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密談

  成王到現在,都依然沒有摸清成國公這位掌控京營勛貴的想法。

  若是他不參與皇位之爭,當初和武成侯一起站在景王身後的時候,可沒有辦法猶豫。

  景王如今已然沒有了競爭力,連他的舅舅武成侯都不再支持他,武成侯也不出意外地放棄了對於三王爺的站隊。

  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既然沒有了實用價值,自然是越早拋棄的越好。

  若是一不小心被連累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可是,脫離了站隊之後,他就從一個參與者變成了中立者。

  自景王被他打壓下去之後,成國公便沒有再公開表示過對哪位皇子的支持。

  哪怕成王常常示好拉攏,亦沒有辦法效果。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給景王的舅舅武成侯一個加入他的機會了。

  他手中,必須要有一股明面上可用的力量才行。

  駐紮南疆的軍隊雖然遠一些,卻也是一份威懾力。

  成王很快收斂了心中的想法。

  掌控京營的成國公,他自然還要拉攏,但現在卻不是做這個時候。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成王微微頷首,示意說道:「本王與琉球正使有些話要說,敲門。」

  「是。」

  蘆淞點頭。

  身為正千戶,這種馬前卒的活他自然是不乾的。

  之間蘆淞輕輕揮手,他的一個親衛便主動上前,敲響了昨日剛剛換好的院門。

  砰砰砰!

  這一次並沒有用多長時間,門便從裡面打開了。

  而出來的,還是昨日那個琉球從者。

  看著門外的一群人,從者的臉上卻露出了認命的神情。

  連著三天,每天都有一群人來敲他們使團的門,他都已經有些習慣了。

  「今天又是……」

  從者的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就咽了回去,船型冠帽下的眼睛微微睜大。

  「下臣見過大離成王爺!」

  從者以琉球的禮節,急匆匆行了一個禮。

  身為外族之人,他對於大離由誰建國並不在意,但成王乃是負責和他們談判的主官,輕易得罪不得。

  如今著急的不是大離,而是各族。

  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成王,他們這次談判還不知道會拖延到什麼時候。

  「使者不必多禮。」

  成王笑了笑,並沒有如前兩日的柳杉以及帝辛等人一樣咄咄逼人。

  他溫和地說道:「本王有些話想要個平田正使談一下,正使可在院內?」

  這就屬於是明知故問了。

  從者也不敢吐槽,低著頭說道:「正使正在屋內休息,還請成王爺稍等片刻,容下臣通報一聲。」

  他的態度亦和前兩日完全不同。

  成王微微頷首說道:「有勞了。」

  「稍等!」

  留下兩個字後,從者便轉身回道了院內。

  片刻之後,從者返回,恭敬地說道:「成王爺,正使有請!」

  「好!」

  「你們且在外面等候,本王區區便回。」

  成王吩咐禁衛軍在外面等候,邁步就要進去。

  那些暫時負責保護成王的禁衛軍沒有意見,蘆淞卻是向前一步,小聲地勸誡道:「大殿下,琉球正使前日自曝修為,乃是一名先天大宗師。」

  「殿下千金之軀,一人進去恐有危險,還請三思。」

  「不礙事!」

  成王笑道:「本王相信琉球正使是個聰明人,不會在大離之地做這種忤逆之舉。」

  「而且,本王好歹也是二境強者,縱然修行日淺,但還是有一點自保之力的。」

  「若是那位琉球正使,藐視我朝律法,公然對本王動手,本王自可以出得來。」

  「這……好吧!」

  見成王堅持,蘆淞也沒有再多勸。

  而二境的修為,只要有所防備,就不會輕易有人得手。

  因此,一旦琉球正使動手,只要弄出一點動靜,不論能否出來,京營衛隊和禁衛軍都會進去支援。

  屆時,人多勢眾,自可保成王殿下無礙。

  蘆淞剛才的那兩句勸誡,只是職責所在,並非是真的擔心他的安危。

  至於成王殿下要和琉球正使談些什麼那就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了。

  眾目睽睽之下,成王似乎完全不擔心被人說閒話一樣,一個人踏入了琉球使團所在的院子。

  而在一個時辰之後,成王才走了出來。

  隨後便離開了驛館。

  當日下午,一條消息從皇宮內流出。

  三天之後,大離朝廷將與外族使團展開最後一場談判。

  ……

  裕王府。

  書房之內。

  帝辛以指尖輕輕叩著桌面,開口問道:「三天之後,消息確定嗎?」

  「確定。」

  曾弘深頷首,捋著鬍鬚說道:「正式的文書已經發出,官府也貼出了通告,應當不會有假。」

  「如此就好。」

  帝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為了不在監國期間留下污點,成王果然決定了讓異族使團提前離開京城。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如此他的計劃也可以如期展開了。

  念及於此,他開口說道:「曾先生,西子雖然有入照級別的修為,但畢竟經驗不足,三天之後的行動,還請先生掩護一番。」

  曾弘深點頭。

  「殿下放心,老朽知道該如何去做!」

  「有勞先生了。」

  帝辛輕笑一聲,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小八此刻還在修煉嗎?」

  「並未。」

  曾弘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齊王又有告狀了。」

  聞言,帝辛嘴角微微抽搐。

  「他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至於嗎?」

  看到帝辛也是頭疼的模樣,曾弘深反而笑了起來。

  齊王告狀,倒霉的又不是他。

  隨著心態的愈發年齡,他的性格似乎也愈發的惡劣了起來。

  想著裕王爺接下來要遭遇的事情,他心中甚至升起了一點點看戲的念頭。

  當然,類似的戲這半年他也看過不止一次了。

  但這種事情,誰會覺得無趣嗎?

  看到曾弘深的表情,帝辛就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同時也愈發的無奈。

  這位三十多年前的反叛軍首腦,在某些事上依舊的可靠,但涉及到與正事無關的部分,這幾年的態度卻愈發不一樣了。

  老成持重的天殘老人,似乎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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