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再來!」
「嘔……」
「再來」
「等等,我……嘔……」
……
許多年之後,每當已然擁有聖人境界的歐陽軒回憶起這一天被支配的恐怖,心中仍會有一些打怵,並在自己的私人飛舟上再打上幾道減少震盪的陣法。閱讀
但是不論如何,在曾弘深的助力下,那一日,歐陽軒成功克服了暈船的毛病。
或者說,除非戰船的速度達到曾弘深今日用內力驅動的艨艟速度,否則的話是不會讓他產生暈船的感覺的。
當然了,代價就是以後不論什麼交通工具,只要超過一定的速度,他就會開始發暈難受。
而這一點,無論他以後修為如何增深,都未曾有過半點改善。
當然了,以古月界現在的水平,這一點後患倒也算不得什麼。
不是每個人都有和曾弘深一樣的先天修為,而也不是每一個先天大宗師都會無聊到以自身的境界去驅動一艘艨艟。
所以,當歐陽軒被曾弘深從艨艟上扶下來的時候,雖然已經虛弱到連站都站不起來,但是臉上卻充滿了興奮之色。
剛才他在艨艟上雖然是趴著,但是直到最後都沒有產生什麼暈眩的感覺。
在裕王殿下這等簡單粗暴的方式下,他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克服了暈船的毛病。
「殿……」
「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先下去休息吧!」
帝辛不等歐陽軒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揮揮手讓兩個士兵從曾弘深手中將歐陽軒接過去,扶著他回帳篷休息。
並同時吩咐那兩個士兵說道:「將歐陽大人送回帳篷之後,給他準備一些流食。」
「是。」
兩人大聲應是,然後便扶著幾乎是掛在他們身上的歐陽軒向著營地的方向走去。
……
「殿下這招以毒攻毒的辦法,老朽佩服。」
話是這麼說,但是曾弘深看向歐陽軒被扶著離開的方向,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同情。
對於歐陽軒剛才的境遇,曾弘深無疑是最有發言權的。
除了歐陽軒之外,他是在艨艟上的唯一一人。
而且,那艘艨艟還是他親自用內力驅動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艘艨艟的速度了。
全程參觀並製造了歐陽軒這次「慘案」的曾弘深,對歐陽軒的憑藉只有那三個字。
太慘了。
他親眼看著歐陽軒到最後連苦水都吐不出來,但還要強行運轉自身的氣血,結果就是一直扒著船沿在那裡乾嘔。
到最後,與其說是歐陽軒克服了暈船,倒不如是他的身體習慣了那種難受,所以才不會做出過激反應了。
「先生謬讚了。」
帝辛搖了搖頭,看著更多的士兵在那些水牢關的將士手中不斷被操練。
剛才對歐陽軒使用的辦法看起來簡單粗暴,甚至可能有點不人道,但其實卻是讓歐陽軒快速適應戰船的最合適的方法。
當然這個方法也不是所有人能用。
歐陽軒能用,是因為他的修為足夠高深。
後天巔峰的武道修為,足以讓他在訓練結束之後,不會因為強度過大而在身體上產生任何的隱患。
當然了,未來歐陽軒因此產生的「交通工具過快應激症」這種心理問題是帝辛未曾忽略掉的。
當這也不能怪他,後天巔峰的武修,哪怕是不擅長速度的哪種若是全力施為,那麼速度上也能超過剛才艨艟的最快速度。
在帝辛看來這個速度本就在歐陽軒的承受範圍之內,他要適應的只是這個速度之下的戰船而已,所以才會出現這點小失誤。
當然了,這也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
畢竟,未來成為聖人境界的歐陽軒,完全可以通過「空間轉移」之類的速度趕路,實在不行自己飛也不算什麼。
……
哪怕是後天巔峰修為的武修,歐陽軒也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將身體調整了回來。
總計六天的時間,即便是分成了三批,兩萬五千人的遠征軍也全部經過了兩次的訓練。
兩次訓練,雖然不至於讓他們能夠熟練地駕馭戰船,但是對於戰船也都有了一個起碼的認識,大致知道了每一處的作用。
同時,在沒有水牢關將士的指揮下,遠征軍也能像模像樣地駕駛戰船了。
當然了,這值得是在正常狀態下,若是碰到敵軍或者大的海浪海嘯之類的,經驗生疏的遠征軍還是無法應對的。
不過這也在正常的訓練範圍之內。
遠征軍中的將士畢竟都是從北疆來的旱鴨子,說實話兩天的時間能達到這個狀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事實上,遠征軍中如同歐陽軒一樣暈船的人數占比並不少,但是像歐陽軒那麼嚴重的卻沒有幾個,因此用正常的方式讓他們慢慢適應便好。
而通過樓船——鬥艦——艨艟這樣的過渡方式,在訓練開始之後的第六天,那些暈船的將士中,大部分已經適應了樓船的顛簸,小部分可以登上鬥艦,而恢復最快的那幾個人,則已經可以駕駛艨艟了。
當然了,還有幾個即便在樓船之上依舊會產生暈眩的,但他們並非是像歐陽軒一樣幾乎無可替代的將領,所以影響便不是很大了。
慢慢訓練就可以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些暈船的將士中,大部分原先都屬於騎兵。
不過細想一下這也正常,騎馬所造成的顛簸一般都是前後晃動。而戰船卻是左右。
那些習慣了騎馬的騎兵,大部分人在感受到顛簸的時候,下意識地便使用了應對前後晃動的方式來調整自己的身體,那麼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其中最尷尬的一些,甚至在戰船開始移動之後,一個控制不住就栽倒在了地上。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騎兵中的好手。
但不管遠征軍之前是什麼樣,在經過了水牢關將士的六天訓練之後,他們對於戰船已經有了最基礎的了解,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提升著自身的水平。
當然,這也可以看出那些水牢關的將士教的有多麼的用心。
而對於帝辛來說,某個時間點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