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其實你也不需要知道。��
那青年抬手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隨即心不在焉的打量著鋪子道:「從現在開始,這鋪子是我的了,包括你跟你老婆在南湖湖畔的那棟別墅,我也一併買了,價錢你隨便開,但是你明天就得離開江城,以後再也不能踏入江城半步。」
我聽到這裡,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起來
感情對方這是已經把我查了個底朝天了,明顯是有備而來。
「其實你大可不必,那天我只是陪蘇小姐去了一個酒會,被人拍了照片而已。」
我多少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以你的出身背景,靈兒也絕對看不上你這種人,但是現在已經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你必須得消失,這就好像一隻蒼蠅偶然趴在了一塊蛋糕上,雖然後來蒼蠅飛走了,但是如果你再看到這隻蒼蠅,還是會覺著噁心。」
那青年說著甚至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比喻?或許是他自認為很恰當,又能夠貶低我的比喻吧,但實際上根本就狗屁不通。
「所以呢?你是吃了蒼蠅吃過的蛋糕嗎?還是說你吃了蒼蠅?」
我毫不客氣的看著對方。
「年輕人,我勸你說話小心點,如果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我保證你一定會跪下來跟他道歉。」
那唐裝老者忽然上前一步,滿臉警告的看著我說道。
「看,有時候並不是只有蒼蠅才會吃蛋糕,如果蛋糕沒了,你應該問問是不是讓你的狗吃了。」
我說著聳了聳肩膀。
「你......」
那唐裝老者一聽這話,當場就怒了。
但是沒等他發作,就被青年直接抬手給攔了下來。
「其實我很欣賞你們這種沒有背景,但是卻很有骨氣的年輕人,但是有時候,你必須得承認,骨氣在強大的背景面前,根本一文不值,就好比你們村的那些村民,即便是全都死了,也不會引起任何轟動,而我這樣的人。」
青年說著指了指自己,「還有靈兒那樣的人,哪怕是一則毫不起眼的緋聞,也能夠掀起巨大的輿論風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就算你在江城徹底消失了,也不會有任何人在意,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過。」
「說得好像你能直接把我給變沒了似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種豪門大少爺,還真是狂妄得離譜,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圍著他們轉的一樣。
「你覺得很好笑嗎?」
那青年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何止是好笑,你簡直就像個笑話。」
我很不爽的說道。
「我像個笑話?好,很好。」
青年點了點頭,隨即眯起眼睛看著我道:「那你就好好笑,不過接下來我一定會讓你哭,否則我就不叫賴雲亭。」
說完那青年便直接轉身憤然離去。
唐裝老者也冷冷的掃了我一眼,隨即趕緊跟了上去。
車子的轟鳴聲逐漸遠去,我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厲害。
這下跟京都第一風水世家的梁子,肯定是結下了,接下來對方必然會用盡各種方法來報復我,甚至是動用自己手上的人脈、關係等等,逼得我在江城混不下去。
不過這個我倒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他們又不可能明目張胆的找人來做了我。
再說了,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也會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點了根煙,在心裡盤算著。
這次我並沒有去找楊柏柳,畢竟他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而且面對賴雲亭這種背景實在太深的大人物,我也不想把他拉下水。
「賴長明,你和金蠶蠱溝通得怎麼樣了?」
苗玉婷忽然從門口探出半個身子,隨即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還是那樣。」
我瞟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要是實在不行,就把它送給我的了,我看你也沒這方面的天賦,金蠶蠱留在你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苗玉婷說著翻了翻白眼。
「去你妹的。」
我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這傢伙的明顯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估計她巴不得我沒辦法跟金蠶蠱溝通呢吧。
「你是不是說話不算數了?」
苗玉婷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看著我。
「我當然說話算數,但是你總得讓我嘗試一下吧?我都還沒開始呢好不好?」
我說著瞪了她一眼。
「那好吧,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實在不行,就把金蠶蠱送給我,不然你用十年二十年去和金蠶蠱溝通,我豈不是等到頭髮都白了?」
苗玉婷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好像這金蠶蠱本來就是她的一樣。
「好,就三天。」
我也懶得跟她計較,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反正她說了要給我做牛做馬,就算這金蠶蠱送給了她,他也照樣要聽我使喚不是?
