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完之後,等著九皋回答。
九皋卻也沒有著急回答我,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我。
「不必,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日後……」
「那就等日後再說吧,他們來了,謝川,你聽我說,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九皋重新凝神,言語利索的說著。
我嗯了聲。
「謝川,我現在要對你進行獻珠,還請你你不要拒絕。」
「你的龍珠我不要,我也不需要你的龍珠,你若是能活著,比什麼都好,那個女孩還在等你,你難道就不想……」
我說到這,卻又被九皋打斷,「想什麼?她是人類,我是蛟龍,你該不會天真以為,我們還會有什麼結果吧。」
九皋冷笑說著。
「可是……」
「沒什麼可是,謝川,你就是太優容寡斷,你若是能拿出當初保護陳小小的勇氣,你何嘗不成大事,還有你是不是沒有腦子,你難道沒有看見那麼多所謂風水界的高人,對我這顆蛟龍之珠有多麼的渴望嗎?
若是本龍親自對你獻珠,都不用你花費時間去煉化,你就可以將本龍幾百年的道行,盡數吸收進入體內,相信用不了多少年,你就可以成就風水天師的境界。」
我認真看著九皋,緩緩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謝川,你簡直是愚蠢至極。」
蛟龍憤怒的道。
與此同時,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道:「諸位道友,你們快看,妖龍在那邊!」
我也聽到這一道聲音,那群「高人」,正在快速的靠近。
卻在這時候,蛟龍將我的身體朝著高空一拋。
我身體不受控制的懸空,緊接著快速的朝著怒河當中落去。
蛟龍的聲音很快響起:「以龍之靈,以龍之命,釋龍之魂……」
伴隨著蛟龍開始呢喃,他身上的氣息正在快速的釋放著,一股強勢無匹的氣息,將這裡給覆蓋住。
並且就在我快落入水面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陣氣息包裹著,這股氣息正在快速的往我身體裡注入。
「不好,妖龍在獻珠!」
盈盈光華,涓涓而下。
我感覺自己的傷口正在快速的被修復,身上的氣息也在快速的充盈著。
蛟龍的身體也在變的乾癟,並且精疲力竭。
無數法器朝著蛟龍而來,蛟龍發出一道破天的咆哮聲,轉瞬間,那可蛟龍之珠的光澤迅速消散,一剎那注入了我的體內,我的身體受到衝擊,朝著怒河河底過去。
一道沖天的水花炸開,水面破開一道口子。
「轟」的一聲,怒河之水朝著兩邊倒流。
我意識卻在此時變的特別清晰,我伸手抓住蛟龍之珠,只是此時的妖龍之珠上沒有了任何氣息,就像是一顆普通的玻璃珠子一般,失去了生機。
與此同時,一股強勢無匹的氣息,開始在我身體裡流轉,漫捲全身,我都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要炸開。
我開始嘗試著將這股氣息,引導進入蛟龍之珠內,可是這一次無論我怎麼引導,失去光澤的蛟龍之珠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平靜的猶如一灘死去的湖水。
一切都結束了嗎?我也忍不住呢喃了聲。
我破開水面,就想往上而去。
可卻在這時候,我耳畔卻又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謝川,你不要上來,順流而下,儘快離開。」
「我不,我不要你的東西。」
「謝川,帶著它離開,我最後求你幫本龍一件事情。」
九皋的聲音變的無比虛弱。
我一頓,問說:「什麼事情?」
「幫我保護好念九,這顆龍珠就當給你的報酬,你一定要幫我保護好,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九皋說完,一陣急浪衝撞的我身體順流而下。
耳邊也在這時候,響起最後一道悲傷的聲音:「本龍在此,你們有本事都衝著本龍來!」
我知道此時的九皋,連強弩之末都算不上了。
我將之前從鄭三甲身上獲取的靈氣快速的運轉,壓住了九皋給我的獻珠的力量。
我將那團力量壓在體內的最深處。
但是這股力量始終蠢蠢欲動,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衝破我的壓制。
或許是明天,後天……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過不會要他的獻珠,就不會要他的獻珠。
但是他的要求,我還是可以幫他完成。
我的身體順流而下,耳邊激烈的動靜逐漸消失,我知道九皋的生命逐漸走向落幕。
一切都將結束。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會有點難過。
我和九皋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有時候,或許我和他一樣,都不能以真正的面目示人,我們心中都有著秘密,我們都背負著一些東西。
我們有共鳴,我們有一樣的東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卻在這時候,我聽到一道炸耳朵的聲音:「謝老弟,你搞什麼啊!你一個人游泳啊!今天下這麼大的雨,你游泳也不選個好時候,這麼急的水浪,你是找死嗎?」
我朝著岸邊看去,就看到了羅胖子手中拿著一根竹竿瘋狂的追著我過來。
他肥胖的身軀仿佛要跑成了一道光。
他手中的竹竿不斷的朝著我遞過來,他一邊遞過來,還不忘記一邊說:「謝老弟,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抓住啊,謝老弟,你抓住啊,你是不是沒力氣了,沒力氣的話,老哥現在就下來救你。」
羅胖子一邊拿著竹竿拍打著水浪,一邊喊著我的名字。
並且還瘋狂的跑著追著我過來。
我看著他跑的氣喘吁吁的樣子,臉上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珠子正在往下流淌著。
我看見羅胖子就要往怒河水中下來。
我心想這死胖子是不是個智障?
我們什麼關係,犯得著他丟了自己的性命來救我嗎?
現在怒河水流這麼湍急,尋常人下來幾乎只能死,我見狀,只好先抓住竹竿,羅胖子見我有反應之後,賣力的將我往岸上拽去。
他一邊拽一邊對我喊著:「謝老弟,你抓緊點,不要放棄自己,老哥一定會救你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