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等他打死了敖丙再來通知我

  第87章 等他打死了敖丙再來通知我

  祖廟。

  姬發和蘇全忠一人提槍一人執戟,站在大門外守門。

  白藥說讓他們守門,並不是開玩笑,目的是讓他們融入祖廟,日後掌管梟騎。

  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梟騎,不會因為姬發和蘇全忠的身份就對他倆服氣。

  在北海,梟騎聽命於姬發,完全是因為姬發領了白藥的軍令。

  他們得從守門做起,慢慢融入梟騎。

  兩人對此沒有怨言,甚至等不及要在臉上刺青了。

  再說,多少人想來這裡站崗可沒機會。

  門外殷郊殷洪已經從昨日黃昏跪到現在。

  殷郊還好說,遺傳了點帝辛的體質,跟個沒事人一樣,眉頭緊鎖思考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

  一旁的殷洪眼淚都哭沒了,從小嬌生慣養還不到十歲的他哪吃得了這種苦?

  一邊啜泣,一邊搖搖晃晃地快要倒地。

  姬發見狀,輕道:

  「二殿下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天亮了。」

  蘇全忠則看向殷郊,「太子殿下還沒想通?」

  殷郊跪得筆直,搖頭道:

  「沒有。」

  蘇全忠笑道:

  「您說說事情的原委,我幫您分析分析。」

  姬發聞言,嗤笑一聲道:

  「你那個腦子只夠想下一頓飯吃什麼,還幫別人分析?」

  蘇全忠瞪眼道:

  「你他……」

  只見他硬生生把到喉嚨的粗話憋回去,擰著眉咬牙道:

  「你才是吃乾飯的!」

  這裡是祖廟,言行舉止都有要求。

  兩人能在這裡站崗說話,還是因為祖廟的貞人和梟騎們都知道他們是大祝收的義子。

  由於這件事白藥沒說過要保密,蘇全忠恨不得把大祝之子四個字紋在臉上,走到哪兒就是:

  「伱怎麼知道我是大祝的兒子?」

  姬發冷笑一聲道:

  「怎麼,不服氣?一會兒換崗把兵器扔了,去校場我用拳頭讓你服氣。」

  「就憑你?」蘇全忠上下打量著姬發,冷哼道:「別被我揍得躲在被子裡哭著要回西岐就行。」

  殷郊一時看呆了眼,這兩人怎麼又吵起來了。

  一晚上都在吵,貞人來提醒他們一次才停一次,貞人一走,要不了片刻便又吵了起來。

  太陽漸漸升起時,帝辛來了,身旁只帶了姜王后。

  「參見大王——」

  姬發和蘇全忠單膝跪地行禮道。

  帝辛甚至都沒看兩個兒子一眼,笑道:

  「平身吧。」

  姬發和蘇全忠起身後,他又問道:

  「朝歌住得還習慣否?」

  兩位小將就算是大祝的義子,也沒資格住進祖廟的宮殿。

  能在祖廟能常住的,只有品階僅低於白藥的貞人才可,便是梟騎也只能住軍營。

  白藥告訴過梟騎,等他們全體認可了姬發和蘇全忠,再讓他們住進軍營。

  兩人現在還未得認可,赤手空拳一個梟騎可以打暈他們兩個。

  但有大祝之子這重身份在,王族元老比干還是給了他們安排了在王城的府邸。

  「有大王勵精圖治,大商愈發強盛四海昇平,朝歌乃天下最為繁華之地,臣住得一輩子都不想走了。」

  蘇全忠搶先拱手道。

  姬發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這小子肯定是私下用功了!

  帝辛聽了開懷大笑,「此話當賞二十枚玉貝。」

  蘇全忠頓時樂得不行,「多謝大王!」

  等到太陽爬上天穹,帝辛才回頭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

  殷洪抿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姜王后在一旁心疼不已。

  這時,一名貞人走了出來,對帝辛行禮道:

  「參見大王,按照大祝的命令,二殿下可以不用跪了。」

  帝辛淡淡地點點頭,對殷洪說道:「起來吧。」

  殷洪試了一下沒起來,撲通一聲倒地,帝辛見狀眼中閃過不忍,卻沒有上前。

  姜王后雙目含淚把殷洪抱了起來,給他揉腿按腰。

  帝辛則看向殷郊,問道:

  「還沒知道錯哪兒了嗎?」

  殷郊低著頭,不敢撒謊:「稟父王,孩兒愚鈍,不知犯了什麼錯。」

  「不知道就在這裡跪著。」

  帝辛沒好氣道。

  出言侮辱大祝,便是侮辱先祖。

  從姜文煥可以承襲爵位這件事上,他便得知了白藥的用意——大事化小,處理姜桓楚一人即可。

  如果放任事情發酵,姜王后能不能保住命不好說,王后的位置肯定是要廢掉的。

  為了保住自己的媳婦,他便讓姜王后去給白藥請罪。

  實際上以他和白藥之間的默契,全程就是給王族做做樣子罷了。

  但他沒想到殷郊居然也跟著去了,還把年少無知的殷洪也帶上。

  這算什麼?

  一沒有官位在身,二沒有繼承王位。

  國事和王族家事現在都與你無關。

  沒有公事你拿什麼去面見大祝?有什麼資格去求情?

  難不成你和大祝還有私下交情不成?

  帝辛嘆了口氣,帶著殷洪離開。

  「好好想想,三天想不通便再跪三天。」

  他的聲音中其實帶了點自責。

  他出生時,大祝已經沉睡。

  但帝乙一直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與大祝相處,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甚至要他全背下來。

  雖然大祝剛甦醒時,他一時間不太適應,甚至忘記父親的教誨。

  但現在,他已經懂得兩者權力之間的界限。

  帝辛自責自己沒有好好教導殷郊。

  好在只是罰跪,說明只是讓殷郊長長記性。

  帝辛走後,門口換崗。

  姬發和蘇全忠忙著單挑,只留兩個衛兵和殷郊大眼瞪小眼。

  …

  摘星樓。

  「什麼?」

  白藥不敢相信的耳朵,對身前人仙境修行者問道:

  「他居然還去龍宮赴宴?」

  名為司輝的修行者恭敬道:

  「稟大祝,小人親眼所見,那敖廣還親自送李靖上岸。」

  司輝是白藥派去陳塘關的眼線,負責監視李靖、匯報哪吒的動向,孔宣為他遮掩了修為氣息,他已混進了李靖家裡當哪吒的僕人許久了。

  「李靖有那麼大的面子?」

  白藥蹙眉道。

  司輝又說道:

  「這些事都是最近才發生的,敖廣隔三差五便邀請他去龍宮遊玩,來往十分密切,小人還偷聽到李靖和殷夫人夜裡吵架,好像是因為李靖睡了幾個貝女。」

  「呵呵,」白藥冷笑一聲,問道:「哪吒最近怎麼樣了?」

  只見司輝拿出一本書,翻到第一頁:

  「七年九月初一,哪吒打死了一頭金睛獸,李靖要拔劍砍他,被殷夫人阻攔。」

  「九月初三,哪吒玩火把院子燒了,李靖要拔劍砍他,被殷夫人阻攔。」

  「九月初九,哪吒偷喝酒,那酒是李靖修道時存下來的仙酒,哪吒喝醉後發酒瘋把總兵府拆了,被回家探親的金吒和木吒制住,李靖要拔劍砍他,被殷夫人阻攔。」

  「九月……」

  「不用說了,」發現那本書連第一頁都沒翻過去,白藥嘆了口氣道:

  「回去吧,等他打死了敖丙再來通知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