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裕王爺不能給本使一個合理的交代,便是拼得一死,本使也不會讓我族的顏面被如此踐踏!」
田榮一副什麼都豁出去的樣子,身上先天大宗師的威勢全部爆發。
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開乾的準備。
此話一出,連院內的其他琉球使者也站不住了。
因此昨日的刺殺一事,他們被軟禁在院內,為了不多生事端,他們縱然有些怨氣,但也忍了。
今天受害者打將上門,基於同樣的理由,他們雖然憤怒,但也決定暫時低頭。
在這大離的土地上,公開和一位大離王爺叫板,對他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哪怕最後帝辛只是給那個替罪羊一樣的手下,做出了堪稱玩笑的處罰,他們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因此他們也沒有料到,正使會突然出手。
雖然並未傷人,但也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更不用說,現在正使還做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看著外面那麼多的大離官兵,他們下意識就想要勸誡正使兩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為了使團此次出使大離的使命,忍一時風平浪靜。
不過,使團中還是有兩個聰明人的。
關起門來,他們自然想怎麼勸誡正使都沒問題,但在外人面前若是這樣做,那就是在公然拆正使的台。
而在外人面前,正使代表的就是他們整個使團。
所以拆正使的台就是拆使團的台。
這和背後拆刀子也沒什麼區別。
於是,他們悄然攔住了部分想要開口之人。
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在正使那爆發出來的二境威壓下,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而在外人眼裡,琉球使團眾人的行為,便被理解成了要和琉球正使共進退的意思。
當下,離得最近的蘆淞臉色一變,再出做出了一個手勢。
原本嚴陣以待的經營衛隊,再次朝著琉球使團的院子踏近一步。
如果只有琉球正使一人出手的話,有那位天殘老人在,他們也有信心將一位琉球的先天大宗師攔下來。
但要是琉球使者全部動手,混戰之下,縱然他們的裝備更加齊全,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一旦裕王爺在驛館出了意外,那麼麻煩就大了。
「平田正使。」
蘆淞咽了咽口水,嘗試著勸誡道:「裕王昨日遇刺,心情激動之下某些行為可能做的不是那麼合理,但也可以理解。」
說了一句軟話後,他又半威脅地補充了一句。
「他畢竟是我朝的裕王爺,還請正使三思而行。」
哪只,田榮卻絲毫不給他面子。
「哼!」
他繼續冷哼道:「縱然是大離王爺,也不能如此折辱我族。」
「本使可以理解裕王爺的心情,只要裕王爺給我族一個合理的交代,本使便可以承諾,不繼續往下深究。」
「這……」
身為大離正千戶,蘆淞肯定不願意自家王爺向一個蠻夷低頭。
但是平心而論,裕王殿下今日的事情,的確有些過火了。
若是只是上門來詰問一番也就罷了,他還讓府上侍衛,將琉球使者居住的院子,里里外外全部搜了一個遍。
而在最後,只是象徵性地懲罰了一個近侍,而且這個懲罰還不知真假。
蘆淞便是想要替裕王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過他也想多了,帝辛可不需要他來解圍。
他做這些事的目的,便是為了拱火。
剛才這種程度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但若是這樣草草結束,恐怕最後只會變成一些文字,擺在某幾個大人物的案子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若是不將琉球使團的火全部拱起來,今天的事情又如何能夠真正的鬧大呢?
如今,隨著琉球正使的那一句不死不休說出口,火候也終於到了。
……
田榮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帝辛。
以他的實力,就算中間隔著一隊京營衛隊,也能夠輕鬆殺到裕王的身邊,然後將他的頭扭下來。
至於站在裕王爺身後的那位天殘老人,也不可能將他攔下。
那些土著眼中所謂二境中的巔峰強者,而且在半年前的那次追殺中,曾弘深似乎展現出了某種類似於神通的能力,但在田榮看來,也就是那樣。
本尊為界主的存在降臨一個小小的古月界內,縱然被限制了發揮,但也和降維打擊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顯然,田榮不可能這麼傻。
剛才出手攔截那一下,還可以說是憤怒之下難以自控,但是真的傷了人,那就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
以這具分身的實力,他可以殺掉十人、百人、千人……
哪怕在多位二境強者的圍攻下,他也有殺出去的把握。
但他能殺出驛館,殺出內城,卻絕對殺不出京營大軍駐守的京城,也殺不進禁衛軍和皇室供奉坐鎮的大離皇宮。
連綿不絕的圍殺下,他就算能夠給京城造成巨大的破壞,最後也難逃一死。
因此,如今不死不休的態度,只是他裝出來的。
但有這個態度也足夠了。
琉球雖然比不得大離國力雄厚,但聯合周邊眾多異族後,卻並未沒有一談的實力。
否則的話,他們這些使團也不可能進入大離都城。
政治的博弈並非只是打打殺殺。
剛才裕王的行為,雖然有昨日被刺殺作為藉口,但終究還是破壞了一些規則。
若是見好就收也就罷了,但要是不加收斂,那就只會反噬自己。
這和不死之軍的征伐不同。
使團能夠坐上談判桌,這就表面大離朝廷同意了通過談判的方式解決這場紛爭。
裕王爺身為不死之軍的統帥,可以率領北疆遠征軍進攻一個個外族,但絕對不能在京城傷害這些異族使團。
因此,田榮才敢擺出了現在這副姿態。
在他看來,裕王可是要爭奪大離下一任皇位的人,若是不想給競爭對手留下話柄,此刻就應該識時務,稍微低一低頭。
田榮也並不強求什麼,只要能夠將使團被折辱的顏面找回來就夠了。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裕王彼此爭奪,消耗不必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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