖族就遠遠不及。一時的武力征服或可以成功，但若要比萬世安穩，妖族憑什麼？」
是的，別看如今妖族勢大，但只要和人族全面開戰，人手不足的劣勢很快就會展現出來。
妖族之中，受父母前人恩惠，出生就能修行的妖修，和整個妖族比起來，數量還是太少了。
而更多的妖族，需要時間和機緣巧合共同作用，才能踏上修行路，等他們開啟靈智修行有成，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妖族積攢了這麼多年，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拿下人族，就再無可能。
又因為妖族天生就自私殘暴，智慧種族不多，要讓強者幫助弱者前進，那是痴人說夢。
人族正好相反！
眼見林風越說越靠近兩族本性的真相，火女美目之中異彩連連，青嵐看得如痴如醉，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們的王僅僅只是修為不夠而已。
這份心胸，雖有不足，卻隱有站在天下大勢的角度，作為一個年輕的王者，已經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年輕人，不得不說，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火女這話顯露著年歲的差距，一下就把林風的興頭按了下來。
等他氣鼓鼓的平靜一陣，火女才道：「想到和得到，中間還有一個做到，你的路還很遠，我就先祝你成為真正的王者。」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掃興？」
是有些悶悶，林風真的覺得今天所見所聞是一個好消息。
「好，我不掃興，如果你想針對那些年輕人，我可以為你提供一支隊伍，記住，儘量留活口帶回來，我有用。」
原來火女也有隻打算，林風頓時喜笑顏開。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