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一日有人族,那麼無論姮娥做錯什麼事情,玉帝便一日不會殺她?
帝辛聞聲,詫異的看了姮娥一眼,當看到姮娥臉上苦澀的笑容後,心中的疑問豁然明朗。Google搜索
玉帝垂涎姮娥,當真便只是垂涎與姮娥的美色嗎?
姮娥的確絕色,但在姮娥的面前,身為人皇的他,都能夠克制住心中的那股慾念,玉帝,便做不到嗎?
而且以玉帝為三界之主的身份,雖然過往只是鴻鈞道祖的隨侍道童而已,但依舊尊崇,這樣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絕色得不到?便一定要在姮娥這棵樹上撞死嗎?不見得吧!
唯一的解釋,便是姮娥的身上,還有其他一些東西,吸引了玉帝。
而就帝辛想來,姮娥身上吸引玉帝的地方,毋庸置疑,便是她為人皇女兒的這一身份。
人皇之女,若是與玉帝結合的話,那麼,玉帝便等同於多了一重人族女婿的身份,這樣一來,他對三界,尤其是人族的掌控能力,絕對要大大提升。
更不必說,現在洪荒之中,除了龍族那些榆木腦袋,還在幻想著未來某一日,龍族能夠重現輝煌之外,無論是妖族也好,還是巫族也罷,抑或是其他三教西方教弟子,都看得很清楚,這世界,終將是人族的天地。
玉帝看上姮娥,所看中的, 不僅僅是姮娥的姿色,更是姮娥所能給他身份地位帶來的提升。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正如姮娥所說,不管姮娥做錯了什麼事情,只要這洪荒中,一日還有人族,那麼,玉帝便不會對她怎樣,無論是她犯下怎樣的罪責,只要不是嚴重到可以直接覆滅天庭的地步,那麼都會寬恕她!
但這絕對不是什麼榮幸和幸運,而是一種不折不扣的羞辱。
人皇之女,淪落天庭,被人視作禁臠,雖然未曾用強,可一直在算計圖謀,這是人族的悲哀。
「吳剛前輩駐守此地,是不是為了保護仙子,不讓玉帝染指。」
帝辛沉默少許後,看著姮娥詢問道。
「不錯,吳剛伯伯是父親的故交,得悉我前往天庭後,便料想到玉帝會對我有所圖謀,是以佯做發下大誓願,要斬斷月桂這天地靈根,其實是駐守在此地,以准聖之身,來庇護我的安危,讓玉帝雖然有所圖謀,但不敢脅迫。」
姮娥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些人族先賢們,為了人族,有的拋頭顱灑熱血,有的自囚與火雲洞中,有的自囚與廣寒宮這苦寒之地中,伐桂一伐便是千年萬年,這種犧牲,實在是無法不讓人不為之而動容。
「既然仙子這麼決定了,那麼,就隨我前往人間。不過仙子你有所不知,人間如今與往日不同,若你到了人間,覺得不想回歸廣寒宮的話,便留在人間也無妨,玉帝想讓你回來,便得先問問我允不允准!」
感慨中,帝辛向姮娥拱了拱手,一字一頓,泰然道。
「人族,已經這麼強大了嗎?」
姮娥詫異的看了帝辛一眼,她印象中的人族,還是洪荒中弱小的存在,受盡了欺壓,頭頂壓著鴻鈞道祖天道、天庭和洪荒各種強者這三座大山,可現在,聽帝辛的話,他似乎竟是能夠與玉帝掰掰手腕。
這實在是有些出乎姮娥的意料。
「等仙子你到了人間,便知道了。」
帝辛輕笑一聲,賣了個關子。
雖然他沒有親見洪荒中過往人族的盛況如何,但他可以確定的是,當今在他治下的大商,一定不會遜色於過往任何一個人皇時代,甚至,可能還有所超越,無論是從強者的數目,還是從百姓生活的富足程度而論,都是如此。
「你這麼說,我對人間倒是更有些好奇了,一定要去看一看……」