當然,前提是她說話算數的話。
「你先去做飯吧,我還沒吃飯呢。」
我決定趁機會使喚她一下。
「讓我做飯,你好意思嗎?我是來給你做飯的嗎?」
苗玉婷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
「你不是說要給我做牛做馬的嗎?怎麼?做飯都不願意?那算了,這金蠶蠱你也別想了。」
我說著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二郎腿也蹺了起來。
「你......好,做就做,不過難吃的話你可別怪我。」
苗玉婷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但是在金蠶蠱的誘惑下,她還是妥協了。
這丫的,果然就不是那種說話算數的人,我琢磨著還是不能把金蠶蠱給了她,不然別說讓她給我做牛做馬了,到時候指望她幫忙估計都靠不住。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索性關了鋪子,到後面的客廳泡了一壺茶,然後等著苗玉婷做晚飯。
廚房裡開始傳來油鍋聲,以及苗玉婷的尖叫,光是聽這聲音,我就可以想見那場面有多凌亂。
折騰了近一個小時,最後她總算是倒騰了兩個菜出來,而且西紅柿雞蛋還炒糊了。
「你說你長那麼好看有什麼用?連個飯都不會做,誰願意娶你啊?」
我忍不住數落了苗玉婷兩句。
這一頓飯吃的,簡直是我長這麼大吃過最難吃的飯菜了。
晚上回到房間之後,我就開始打坐冥想,並且集中精力感知自己體內金蠶蠱的存在。
至於苗玉婷,今天晚上我也沒趕她走,而是讓她住在了隔壁,想著萬一我能夠和金蠶蠱溝通,還要跟她請教一下操控驅使蠱蟲的手段。
畢竟我現在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的威脅,所以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當務之急。
夜漸漸深了,我也逐漸進入了一種冥想入定的狀態。
這所謂的冥想,就是拋開心中的雜念,讓自己進入一種空的狀態,然後集中精力去感知周遭的一切。
這也是提升自我意念的一種方式,只是我現在並不是在感知周遭的一切,而是在感知我的身體內部構造,算是一種內視的狀態。
隨著心思沉入丹田,我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極其空曠而又浩瀚的世界,四周全都是白茫茫一片,宛如身在混沌當中。
那一瞬間,我忽然有了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意識已經從身體上徹底抽離了出來似的。
這是一種相當奇妙的狀態,修行之人稱之為開竅,等同於打開了精神世界的大門,或者說是竅門。
據說人剛出生的時候,竅門都屬於打開的狀態,所以嬰兒總能感知到,亦或者是看到一些常人所無法看到的東西。
但是隨著漸漸長大,人的竅門就會自動關閉,這算是上天扼殺了人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
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通過後天的修煉,重新打開這道精神世界的大門。
而我現在很顯然已經踏足了這一境界。
隨著我心念轉動,念力也逐漸擴散了開來。
丹田之中,氣海翻湧。
一道金光在混沌之中若隱若現,我很快就鎖定了它的位置,然後操控著自身意念朝那道金光包裹了過去。
最後這隻頭生觸角,渾身散發著金光的蟲子,終於被我給感知到了。
但是它對於我似乎並不友好,頭上觸角擺動,身子弓起,散發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不過好在這是在我的丹田之中,隨著我心念轉動,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這金蠶蠱給禁錮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意念也沖入了我的腦海當中,開始與我的精神念力對抗了起來。
這顯然是金蠶蠱在極力反抗。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也是有念力存在的,看來它果然是一個擁有靈性的生命體。
我雖然不懂巫蠱之術,但是想來要驅使操控這種東西,肯定是要先降服它的,於是我只能繼續用念力禁錮著它,拼命與之對抗。
如此過了近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那金蠶蠱反抗的意念終於慢慢的弱了下來,最後更是直接放棄了抵抗,蜷縮著身子趴在那裡,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
這下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整個人也從冥想入定的狀態當中清醒了過來。
此時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濕透了,精神念力更是嚴重消耗,使得我異常疲倦。
我趕緊強打起精神,去浴室沖了個澡。
結果出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屋子裡竟然多了個人。
「誰?」
我趕緊喊了一聲,然後警惕的盯著對方。
因為那人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而且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到對方的長相,一時間也聯想不到究竟是什麼人?
「放輕鬆點兒。」
那人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白天那個唐裝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