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興並沒有在裕王府待多長時間,一個時辰之後便告辭離開。
在帝辛二次保證對他沒有怨恨之後,他離去之時的眉頭也鬆開了一些。
看著王朋興有些蹣跚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帝辛悠悠嘆了一口氣。
王朋興曾經所選的對策並不算太好,但也算穩妥。
景王以為只需要不斷打壓裕王府,便能夠逼得王若晴投懷送抱,卻沒有料到堂堂戶部尚書之女,又豈是可以巧取豪奪的普通女子。
往王朋興暗中坐鎮,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將王若晴接回家中,景王的謀劃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失敗。
當然,王朋興也沒有料到景王會派人暗殺當初的裕王,這也算是唯一的錯漏之處。
不過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倒也不必深究了。
只要知道,王朋興當時並非是為了前途放棄了自己的女兒就夠了。
回去後講給王若晴聽,她心中的小疙瘩也就可以解開了。
至於現在,既然王朋興已經離開,也該是忙正事的時候了。
……
入夜。
帝辛的身上,已經不再是白天的華服,而是一身黑衣,足以讓無數女子傾心的面容也隱藏在了面紗之後。
他此刻的位置,也不再是裕王府。
而是成王府隔壁的一條街上。
因為宵禁的時間,這條街上除了帝辛和他帶來的人,此刻空空蕩蕩。
至於京營的巡邏隊,此刻都靜悄悄的躺在一處陰影角落中。
「都準備好了嗎?」
帝辛對著身後同樣一身黑衣的曾弘深問道。
「殿下放心,這批人都是老朽親自訓練出來的,今夜絕對不會出錯。」
「那就好。」
帝辛輕輕頷首,然後視線從曾弘深離開,掃視了一遍周圍同樣穿著黑衣面紗的王府侍衛。
他們的胸前,都背著一個鼓鼓的包裹,通過勒出的形狀,可以看出似乎是一個個圓球狀的物品。
這些侍衛,無一例外,全部來自於曾經跟著帝辛從京城前往北疆的那批人,是帝辛最信任的一批力量。
掃視一圈之後,帝辛便沉默了下來。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
此刻,角落的陰影中,隱約可以看出躺著的人又出了一,而他們身上穿的皆是今夜負責巡邏的京營衛隊。
「差不多了。」
帝辛低聲呢喃了一句。
這個時間點,即便是那些宵禁之後還未來得及回到家的人也已經消失不見,去教坊司和勾欄消費的達官貴族和浪蕩公子又不到離開的時候。
正是子時之前,街上最安靜的時刻。
而最重要的是,再拖下去,守衛京城的京營也該察覺到異常了。
如此想著,帝辛又看了一眼躺滿了人的陰影角落。
如此多巡邏衛隊的消失卻遲遲沒有反應,多年的安逸消磨了京營的不少銳氣,今夜過後,的確該讓老皇帝整頓一下軍隊了。
靠著這群反應遲鈍的傢伙,他能夠奪得最後的勝利才怪。
帝辛收回視線,低聲說道:「動手。」
「是!」
曾弘深眼神一秉,當即抬起右手。
握拳之後,猛然揮下。
唰唰唰……
衣袂抖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王府侍衛,有條不紊地越過帝辛和曾弘深,出現在成王府所在的街道之上。
悄然將成王包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曾弘深從懷中掏出一根長條狀的物體。
他將手中的東西一段對準天空,另一隻手上火摺子一閃,點燃了垂下來的細線。
咻!
……
成王府內。
大朝會結束之後,成王的心中就一直有股不安的感覺,先天武修的直覺跳動不停。
然而他卻一直想不明白這股不安來自於何方。
不,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線索。
成王看向裕王府所在的方向。
如今京城之內除了他之外,唯一的界主降臨者就只有那位占據了裕王身體的存在了。
如果說有人能夠帶給他危險,那麼除了那個人之外,他也想不到還有誰了。
哪怕那個人現在占據的分身只是一個什麼修為都沒有的廢人也是一樣。
能夠被成王視為威脅的,只有同樣身為界主降臨者的存在。
可是,那個人今天被老皇帝當眾下令打了二十大板,現在應該連地都下不了,而去也和自己一樣被下了禁足令,此刻又能夠做些什麼?
從回到府內之後,成王便開始了思考,但卻一直沒有答案。
然而有的時候,有懷疑就夠了。
索性他現在已經被剝奪了監國的位置,而且經過了今天的事情,立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還要拖延到什麼時候。
而且他也不一定會被立為太子了。
萬一朝廷真的查出了他和明月樓之間的關係,那麼一切就都晚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下手為強。
猶豫了一下之後,成王走進了書房之下的暗室之中。
老皇帝雖然禁了他的足,但他聯繫明月樓又從來不是用的真身。
整個京城之內,只要他不願意,那麼就無人可以勘破他的法相。
然後一直到宵禁之前,成王在做好安排之後,陰神才回到了體內。
然後他猶嫌不夠,起身走到暗室的一側書架旁邊,將上次準備用卻臨時放棄了的東西再次揣入了懷中。
「既然要先下手為強,那麼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
陰暗的密室之中,成王的眼中閃爍著點著野心的光芒。
他在密室之內,推演了一遍自己的計劃之後,從暗道回到了點著蠟燭的書房之中。
只需要一天。
一天之後,這個王朝的主人便可以換人了。
然而,剛剛從密室回到書房的成王,還來不及做什麼,便聽到外面的僕人,傳來一陣驚呼。
「那是什麼?」
「好好看啊!」
「哇喔……」
「真的,太漂亮了!」
「……」
成王皺眉,正準備將那幾個僕人喚進來訓斥一番,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吱呀。
一聲門響,正看著天空痴迷的幾個僕人頓時回過神來。
看著從書房中走出來的人,他們臉色一變,當即跪在了地下。
成王雖並不苛待過他們,但對於平常那些禮節卻極為看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想到他們剛才居然敢在成王殿下的書房門口大聲喧譁,所有人都白了臉色。
「參見殿下,奴才吵到了殿下,還請殿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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