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看到趙公明這麼個弱雞都超過了自己,眼瞅著自己就變成了最後一名,屬於鳳族、屬於元鳳之子的驕傲湧上心頭,不知道從哪提取出一股力量,三步並走兩步,死死追著趙公明,雙方間一直保持著十餘步的距離。
隨著高度的提升,這座無名山峰也給予了一定的回報,雪凰就覺得自己虛弱無比,原本需要經過涅槃重生才能恢復的身軀重新灌輸進了部分生命之力,一刻鐘的時間,就把過往本源虧空彌補了一成多。
然後,力量相對充沛的她又超過了趙公明。
老趙:「」
最後一名的頭銜倒是無所謂,「離婚」的事必須問清楚,老趙打了雞血一樣往上衝
老趙和雪凰在距離地面一萬丈的高度你追我逐,兩萬丈附近,鄧嬋玉還在和雲霄對話。
鄧嬋玉對於手中的金蛟剪遲疑了一下:「可要是出現紕漏?」
雲霄猜到她的想法,表示沒關係:「即使被落寶金錢收走金蛟剪也無礙,我的神念正好可以定位鯤鵬的真實位置,到時候咱們再追過去就是。」
雲霄的計劃非常縝密,一環扣一環,要是能最大限度地削弱鯤鵬,鄧嬋玉也是同意的,她沒什麼補充的,接過金蛟剪,點點頭,叮囑兩句注意安全的話,之後獨自往上攀爬。
雲霄眼看她越爬越高,直到看不見身影,這才輕輕嘆氣,自己的身體確實弱了一點,她咬緊牙關,拿著東皇太一劍當柺杖,毫無淑女形象地往上攀爬
鄧嬋玉離開雲霄,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石間行走。
到了三萬丈高度的時候,哪怕有力之大道的道種,有鳳凰的神獸身軀,她也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
她不得不學著雲霄的模樣,拿南明離火劍當柺棍用。
原本鳳凰杖是最好的選擇,可惜,這玩意現在是短棍,她也沒有雙手過膝的條件,拄著短棍反而難受。
此時就拿著劍,放空思想,調整吸收靈氣的節奏,很機械地往上走。
恍惚間,她甚至出現了幻覺,身旁突然多出來好幾個一起爬山的同伴,她轉頭看去,卻看不清面貌。
「爲了帝皇,爲了神聖泰拉!」一個聽不清男女的聲音在耳旁迴盪。
她嗤之以鼻:「心魔是吧?你太弱雞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跟著瞎喊?你知道我是第幾軍團的嗎?聽好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爲了可汗和帝皇!」
身旁的那個聲音似乎還想說點什麼,鄧嬋玉一臉嫌棄:「盡說這粗鄙之語,公見識淺薄,不足以論天下大事,還不速速退去!」
心魔被她這「臨時更新版本」給整不會了,一肚子說辭剛剛開口就被打回,一時間思緒有點混亂,悄然隱去。
鄧嬋玉又往上攀爬了五百多丈,在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五臟六腑都在超負荷運轉的時候,心魔再度出現。
這次的聲音有點像妲己,又柔又媚,骨子裡就帶著誘惑,彷彿夏日傍晚的夢囈,讓人忍不住一陣遐想和期盼。
聲音用一種仰慕的語調問道:「峨眉山誰最能打啊?」
鄧嬋玉像是個神經病一樣,對著空氣指指點點:「峨眉山最能打的當然是趙公明啊,難道是我啊?咦,你說巧不巧?趙公明就在下面呢,你去找他吧。」
心魔停頓了一瞬,似乎是在辨識她這話是真是假。
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換成了雲霄:「我家兄長終究不如妹妹神通廣大,若是有速成法門,不如傳給我家兄長,姐姐願自薦枕蓆」
鄧嬋玉反問道:「你憑什麼假定我比趙公明厲害?伱憑什麼假定趙公明比我厲害?你是不是在歧視我?是不是在歧視趙公明?你是何居心?」
這個「假定」加「歧視」的連招,對心魔來說還真是個新鮮玩意,硬要說的話,那就是不明覺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話題已經聊上了,它只能繼續往下說:「我家兄長化形之初曾經受過重傷,本源缺失,心脈裡藏著一枚混沌鐘的碎片不如妹妹和我聯手,我們挖出他的心,取走寶物,然後我們再縫合傷口,想必我家兄長也是願意的」
心魔這純粹就是胡說八道,偏偏這種胡說,在鄧嬋玉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分外合理的認同感,就好像自己把趙公明的心挖出來,真是在幫他一樣。
一瞬間,她腦海裡就冒出了一大堆「恆河裡」「這恆河裡」的話,心魔讀取她的想法,一時間被弄暈了,這個小仙女的腦子裡是在想什麼呢?你比我們心魔瘋得還厲害啊!
雖然鬧不懂小仙女的想法,但鄧嬋玉意識裡是相信了這番挖心救人說辭的,心魔也知道她相信了,不自禁露出一絲陰笑。
鄧嬋玉很認真地思考片刻:「你說得也算有理,不過你看趙兄,有那麼健康的頭顱,有那麼健康的四肢,有那麼健康的肝、肺,你爲什麼就盯著他缺失受損的心脈說?你是什麼居心?爲什麼專門挑他有毛病的地方說?是不是歧視?我知道了,你是想騙錢,對吧?」
她的長篇大論把心魔給繞暈了,眼看話題落到「錢」上,它就順勢往下說,錢這個話題能引申出很多內容,勾引仙人的效果是一等一的,想必對待小仙女也是一樣。
心魔的聲音變成龍吉,主打的就是一個有錢:「阿玉勿憂,妹妹還是有些體己錢的,我的都給你。」
鄧嬋玉一下子就變得很憤怒:「啊對對對,你有錢,你了不起,你們有錢人根本就不瞭解我們窮人有多艱難,我們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那個,我可以給你無窮無盡的壽命?」
鄧嬋玉就差在腦門上「鄙夷」兩個大字了:「笑死,越缺少什麼越炫耀什麼,是吧?」
心魔極爲無辜:「我沒炫耀啊?」
鄧嬋玉指著它:「槓精是吧?什麼都要反駁兩下?」
心魔:「......」
跟你就沒法聊天!
心魔被鄧嬋玉懟死了,原地爆炸,死得不是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