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空小和尚的佛法手段,當真強悍,這一招降魔印施展出來,威力很大,尤其是念珠之上散發出來無數大大小小的「卍」字,金光閃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其中幾道金芒,還朝著阮娜這邊飄飛了過來。
阮娜一怒,六親不認,自然也不會怕了圓空小和尚,作勢便要衝上前去。
其實,剛才阮娜是想要吞噬圓空小和尚前面的那些鬼物,但是圓空的佛法之力,本身就對於各種鬼物有著極強的克制能力,並不是圓空要對付阮娜,而是阮娜身為道行極高的鬼物,天生就是要被佛法之力克制的。
而且剛才圓空小和尚是在盡力去超度走廊前面的那些鬼物,阮娜卻想著將那些鬼物吞噬,眼看著圓空小和尚就要成功了,阮娜這時候衝上前去,顯然有些不是時候,所以那念珠才會飛起,將阮娜給阻攔了一下。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圓空小和尚也並沒有對阮娜下重手的意思,只是將其攔下,道行也沒有什麼損傷。
但是阮娜怨氣太重,脾氣剛烈,卻以為圓空是要對她下手,所以才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看到那念珠上面打出來的那幾道金光,阮娜一怒之下便要上去殺了圓空和尚。
我處在中間,別無他法,只好催動了天罡印,從那天罡印之中產生了一股強大的拉扯之力,硬生生將阮娜給吸回了天罡印之中。
別管阮娜多麼強大的道行,任何妖魔鬼怪,只要被天罡印封印過,都會被天罡印所控制,只要我催動法決,阮娜立刻就會被天罡印拉扯回去。
很多時候我並不是怕阮娜,而是擔心她以後不願意給我幫忙。
只要我想要讓其魂飛魄散,直接催動天罡印便可,但是我肯定不能那麼做。
還好我動作很快,天罡印瞬間就將阮娜給拉扯了進去,那幾道散發著佛光的金芒頓時朝著我這邊撞了過來,徑直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但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反而感覺渾身一松,如沐春風一般。
這佛法之力是專門克制鬼物的,對於我來說,卻造不成任何損傷。
隨著圓空小和尚頭頂上的念珠不斷旋轉,那無數散發著金光的「卍」字朝著四周飄散開來,徑直撞入了前面的走廊之中。
有些鬼物在那被那些金色的光芒撞到之後,立刻化作了點點光芒,分散而去,這是被原地超度了。
但是更多的鬼物朝著後面退去,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亂糟糟的二樓走廊很快蕩然一空。
圓空小和尚坐在地上,還保持著那個降魔印的動作。
我提著勝邪劍,拿著天罡印走到了圓空的身邊,此時,懸浮在他頭頂上的那串念珠也在不斷變小,最後徐徐飄落下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圓空小師傅,剛才你在做什麼?你不知道剛才那個超凶的鬼物是我放出來的嗎?」我語氣有些不悅的看向了他道。
圓空小和尚這才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依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看向了我道:「吳施主,貧僧知道那個鬼物是你養的,剛才並無意要傷她,只是佛法正宗,與這等鬼物天生相剋,乃是法器本身對其反擊,而且,剛才那鬼物想要對小僧正在超度的鬼物下手,未免有些不妥吧?」
「是有些不妥,可是我剛才看你那念珠之上的佛法之力,想要滅殺了她一般。」我看向了他道。
圓空淡淡一笑,說道:「吳施主,你可能是誤會了,小僧乃是出家之人,雖是鬼物,小僧也不會犯下殺孽,那念珠之上蘊含數十位高僧大慈悲念力,只能幫其消除戾氣和怨氣,你養的那個鬼物戾氣太重,剛才那幾道佛光落在她的身上,能夠消除她身上諸多戾氣與怨念,並不會傷其道行。」
聽聞此言,我才恍然大悟,看來剛才是我多慮了,還以為圓空和尚是要對阮娜不利,還替她擋下了那幾道佛光,浪費了圓空小和尚的一片心意。
「圓空師傅,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將她收回天罡印了,娜姐確實挺凶,只是靠天罡印消除她的怨念和戾氣,還是不如你這般佛法神通來的快。」我笑了笑說道。
圓空小和尚不再多言,轉移了話題道:「如今這二樓的鬼物全都退到了三樓,那地方才是最凶的所在,說不定你我二人還會有生命危險,吳施主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說罷,圓空轉身,徑直朝著三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提著勝邪劍跟在了他的身後,也一同前去。
剛一到了三樓的樓梯口,便感覺非同一般。
從三樓的樓梯口處,開始有滾滾濃郁的黑色煞氣瀰漫,朝著二樓的方向湧來。
圓空小和尚走在前面,手中依舊拿著那串念珠,小聲的念誦起了經文,他一腳踏在了台階之上,那滾滾煞氣頓時朝著兩邊飄散而去,那些黑色煞氣好像是故意躲著圓空小和尚一般。
他的步伐雖然緩慢,但是十分堅定,每往前踏出去一步,身上的籠罩著的金色光芒就強盛幾分,那些黑色煞氣逐漸被他身上的佛光碟機散。
我走在這小和尚的身後,實在想不通,這小和尚小小年紀,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給人感覺如此睿智?根本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能夠表現出來的淡定,倒是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和尚。
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本以為我和邋遢道士便已經是人中翹楚,這個小和尚更厲害一些。
心裡想的是,現在可得跟這小和尚搞好關係,以後行走江湖,招呼著他一起幫忙,又是一個很強的外援啊。
這般想著,我們二人已經走到了三樓。
一上了三樓的樓梯口,往旁邊一拐,便是兩扇沉重的大門。
兩扇黑漆漆的木門緊緊關閉著,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個大廳應該就是那對夫妻曾經舉行婚宴的地方,而那大廳之中肯定也是死的人最多的一處所在,只是站在門口,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水一般的怨氣灌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