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人抵千軍萬馬

  「西岐?!來的倒挺快。」

  陸川目中精芒一閃,看來他這位師伯也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崇侯虎道:「特使大人,本侯現在就命人調集大軍出城迎敵。」

  「急什麼,現在是他們打我們。

  我們有城池堅守,該急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陸川說著道:「崇侯,你先命人緊閉四方城門不開,再在城上掛一塊免戰牌,告訴他們不戰。」

  「不戰?」

  崇侯虎蹙眉道:「大人,我崇城中本部兵馬十多萬,再加上蘇賢侄和鄭將軍,真打起來未必輸給他們。」

  「崇侯,你不要老想著用打打殺殺解決問題好不好,別忘了,現在尊夫人與小姐還在他們手中。」

  陸川無語道:「若是到時候,他們在陣前把尊夫人和小姐請出來,這場仗崇侯是打還是不打?」

  「這……」

  崇侯虎啞口無言。

  陸川繼續道:「要是他們更過分點,以夫人小姐要挾崇侯投降,崇侯又該作何選擇?」

  崇侯虎撓了撓頭,不說話了。

  「所以,此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商量出一個完全之策才行。」陸川說道。

  「一切但憑大人做主!」

  崇侯虎沉吟一陣,忽然咬牙抱拳:「夫人和小女的安危就全拜託大人了。」

  陸川先是解救他們父子於危難之間,輕描淡寫就破了危局,擒下了這個想要他命的二弟。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帝辛為何不派精兵強將來,而只派了這樣一個文官前來。

  因為只此一人便抵得上千軍萬馬。

  「崇侯,你太客氣了,本使既然來自當不遺餘力穩定北崇的局面。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更為重要,那就是先去吃個飯,飯局上,我們再合計一下救夫人的事宜。」

  陸川說道:「還有,再給蘇國舅和鄭將軍準備一身鎧甲和上好的戰馬,畢竟要打仗了穿那麼寒酸不合適,另外……」

  他轉身看了崇黑虎一眼,笑了。

  「將崇黑虎也一併帶上。」

  …

  …

  崇城南門外,三里處。

  西岐的十萬大軍集結完畢,放眼望去宛如一片洪流,旌旗招展,戰場上肅殺的鐵血之意充斥著正面大地。

  森嚴的大軍前,姬昌騎馬而立,望向前方的崇城。

  在他左邊是西岐丞相姜子牙,右邊是西岐的第一大將南宮适,他們兩人如今就相當於大商的聞太師與黃飛虎。

  在他們身後還有西岐的四賢八俊。

  「侯爺,丞相,方才自北伯侯與曹州候進去後不久,崇城大門便關閉了。」

  留守觀測南門情況的探子來報。

  「侯爺,崇黑虎多半已經出了意外。」

  姜子牙望了城門片刻,搖了搖頭,向姬昌說道。

  「怎麼會?」

  姬昌蹙眉道:「黑虎賢弟的計劃可以說沒有一點破綻,崇侯虎怎麼可能發現?」

  「崇黑虎已派了手下先將他的嫂夫人和侄女帶出了城外。」

  姜子牙嘆道:「倘若已經得手,那算時間早就出來了,現在沒出來,這之中定然是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變故?」

