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邋遢道士太信任了,覺得他介紹給我認識的人,肯定錯不了,沒想到邋遢道士這個老六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之前邋遢道士就跟我說,此人是十里八村的畢摩,幫助了很多窮苦人,這次村子裡有小孩失蹤,他也十分上心,還一路不畏艱險跟我們來到了這裡。
其實,我早就應該懷疑他了,當初在那片樹林裡,掛的到處都是屍體,只要是個修行者,都能瞧出那些屍體有古怪,絕對不能隨意碰觸,可是畢摩還是去碰了,結果將我們陷入極端危險的境地。
邋遢道士還幫畢摩說話,說即便是他不碰,那些屍體也會掉下來。
歸根結底,還是邋遢道士對他太信任了。
看來,我以後還得長個心眼……不過看現在這情況,我們倆估計是沒有以後了。
邋遢道士睜開了眼睛之後,緊接著就看到了站在我們面前的畢摩。
他先是一愣,然後便是大怒:「畢摩,這事兒都特麼你乾的?」
「羅道長,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畢摩陰笑著說道。
「你將我們騙到這黑竹溝裡面,到底有何目的?」邋遢道士瞪著他道。
「羅道長,你可真是個大善人,出手十分闊綽,大把大把的錢都送人了,弟兄們手頭緊,想找你借點錢用用,看你這位朋友,也是珠光寶氣的,肯定身上也少不了錢財。」畢摩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目光一直盯著我腰間的龍虎鏡。
「畢摩啊畢摩,虧我還拿你當個人看,你自己卻想當狗,你不當壞人,真浪費了你這雙賊眉鼠眼,老子特麼眼瞎了,認識了你這麼個敗類。」邋遢道士上來就罵。
「羅道長,你想罵就罵,隨便你罵個痛快,反正你也沒有多長時間可以罵了。」畢摩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此時,我發現在畢摩的身後還站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人看上去特別扎眼,他的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都是小三角眼,給人一種總是眯著眼看人的感覺,那雙小三角眼裡面寒芒畢露,跟他的修為一般,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而那小三角眼身邊的幾個人,看上去修為也都很不錯的樣子。
大爺的,掉到了賊窩裡面。
「舵主,這兩個人身上不光有錢,還有很多厲害的法器,當初過萬屍林的時候,這兩個年輕人勇的很,消滅了差不多一半的屍蛹。」畢摩看向了三角眼的老者,畢恭畢敬的說道。
聽到畢摩稱呼那人為舵主,我心裡便是一沉。
很快就猜出了這些人的身份,這群人很有可能是一關道的餘孽。
一關道的餘孽我們可不止一次接觸了,港島的陳東蕭,還有豫北的王無疾,都是一關道的餘孽。
這群人一般都藏身於深山老林之中,藉助法陣或者險峻的地勢藏身。
跟一關道的餘孽,我們可是冤家路窄,落在他們手裡,那可沒有好果子吃。
三角眼點了點頭,看向了邋遢道士,陰沉沉的說道:「二位,你們也是江湖人,知道規矩吧?先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吧。」
邋遢道士看向了那三角眼,笑著道:「這位前輩,你說說你們都藏身於這深山老林之中,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我們雖然身處這黑竹溝腹地,卻又不是不出去,身邊這一大幫兄弟,都是要吃喝拉撒的,處處需要錢,你們將身上的錢和法器都交出來,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三角眼淡淡的說道。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愛咋地咋地吧。」邋遢道士脖子一梗,直接耍起了光棍。
三角眼哈哈一笑,眼神旋即變的兇狠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看來你們是要錢不要命啊,沒關係,老夫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給他們上刑!」
說著,三角眼大手一揮,當即便有兩個人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在我們的旁邊有一個火爐,爐子裡的木炭燒的正旺。
一個滿臉都是大麻子的漢子直接用鐵鉗夾起了一根燒的通紅的木頭,朝著我走了過來,嘿嘿一笑:「瞧你這小白臉,細皮嫩肉的,肯定騙了不少小姑娘,我先將你這張小白臉給毀了,看你小子以後怎麼出去找妹子!」
「別別別……大哥!你不能自己長得醜,就給我這張帥臉破了相吧?咱可不能嫉妒人。」我連忙大聲阻止道。
「你說什麼?!」那漢子大怒,作勢就要將那火炭朝著我臉上懟,嚇我的我不斷往後縮脖子。
我艹,這輩子我就全靠這張臉了,沒了這張帥臉,以後還怎麼吃軟飯。
另外一個走向邋遢道士的漢子,手裡拿著各種刀具,一副要將邋遢道士凌遲碎刮的節奏。
就在這時候,邋遢道士突然大喝了一聲:「住手!」
三角眼揮了揮手,阻止了那二人,再次看向了邋遢道士:「怎麼,你想通了?」
邋遢道士看向了三角眼,沉聲道:「我腰間掛著一個腰牌,你拿下來瞧瞧。」
三角眼稍微一愣,徑直走到了邋遢道士的身邊,將他腰間的茅山令牌一把拽了下來,湊在眼前細看,愣了一下,便道:「你是茅山宗的人?!」
「沒錯,我就是茅山宗的內門弟子,師從茅山宗松鶴真人,你可知道得罪茅山宗的下場,我們只要有個三長兩短,茅山宗刑堂必然會找到此處,將你們給一鍋端了,茅山宗護犢子,可是天下皆知,只要被茅山宗刑堂盯上的人,絕對不會有活口的。」
邋遢道士最擅長的就是拉虎皮扯大旗,拿著茅山宗的名頭嚇人,屢試不爽。
「這裡可是黑竹溝,就算是殺了你們又怎樣,茅山宗的人可不知道你們在這裡。」三角眼身後的一個人說道。
「道爺在來這裡之前,我師父是知道的,我身上有一道追蹤符,我現在身處什麼位置,我師父他老人家也知道,但凡我在這裡沒了性命,我師父必然會帶領茅山宗刑堂的人趕來此處,到時候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給我們陪葬,我勸你們最好放了我們,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