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愁眉苦臉:「那臣就沒什麼好辦法了,如今以庫房的積糧來計算,我國最多隻能支撐一年。
大商今年這半年時間裡,就發生了十七起奴隸***,諸多野人圍攻國人,許州的野人差一點就攻破了城牆,殷壽一直在派遣大將魯仁傑和餘化龍父子討伐各處叛亂。齊、周兩國受災同樣嚴重,也有不少叛亂,現在都有百姓打出姜尚無道的旗號了。」
散宜生對姜子牙的觀感原本就一般般,現在伯邑考被放逐,姬發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姜子牙獨攬周國大權,很多百姓只知道姜丞相,不知道周王,他就有點陰謀論的意思,話裡話外都認爲是老薑害了姬家父子。
鄧九公他們老哥兒幾個跟著笑了笑,姜子牙非常擅長宣傳工作,三天兩頭地把「紂王無道」這句話掛在嘴邊,現在百姓沒糧食吃,揭竿而起,他率軍鎮壓,就變成了他「姜尚無道」了。
鄧嬋玉等他們笑完,提了個建議:「我覺得那些摘棉花的身毒人可以少吃,甚至不吃飯。」
四位老將覺得這有一點點不合適,這說得是人言?鄧秀和散宜生倒是覺得沒問題,身毒人很有忍耐力,回頭可以試試,比如說三天吃一頓這樣的。
漢國這邊認爲這次的旱災是天災,是君主不修德行的表現,鄧九公、鄧秀這兩位再次放下武器,換上異常繁瑣的冕服,拜祭女媧,拜列祖列宗,吃素食,給災民施粥,沒事時再親自下田,顯示國家重視農耕的決心。
鄧嬋玉和妲己知道這是「人」禍。
兩人騎著馬,在南都街頭閒逛,妲己有點鬱悶地說道:「那傢伙毫無理智可言,只是漫無目的地遊蕩,憑咱們兩個的能力真的很難順利封印。」
一天前,她們在蜀郡追到了持續散布旱災的女魃。
女魃容貌清秀,穿青衣,行動如風,所過之處赤地千里。
這東西和傳說中那個可以被按在糞坑裡淹死的旱魃不是一回事,女魃是正經八百的天庭女神,而旱魃的眼睛長在頭頂上,身高才三尺,是一種小怪物。
女魃沒有自我意識,只知道光著腳,很機械地在洪荒大地上行走,她本能的往水土肥美的地方走,她無知無覺,可是把漢國禍害得夠嗆。
女魃按說戰力也不高,鄧嬋玉和妲己拿下她問題不大,可她們沒想到,女魃的乾旱是一種道,還不是一般的道種,而是真正的大道。
仙人們不斷修行,最終目的就是掌控一條或幾條大道,現在女魃是被大道反過來控制住了。
乾旱大道掌控了她的身體,鄧嬋玉她們要對付的不是失去神智的女魃,而是一條真正且已經具備一定靈性的大道。
這就很麻煩了,女魃可以被殺死,道要怎麼殺啊?缺失一條大道,洪荒天道規則就不完整了,你說那個時候鴻鈞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她們和女魃交手。
僅僅接觸一盞茶的時間,鄧嬋玉就覺得自己渾身脫水,體內五行平衡被打破,這不是火焰的燒,而是從內到外的烤,她水行本來就是短板,現在更是直接敗退,妲己也對女魃沒什麼好辦法,紙片人上去三息時間就烤化了,野獸精魄也不敢靠近。
此時的鄧嬋玉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慌:「昨天咱們太急躁了,沒有細想,看到女魃就衝上去打,這個是我的錯,其實還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天機不可泄露。」
妲己瞥了她一眼:「今天晚上你要是不能堅持一盞茶的時間,哼哼」
鄧嬋玉:「」
趙公明不是快要氣瘋了,而是已經氣瘋了。
他種的瓜,從立春開始算起,眼看就要到秋分了,大半年時間過去,他一直兢兢業業伺
候這些瓜,重視程度僅次於他那三個寶貝妹妹,就在他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可能花費一年時間就能徹底劃分出二十四節氣的時候,女魃來到漢國,哪怕間隔千里,乾旱大道依然影響到了洞庭湖。
不到一天的時間,寄予老趙厚望的十多畝瓜就變得乾癟無比,某種靈機在提醒他,今年劃分節氣的任務徹底失敗,大半年的心血打了水漂,明年再來吧!
「啊——啊!——別讓我知道這是誰幹,讓我知道,我弄死他!」老趙暴跳如雷,冠狀動脈都快氣炸了。
反正今年的瓜是沒法種了,他說幹就幹,圍著洞庭湖溜達,之後就看到了癡呆狀的女魃。
「你這怪物,敢壞老趙的好事,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女魃面無表情,依然機械地往前走。
「好膽!看招!」定海珠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攜帶著五湖四海的龐大力量,重重地砸在女魃的胸口上,把這位黃帝之女砸出去數百里地。
老趙「咦」了一下,連忙把定海珠收回,就見這枚寶珠外表的先天水氣被蒸發了三成,而女魃的身體不是一般的堅固,哪怕正面捱了大羅金仙的一擊,也只是胸口凹陷,身體稍稍受損而已。
她爬起來,面無表情,繼續沿著之前的路線往前走。
關係到自己的成道契機,老趙不敢再用定海珠了,他也沒用乾坤尺,取出鋼鞭,百里距離瞬息及至,惡狠狠地對著女魃的腦袋就是一擊。
「咚」的一聲悶響,女魃的腦袋被打碎成一團乾癟的爛肉,可還不等趙公明發笑,就見頭顱碎肉化作流沙,重新回到女魃體內,隨著身體內部一陣蠕動,不光頭顱,包括之前被定海珠打傷的胸口都被齊齊修復。
女魃的意識似乎沉浸在一個奇特的幻象當中,身體本能地轉頭,看向趙公明,露出一個有點猙獰的笑容,她的嘴裡全是獠牙,這些牙破壞了那張清秀面龐的美感,顯得極爲詭異。
「粗淺的法術也想嚇唬老子?中!」
趙公明手指在半空中快速虛點,不用任何靈材,不用任何靈寶,他憑藉洪荒靈氣凌空布陣,上五行下八卦的陣法把女魃死死壓入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