  姬昌神色肅然,沉吟不語。

  「南宮將軍!」

  姜子牙忽然南宮适道:「你去上前叫陣探一探虛實。」

  南宮适乃是西岐第一大將,武力冠絕整個西岐,也曾列入天下十八名將之中。

  「是!」

  立於姬昌另一邊,身穿甲冑,手持大刀,氣魄懾人的武將聞言縱馬上前,來到城前叫陣。

  「呔……」

  南宮适剛喊了一嗓子,正準備叫陣便只聽咣當一聲。

  城樓上的士兵將一塊牌子掛出,上書『免戰』二字。

  「免戰牌?!」

  剛要開口的南宮适一肚子話頓時被這塊牌子憋了回去。

  他就像吃了只蒼蠅一樣,臉色難看的駕馬返回。

  「丞相,他們……他們居然掛了免戰牌。」南宮适氣的不行。

  免戰牌是戰場上的一種用具,這是一方向另一方或要求停戰的牌子。

  意思是今天不想打架,擇日再戰。

  用陸川的話說,這相當於戰場上的一個潛規則了,很多作戰人馬都會遵守。

  當然也有些人不願意遵守。

  總之掛牌是這邊的事,打不打就得由對手決定了。

  「免戰,莫非崇城也來了高人?」

  姜子牙目光一動,沉吟起來。

  前有崇黑虎的計策失利,後有這塊免戰牌出來,由不得他不想太多。

  崇侯虎再怎麼說,他也是天下的四大諸侯之一,為人高傲自大很好面子,豈會掛免戰牌做被人恥笑的縮頭烏龜?

  他研究過這父子二人。

  他們都性子暴躁,不會用兵,打仗也只會一個人海戰術,只要有人叫陣,那絕對是忍不住的。

  可今天他們那邊居然掛了免戰牌,這有點太反常了。

  「丞相,怎麼辦?」

  南宮适問道。

  他很難受。

  來之前他都準備大戰一場了,結果遇到這麼一塊破牌子……

  「不要管免戰牌,繼續叫陣。」

  姜子牙看著南宮适目光一閃,又掃了氣勢正盛的大軍,朗聲笑道:「一群膽小的烏合之眾而已,何愁不能攻下?」

  「是!」

  南宮适聽完一震,抖擻精神,提刀來到大軍前叫陣。

  「丞相,北崇都掛免戰牌了,多半今日是不想再打了。」

  姬昌過來問道:「為什麼又叫南宮將軍去叫陣?」

  「主公有所不知,這用兵之道最注重的一個士氣。」

  姜子牙低聲道:「此番我們傾巢而出士氣正盛,若是就這麼無功而返,只怕會影響到大軍士氣。

  故而臣讓南宮將軍去叫陣,使我軍認為北崇畏懼我們,不敢交戰,這樣不僅不會讓衰減士氣只怕還會大漲。」

  「明白了,丞相高明。」

  姬昌聽完心中一喜,不動聲色的端坐馬上望著南宮适叫陣。

  沒過多久,只見崇城的城樓上豎起了一根木桿。

  接著幾個士兵押著崇黑虎,將之捆在了木桿上。

  「什麼情況?」

  姬昌與姜子牙在馬上遠望,發現崇城的城樓上有了動靜。

  但是三里之遙太遠了,他們看得有些不太清楚,就連姜子牙也只能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子在動。

  「侯爺,丞相,我家主公被北崇的人綁在城樓上了。」

  忽然一個神色驚慌,披甲戴盔的將領到來求見。

  此人名沈崗,乃崇黑虎的部下,崇黑虎正是派他把嫂子和侄女兒抓到周營的。

  「崇黑虎果然失手了。」

  姜子牙搖搖頭,目中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

  崇黑虎本身有不俗的武力,更有異人傳授的秘術,就算失手脫身也是沒問題的。

  他要想走,整個北崇之中根本沒人能攔得下他,怎麼會被抓住了呢?

  「吁!」

  這時南宮适又策馬過來,從馬上丟下一個三寸短須,三十多歲的文士。

  「主公,丞相,此人說是代表北伯侯來跟我們談判的。」

  「見過西伯侯,姜丞相。」

  那文士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行了一禮後道。

  姜子牙掃了文士一眼,盯著他,在馬上居高臨下道:「你們想談什麼?」

  「很簡單,就是一場交換。」

  那文士道:「我們主公想以野心弒兄的崇黑虎性命交換他的家眷。」

  「崇黑虎……」

  姜子牙聽完目光一閃,驅馬來到姬昌跟前低聲商議。

  「西伯侯,你是仁義之君,可千萬不能不管我家主公的死活啊!」

  沈崗急了,跪下來一臉著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