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的時候,西子只有回到自己臨時的住處或者將軍府內,才會摘下面紗。
而只有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才會換回女裝。
在遠征軍的時候,則是只有和帝辛獨處帥帳的時候,才會將面紗摘下來。
如今回到京城之後,為了不讓其他人不小心出醜,這裕王府的後院之中,自然還是不要安排男子的好。
而在進入後院之前,曾弘深也選擇了止步。
他倒不是因為忌諱。
他的年紀,做西子的爺爺也足夠了,因而不管西子長得如何動人,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個小輩而已。
對於一個小輩,又能夠提起什麼想法呢?
而且,作為帝辛名義上的大管家,西子不管是摘下面紗還是換回女裝,他都已經見過了不知多少次,早已習慣了。
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再美麗的景色,看多了也會失去讚嘆。
如今西子的容貌在曾弘深眼中,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他和帝辛分開,是因為在這裕王府中,沒有人會刺殺裕王殿下,因而也不需要他貼身保護了。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先回到之前府上自己的房子,將該放的東西放好。
而在離開之前,他也帶走了藥羅葛同健。
因為他這一路上顯得非常配合,倒是不需要將他專門關起來,只需要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間,軟禁就好。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主要的任務,便是看好藥羅葛同健。
……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所有人都分散在了府內的各處。
然後,便是清洗風塵了。
在那片樹林的時候,帝辛幾人只是簡單地擦了擦手和臉,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便和車隊匯合,回到了京城。
魏三和韓五幾人也就罷了。
他們都是男子,而男子對這方面並沒有那麼的敏感,接受能力也強。
可是西子和宋倩薇就不同了。
不論本來的性格如何,兩個人終究還是女子。
而身為女子,對於身體的乾淨與否,是極為看重的,更不用說每天還在自己心儀之人身邊。
因為修為的關係,兩人體內並未有多少的雜質,這踏上小路之後,雖然沾滿了風塵,但其實並沒有多少異味。
然而這一路上,她們兩人,仍舊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不時悄悄聞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微微皺眉。
而最為明顯的,即便是西子,這最後的這幾年之內,都刻意和帝辛拉開了一點距離,似乎生怕被他聞到什麼不該聞到的味道一樣。
為此帝辛也被弄得哭笑不得。
因此,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情,兩人便是吩咐下人燒好熱水,好好地洗了一個澡。
這裡提一句。
帝辛其實是想著節省水資源,想著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和西子一起洗的。
結果他剛剛踏入房門,就被西子的纖纖玉手,直接推了出來。
而宋倩薇就更不用說了,看到帝辛在西子那裡吃了癟後看過來的表情,唰的一下就後退了三步,然後招呼就不打一聲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將門反鎖了起來。
對此,帝辛也只能扶額嘆息。
他本來只是想和她說一聲這一路辛苦了,讓她好好休息的,結果卻被誤會了。
真是的,他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嗎?
聳了聳肩之後,帝辛也並未追上去解釋。
這麼多天沒洗澡,他也感覺身體有些癢了。
……
洗漱過後,一身清爽。
當帝辛洗完澡之後,便聽到王五遣一個婢女來敲門,說有人到訪。
「這麼快?」
帝辛嘀咕了一聲之後,也沒有故作姿態或者遲疑,穿了一身便服便邁出了房門。
原本的裕王,縱然皮囊不錯,但終究是有些秀氣,但如今成為帝辛的分身之後,便在秀氣之中多出了一抹睥睨天下的霸氣。
之前雖然在小樹林已經做過簡單的清洗,但畢竟將一路的風塵消除。
但是現在洗過澡後,他的氣質便在無從隱藏。
在帝辛出門的一剎那,便察覺到了候在門口的婢女,呼吸一滯。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其他人的反應,不僅臉上沒有任何的異色,便是腳步都未曾停滯一下。
「將屋內的水倒掉。」
隨口吩咐了一句之後,他便朝著前院的大廳而去,只留下一個回過神來的婢女陡然間漲紅了臉頰。
……
這邊,帝辛龍行虎步,很快便來到了前廳之中。
看到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塞進了椅子中的一坨肥肉,饒是剛剛進入大廳的帝辛都控制不住驚了一下。
而等到那團肥肉開口之後,帝辛才認出了他的身份。
「五哥,我來了。」
熟悉的嗓音,還有依稀可以辨認出來的眉目。
帝辛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試探著問道:「八弟?」
「是我,五哥。」
隨著趙襄齊興奮地點頭,他身下的椅子也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帝辛擔憂地看了一眼趙襄齊身下的椅子,擔心下一個瞬間它就會被坐在上面的身體壓塌。
但幸運的是,王府內的椅子在質量上面還是很過關的,縱然吱呀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撐了下來。
心中為這把椅子默哀了一下,打定主意回頭就換一把純鋼打造的椅子擺在這裡,帝辛眼角抽搐著問道:「八弟,三年不見,你怎麼變這樣了?」
怪不得帝辛震驚。
在離開京城之前,他和趙襄齊見過一面。
然而那個時候,他這個八弟雖然也有些胖,但其實連富態都稱不上。
而現在這短短的三年過去,連帝辛都差點認不出他來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為這裡放的是一座「肉山」呢!
「我也不想這樣的。」
趙襄齊的聲音中倒是聽不出多少沮喪,隨著胳膊上的肥肉跳動,隨意地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五哥,你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愛動,這兩年吃的又有點多,然後就成了這樣了。」
這可不是吃的一點多。
帝辛忍住吐槽的欲望,表情嚴肅了一些說道:「和我你就不需要隱瞞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趙襄齊也收斂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