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有陷阱?

  曾弘深自然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傳說中的天殘老人,三十年多年的前反叛軍首腦,只要他還未曾完全倒下,那麼就永遠是所有人都不可小覷的對手。

  哪怕他現在的傷勢已經接近了重創的程度。

  然而,這樣的代價,就是他即便活下來,也會留下可能終生都難以癒合的暗傷。

  如果是以前也就罷了。

  被打算軍隊,被朝廷通緝,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理念終生沒有成功的可能。他在兵敗之後,以堂堂先天強者之身卻甘於乞丐為伍,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便是對這混濁的人世感受到了絕望。

  直到幾年之前,遇到裕王殿下之後,他心中的火焰才重新被點燃了起來。

  他跟隨在裕王殿下身邊最大的意義,便是要看看裕王殿下能否做到承諾中的那般,建造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

  而裕王殿下也一直在踐行著這個理念,僅僅是兩三年的時間,北疆那些百姓的生活就已經不同於往。

  為了共同的理念,他自然也原因為了裕王殿下去死。

  然而之前裕王殿下便說過了,相對於那個隱藏的秘密,一位頂級的先天大宗師是更為重要的。

  因此,他縱然會為了幫助裕王殿下保守秘密拼盡全力,但若是不行的話,關鍵時刻也會保持理智。

  更糟糕的一點就是,萬一他拼了命,裕王殿下的秘密卻依舊暴露了出去,那無疑是更虧的。

  而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在這條船上,他若是燃燒氣血,繼續阻攔三人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甚至與其中一到兩個同歸於盡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剩下的那個人也足以逼得裕王殿下暴露修為。

  屆時再加上岸上追逐的那幾個殺手,裕王殿下的秘密必然會比泄露出去。

  因此,他此刻捨命拖延那麼一點時間,才是真的在犯傻。

  而至於裕王殿下的安危,到了現在他也不擔心了。

  如今船上的這三個殺手,若是他全勝的時候,不說一定能贏也有著至少五成的勝算,而裕王殿下要比他更強。

  因此,一旦裕王殿下選擇出手,安全自然是無虞的。

  事實上,在側妃西子表現出擁有水屬性的神通之後,他們在這條河上已經沒有了性命之虞。

  之所以打得這麼艱難,目的便是要在擺脫這些人的同時,儘可能地去嘗試讓裕王殿下的修為不至於暴露出去。

  因此,圍殺他們的七名二境強者在爭分奪秒,可是作為被圍殺的一方,他們卻沒有殺手想像中那麼慌亂。

  若是真的在逃生,他當時就不會選擇上船。

  在岸上的時候,他若是燃燒氣血後使用殘影無蹤,足以在短時間內那七人全部攔下。

  只要攔下那麼一段時間,船上的人就能操縱船隻順著河流成功逃走。

  可惜的是,這些殺手並不知道這一點。

  而曾弘深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想法,左右等到裕王殿下出手之後,他們就都明白了。

  在曾弘深看來,裕王殿下的修為這次真的要被迫暴露了之後,反而放了下來。

  他現在,更想看到這些殺手在發現他們的目標不是一個廢人,反而是一個比他們還要強大的超凡者之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察覺到自己的思維發散到什麼程度之後,曾弘深不由得有些啞然。

  「天天和年輕人在一起,看來我這心態也年輕了。」

  而對於這一點,曾弘深也沒有什麼排斥的。

  莫看他鶴髮白須,但其實並未過百,而以先天強者三百年的壽命計算,他還仍在壯年事情,也算不得多老。

  如此想著,曾弘深手中軟劍輕輕一甩之後,轉身走下了船倉,走到無人的那一側船頭。

  ……

  曾弘深異常的舉動,頓時讓之前圍攻他的三人緊張了起來。

  然後三人的頭上就冒起了一堆問號。

  彼時,天字九號也大概清楚了自己剛剛頓悟的神通不足之處在哪裡,而現在也不是繼續完善的時候。

  他暫時壓下了立刻回去修煉的衝動,準備先完成現在的任務。

  而另外兩人,也直到天字九號起身之後,才做出了一起圍攻的姿態。

  縱然三人都覺得他已經無法再使用剛才那一招了,但堂堂的天殘老人,哪怕被他們圍攻之下受了多次傷害,也仍然是讓人忌憚的存在。

  可是曾弘深的舉動卻讓三人都十分的費解。

  那位裕王殿下就在船倉之中,而天殘老人卻在這個時候走到另一側無人的船頭,這是明擺著給了他們直接攻擊裕王殿下的機會。

  眼看目標就在一簾之隔的船倉之中,而且也沒有了阻攔,三人反而不敢擅自妄動了。

  從之前和天殘老人的纏鬥中,他們可沒有察覺到這位前反叛軍首腦有任何想要不顧裕王生死的念頭。

  而現在卻擺出了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這怎麼看都有問題。

  莫非是有什麼陷阱?

  三人對視一眼之後,沒有一個往前一步。

  哪怕是天字九號,此刻也有些躊躇不前。

  個人知個人命。

  若是明面上的爭鬥,哪怕是更大強大的對手他也有一戰的勇氣,然而一些陷阱以及陰謀詭計之類的東西卻並非他的擅長。

  否則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讓那名女子神使負責對目標的跟蹤安排,而他則是只負責戰鬥時候的事情了。

  另一邊的船頭之上,見到剛才圍攻自己的三人唯唯諾諾的樣子,若非要維持自己的形象,曾弘深險些就要笑了出來。

  他倒也沒有故作神秘的想法。

  之所以從船倉頂部走下來,是因為接下來的戰鬥用不著他了,防止再被拖入廝殺之中罷了。

  以他現在的傷勢,若是再參與廝殺爭鬥,想要痊癒就需要調息更長的時間。

  因此,現在的情況完全就在他的預料之外。

  不過他倒也樂見其成。

  心中懷疑越甚,雖然會越謹慎,但緊繃的神經也更容易出錯。

  而在這種時候,一旦發現他們要殺的目標居然對他們出手,或許能夠起到更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