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都朝著河裡看去,不多時,一個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的漢子,眼鏡都掉了,掛在一隻耳朵上,被人從水裡給拖了上來。
那人懷裡抱著一個孩子,一上岸就將孩子放在了地上,開始給他做心肺復甦的搶救。
我一看那孩子,身上生氣全無,臉都發紫了。
旁邊一對父母在那裡嚎啕大哭,卻無能為力。
唐老闆旋即帶著我們幾個人朝著那邊走了過去,他看了那戴眼鏡的人一眼,喊了一聲哥。
救人的人就是唐承。
雖然年紀快六十歲了,但是面容剛毅,五官清秀,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大帥哥。
現在看上去也十分有氣質,很是儒雅的樣子。
唐承聽到了唐老闆的聲音,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然後繼續忙活著救人。
我和邋遢道士對視了一眼,雖然這孩子生氣全無,但是在打開天眼的情況之下,我們都能看到這小孩兒還有一縷地魂留在身體之中。
像是這種情況,做任何醫用的施救辦法都不管用。
必須用特殊的術法才能將人救活。
現在,那一縷地魂眼看著也要脫離身體,我當即走了過去,跟唐承道:「叔兒,我來試試吧,我是醫生。」
唐承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不信任,畢竟我長的太年輕了,看上去就像是個高中生。
他只是動作稍微一停頓,緊接著繼續按住他的身體,做心肺復甦。
我也沒有多言,直接招呼了虎子叔過來,拿出了包裹。
隨後,我從裡面抽出了幾根銀針,在那小孩兒的腹部的幾個大穴上扎了幾針。
這幾針過後,那小孩兒頓時有了一些反應,從口中嗆出了一大口水來。
唐承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我,而那小孩兒的父母頓時湊了過來,再次喜極而泣。
虎子叔連忙將他們攔住,說道:「我家少爺在救人,你們先離遠一點,讓孩子呼吸點兒新鮮空氣。」
這話一出口,人群頓時散開了一些,唐承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離著遠了一些。
在我忙活著扎針的時候,一旁的邋遢道士已經開始默默的掐訣念咒,用茅山術,將那小孩兒丟失的命魂和天魂招了過來。
這小孩兒應該是落入水中沒有太長時間,這魂魄並沒有遠離。
所以,很快魂魄就被邋遢道士給招了過來。
我一伸手,將靠近的天魂和命魂抓住,朝著那小孩兒的天靈蓋猛的一拍。
隨後,那小孩兒突然就坐了起來,趴在地上吐了好幾大口水,然後就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小孩兒的父母頓時跑了過來,將孩子給抱在了懷中,那小孩兒的父親激動的跪在了地上,朝著我和唐承不斷的磕頭。
我連忙讓虎子叔將人給攙扶了起來。
那孩子的父母千恩萬謝了一番之後,抱著孩子快速的離開了。
這三個孩子,看上去年紀都差不多大,大一些的十二三歲,小的也是十歲左右。
那個被救活的,是最小的一個。
看到我救活了一個人,其餘兩個孩子的父母也朝著我奔了過來,跪在地上,求求我救他們的孩子。
可是我剛才看了,那兩個孩子身上魂魄全無,生機泯滅,已經死了多時,肯定救不活了。
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不好意思,那兩個孩子,我無能為力。」
聽我這般說,那兩個孩子的家長,頓時哭的死去活來,還有一個婦女直接哭的暈死了過去。
孩子養這麼大,那可是他們的心頭肉,出現了這種情況,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接受。
可是人都斷絕生機了,別說是我了,就是神仙出手,也救不活。
這時候,邋遢道士好像發現了什麼,小聲的招呼了我一聲。
我走過去之後,邋遢道士指著一具小孩兒的屍體,小聲的說道:「你看那孩子的腳踝。」
我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小孩子的腳踝處,竟然有一個像是人手一般的黑手印,黑的已經發紫了。
「鬼掐青!」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邋遢道士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錯,這條河裡有髒東西,那幾個孩子並不是意外死亡的。」
我回頭朝著身後的大河看了一眼,濁浪翻滾,滔滔不絕,在打開天眼的情況下,卻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陰煞之氣。
「別看了,那髒東西害了人之後,早就跑遠了,晚上咱們倆過來瞧瞧。」邋遢道士小聲道。
這時候,我看到唐承已經悄悄的離開了人群,朝著村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唐老闆連忙追上前去,跟唐承好像在聊著什麼。
這邊的事情暫且不管,我們來找唐承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於是也跟了過去。
走到了他們兄弟倆身邊之後,我就聽到唐承跟唐老闆語氣平淡的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找你過來,是因為從燕北那邊有幾個人要找你,燕北大學的金校長都過來了,找你談一些事情。」唐老闆道。
聽到他這般說,唐承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了我們。
隨後,金校長連忙走了過去,客氣的伸手道:「唐先生你好,我是燕北大學的校長金鴻楊。」
唐承伸手過去,跟校長握了握,然後客氣的說道:「金校長,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回家聊吧。」
說著,唐承還朝著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不多時,我們一行人便跟著唐承再次回到了那個破舊的小院裡面。
院子雖然破舊,但是收拾的很乾淨。
兩位老人聽到了動靜,連忙走了出來,那老爺爺詢問道:「孩子,人救上來了嗎?」
「三個孩子,只活了一個。」唐承有些無奈的嘆息道。
「造孽啊,那條河每年都要淹死幾個人,這到底咋回事兒啊。」老奶奶也跟著長吁短嘆了起來。
聽到她這般說,我和邋遢道士的臉色都變了,每年都要在河裡淹死人的話,那就很不正常了,看來那河裡還不是一般的髒東西。
不過這時候,我們並沒有去問,而是跟著唐承進了他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