姮娥聽著帝辛這信心滿滿的話,心中思緒拂動,竟是破天荒生出幾分嚮往。
如若有的選擇,她怎會願意寂寞空庭春欲晚,一人一兔鎖在這清冷無比的廣寒宮中,度過漫長歲月,自然是要去做一個逍遙於人間,無憂無慮的小女仙。
「不知道,仙子可有什麼辦法聯繫玉兔,讓她帶楊戩折返,我們在南天門相見,免得出什麼麻煩。」
帝辛笑著點了點頭後,看著姮娥,道。
「好。」
姮娥輕笑點頭,旋即,便運轉秘術,向玉兔傳音,喚她與楊戩一道,前往南天門等候。
很快,帝辛搖身一變,便又化作了月老,與姮娥一道,向著廣寒宮外走去。
「當真要下去看看?」
走出廣寒宮時,帝辛看到,孫悟空此時此刻正持著斧頭,在砍伐月桂,而吳剛則是坐在他的身邊,當看到帝辛和姮娥兩人走出來時,目光變了變,緩緩道。
「嗯,在廣寒宮中待了太久太久,想去看看,現在這片天地變得怎麼樣了。吳剛伯伯,其實,您也可以選擇活得不這麼累,下去看看,未嘗不可……」
姮娥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溫聲道,仿佛是一名嬌俏可愛的女孩兒,在向鄰家的叔伯撒嬌。
「你去便是,我若走了,想回來,那就難了,若你下去,真的無需回來,我自然也不會再待在這裡。」吳剛笑著搖了搖頭,淡淡一句後,站起身來,走到孫悟空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猢猻,回去好好揣摩吧。」
「多謝前輩。」
孫悟空謙恭有禮的向吳剛行禮致謝,但臉上,卻滿是鬱悶。
他本以為,自己拿起斧頭,也能如吳剛般,在月桂樹上留下一道痕跡,可沒想到,一斧頭下去,非但沒砍開月桂樹,反倒讓斧頭四分五裂,碎鐵灑落一地。
不過,這幾次三番的砍伐桂樹,倒是讓他覺得,心中若有所感,這看似簡單無比的動作中,似乎潛存著一套戰技。
而且,這套戰技的威能,更是堪稱翻天覆地,不可等閒而視。
「吳剛伯伯,我們走了。」
姮娥向著吳剛恭敬施了一禮後,便與帝辛及重新化作了蚊蚋的孫悟空,向南天門方向趕去。
「希望,這一去,便再不復還……」
吳剛看著姮娥離去的背影,口中喃喃,不過,他這話,並非詛咒,而是一種祝福,姮娥如今,自囚與廣寒宮中,不止是為了躲清靜,更是在向玉帝表明一種態度,我不會從你,但也不會與任何男仙有所交集。
他在受苦,而姮娥,又何嘗不是。
少許後,吳剛重新提起了斧頭,高高揚起,向月桂樹重重看去,伐木聲,重又占據廣寒宮。
……
「嗝……主人竟然要去人間了……三眼哥哥,快走,快走,主人讓我帶你去南天門!主人終於動了出門的念頭,咱麼可得快點兒,免得她改了主意,又不出門了……」
與此同時,月老殿中,少女玉兔聽到姮娥的傳音,眼睛一亮,兩隻兔耳朵一彈一跳,喜不自勝,往口袋中抓了兩大把糖後,便拖著正怔怔站在一尊泥胎小人面前,盯著這小人身上紅線發呆的楊戩,匆匆向南天門跑去。
「劉彥昌!普通人族……可小妹如今,已有三聖公主的仙籍在身……」
楊戩茫茫然跟著少女玉兔前行,口中喃喃不止,腦海中,仍然浮現著楊嬋與劉彥昌兩人的泥偶小人兒被紅線所牽,系出了個同心結的美好畫面。
只是,那兩個被紅線綁在一處的泥胎小人雖然笑容滿面,不勝歡喜,可那笑容,卻讓楊戩遍體生寒。
人仙相戀……
難道,母親的悲劇,又要在妹妹的身上,重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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