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在古月界內忙著救宋倩薇,忙著親征等等這些事情的時候,帝辛遠在主世界的本尊也沒有閒下來。
古月界內,入照術士的手段一向以詭異多變著稱,但相比起界主這一層次的手段來說,連小巫見大巫的小巫都算不上。
帝辛仍然記得,在他將整個永恆虛無深淵都徹底毀掉之後,墮落之影僅僅憑藉著殷天用來紀念他而製作的雕像上的那一點黑土,就輕而易舉地將從者送入了洪荒界內。
若是墮落之影的主意識林清瑤子在關鍵時刻清醒過來,兩人說不得就要打上一架了。
在雕像被銷毀之後,帝辛一度認為洪荒界內已經沒有了其他界主留下的手段,但在看見那道虛影每隔千年就出現在洪荒界附近時,他卻有些不自信了。
因為掌控大道的不同,每位界主都有獨屬於自己大道的神通,因此,若是有界主能瞞過他在他的主世界內種下一個不為人知的道標,帝辛也毫不意外。
夏的秘術只能隔絕路過之人的感知,卻無法斷絕界主與其所有物之間的聯繫。
帝辛在古月界的分身之所以懷疑軍隊後面有他沒有發現的二境術士,也是基於本尊判斷的聯想。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都一樣。
曾弘深在離開和返回的時候兩次檢查都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帝辛的本尊也暗中探查了洪荒界的所有角落,同樣是一無所得。
界主一念就可以掃過整個世界,而帝辛所用的除了神念之外,還有身為洪荒界界主的權限。
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洪荒界內並沒有其他界主留下的手段。
在一位界主的主世界內,其他界主的手段就算在高明,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躲過界主的詳細排查。
按理來說帝辛應該放心了,但洪荒界外出現的虛影卻讓他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既然是一個萌新界主,那就要有一個萌新的自覺。
反正洪荒界的生靈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沒有這個實力從世界的壁壘進進出出,這類似閉關鎖國的手段並不會影響洪荒界現有的發展。
自覺在界主這一層次見識太少的帝辛,索性直接以一個巨大的陣法將整個洪荒界都暫時封鎖了起來。
如此,不管是否有其他界主留下的手段,在封鎖的期間這個聯繫都會被切斷。
布置好陣法之後,帝辛便不時以神念掃描整個洪荒界,本尊最大的注意力則重新轉回了洪荒界之外的那一片虛空海。
說到底,這道固定時間出現的虛影才是帝辛現在的心頭大患。
在夏所掌控的藍星上,帝辛前世生存的世界有一個叫做墨菲定律的說法。
當一件壞事有可能要發生的時候,它的概率會無限擴大。
在最近幾次的觀察上,帝辛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那道虛影出現的時間仍然是固定在千年一次,讓帝辛產生警惕的,是其最近幾次出現的位置。
看起來仍舊是有近有遠,但是這幾次,最遠的距離都沒有超過之前的一半。
到了帝辛這個層次,已經不會相信什麼巧合了。
那道虛影最近幾次出現的距離,透露出來的一條線索就是,洪荒界的世界道標在祂確定的範圍中,縮小了近一半的距離。
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按照這個程度發展下去,洪荒界被發現是板上釘釘之事。
帝辛成為界主的時間在虛空海的尺度上並不長,而他自認除了夏、斯巴達和被污染墮落的林清瑤之外,並沒有見到其他的界主。
古月界內的不算,所有界主都是分身將領,又是奪舍的其他人身體,除非主動暴露,否則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夏、斯巴達和林清瑤三人,帝辛和他們的關係都還算不算,不可能是他們出手對付他。
而且除了夏不確定之外,永恆虛無深淵的物質全部被帝辛處理過一遍之後,斯巴達和林清瑤都不可能找得到洪荒界的世界道標。
而夏要覬覦他的主世界,也不可能放任他成為界主了。
到了界主這一層次,就算腦殘如威逼林清瑤屈服於他的那個界主,也不可能傻到主動給自己培養對手。
而除了他們三個,其他的界主帝辛既不認識也沒有見過,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得罪了。
所以,應該不會有哪個界主如此費力不討好地去尋找他的世界才是。
有這個功夫,或許一個無主的世界也找到了,畢竟那些世界可不像帝辛一樣用秘法將整個世界都藏了起來。
而且這樣的操作也會得罪一名界主。
就算是萌新界主那也是界主,就算世界被徹底毀掉,也只是迷失在墟界,不代表永遠不可能回來。
而舊神在被污染之後,理智消減,變得瘋狂之後更不會有耐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如果不是界主和舊神的手段,那又是誰在針對他呢?
就算是界主也是要講一些基本法的,帝辛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連占卜推算都沒有辦法做,更不用說占卜推算對同境界的界主大概率是無效的。
反過來也一樣,其他界主同樣無法對已經成為界主的帝辛進行推算,當初林清瑤被污染之後的墮落之影也是要憑藉著沾染了她氣息的黑土才能成功找到洪荒界並派從者入侵。
否則的話,帝辛費力用夏的秘術將洪荒界隱藏起來的行為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雖然這麼猜測,但結果出來之前,帝辛也不能完全保證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要知道大部分界主都是由普通的生靈修煉而來的,而生靈的本性本就包羅萬象,成為界主之後這些本性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改變。
因此,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無聊的界主,在冒著得罪另一個界主的情況下,仍然要費力尋找這個界主的世界,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還是那句話,帝辛不記得自己何時的罪過其他的界主。
到這裡,一切就又陷入了死循環當中。
而唯一的線索,就是他和夏都捕捉不到的那道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