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吉同學邁開兩條大長腿往外走,煉了七七四十九天,她都煉餓了,現在就想回去找兩個桃兒吃。
剛走兩步,鄧嬋玉就拉住了她。
幹嘛啊?
鄧嬋玉衝她努努嘴,龍吉下意識舔舔嘴脣,還心虛地往左右看看。
鄧嬋玉指著前方:「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是說這個。」
煉丹室在偏殿,她們出去不可能翻窗戶,要走正門,那麼自然是要經過正殿。
此時在正殿的中心位置,供奉著一把金色的龍頭柺杖。
鄧嬋玉拉著龍吉,兩人很認真地大禮參拜。
離開兜率宮,龍吉才問起柺杖的事:「阿玉,那是太清聖人的柺杖?」
鄧嬋玉比她還納悶:「你爹媽都是天地至尊,你不知道那根柺杖?」
龍吉嘟囔著嘴:「又沒人和我說過啊。」
鄧嬋玉只能壓低聲音,給這位仙二代掃盲:「那是道祖成聖之前曾經用過的九龍金杖,之後道祖賜給太清聖人,就是所謂的『今朝九龍賜太上,永世爲尊掌玄門』,這句你應該聽過吧?」
「哦——」龍吉恍然大悟:「好像聽我娘說過唉,你是怎麼知道的?是女媧娘娘說的嗎?」
其實鄧嬋玉是聽青牛說的,但這個時候肯定要給自家老師面子。
「啊對對對」
龍吉繼續回去看園子,鄧嬋玉則駕雲前往太素天的媧皇宮,之前在兜率宮的時候,女媧就說有事找她,現在忙完老君的事,立刻去見自己的老師。
女媧還是端坐雲牀,頭頂浮現慶雲,周身布滿道蘊的造型。
不過今天的女媧臉龐上有了一絲之前所沒有的苦惱。
鄧嬋玉心裡咯噔一下,今天怕是有事啊。
「老師急召,不知所爲何事?」
「天地間魔蹤再現,本身三界中的量劫就未結束,如今形勢越發危急。元始師兄和通天師兄已經召集諸門人回山講道,爲師卜算,怕是昔日結下的一樁因果,會牽連到你身上。」
「老師此言何意?」鄧嬋玉現在剛知道闡教、截教把弟子召回的事。
沒有仙人瞎折騰,人間其實也不會那麼亂,這應該是好事。
不過女媧修道至今,順風順水的,沒有什麼結怨的地方吧?
女媧嘆息一聲,說道:「昔日北海的海域深處有一隻神鰲,從開天闢地時就生活在北海,不沾因果,不入殺劫。此神鰲龜形龍身,身軀極爲龐大,只是欠缺一些福緣,始終無法化作道體。
當日爲了補天,爲師前往北海,找到神鰲,砍斷了它的四肢,充作天柱,此舉雖說是爲了洪荒衆生,但神鰲無辜,遭此橫禍,怨氣久久不散,爲師欠了它一個極大的因果。」
鄧嬋玉呆了一瞬,她是真沒想到這一出,難道說神鰲這玩意死了,但沒死乾淨?
從這位神鰲的角度看,確實是冤到家了,我什麼也沒幹,沒招誰,沒惹誰,自己在家裡睡覺,天上掉下來一個女媧,二話不說,就被砍斷四肢,拿去充當天柱。
這事擱誰身上,誰都覺得冤。
「所以,老師的意思是說,這位神鰲怨氣不散,會藉著這次魔門入侵的時機,再次出世報仇?」
女媧搖頭:「神鰲終究是大神通之輩,四肢充作天柱,身軀還未死去,一道真靈被爲師投入西土,一道真靈轉世,還有一道真靈和身軀都被爲師投入混沌。如果神鰲迴歸,天柱會被其控制,到時候天崩地裂就在眼前」
鄧嬋玉懂了,您這是有害垃圾沒處理乾淨啊,既然已經大卸八塊了,爲什麼不再多砍幾刀?洪荒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要是說道理的話,還修什麼道,斬什麼屍啊!
已經是仇家了,那沒什麼可說的,繼續殺吧。
「如今是這位快殺回來了?」
女媧沉默,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鄧嬋玉嘗試著問道:「那我去?」
女媧高興地點頭:「行!」
鄧嬋玉:「」
去是不能立刻就去的,混沌廣袤無邊,誰也不知道這個神鰲軀殼在什麼地方,只有找到它的真靈,依靠真靈定位,才能去混沌中搜索。
轉世的那個和前身已經無關,唯有投入西方世界的那道真靈還能找找。
這個任務目前確實只能由鄧嬋玉來做,因爲她是女媧的弟子,因爲鳳凰小隊即將抵達通天河,女媧認爲那道真靈就在通天河內!
鳳凰得到本體那邊的消息,立刻小心戒備起來。
通天河裡的神鰲真靈,會不會就是西遊記裡的老黿啊?那貨傻乎乎的,不是隻有千年道行嗎?
「小心,我覺得這條河裡有古怪。」她示意小夥伴們都別下河。
「這有什麼啊?」老熊伸出一隻胖腳,在河水裡嘩啦兩下。
下一瞬,他連忙收腳:「這水好涼啊,不適合洗腳。」
當康讓騶吾把兩米長的尾巴豎起來,自己爬上去往河岸另一邊看:「也好寬啊,咱們還是飛過去吧?」
以鳳凰的體型,載著小隊飛過去完全沒問題。
八百里?八千里都能飛過去。
不過鳳凰如今是找茬來的,飛過去的話,老黿不出來怎麼辦?
她說了部分實話:「這河中有一黿,和我有點恩怨,故此」
龍女擺脫涇河龍王的糾纏後,性格開朗了不少,此時笑著挽起袖子:「鳳凰妹妹原來是擔心這個?好辦,待我下去,把那黿給伱抓過來就是。」
論水戰肯定是龍女最強,這一點沒什麼可質疑的,龍女使用「水花消失術」入水,幾個小夥伴就在岸上等著。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龍女才一臉疑惑地提著一隻巴掌大小的黿返回岸上。
「這河裡水族極少,我找了半天,就找到這麼一隻,是你的仇家?」
因爲要戰鬥的緣故,鳳凰沒有化成人形,而是恢復到那個四十米長,雙翼展開足有百米的真身,此時低頭看向一小團的「老黿」,這玩意是我的仇家嗎?塞牙縫都不夠吧?
感受到她不懷好意的目光,黿用一種「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態度,把身體儘量蜷縮起來。
老熊用棍子捅了兩下,黿也不反抗,或者說實在反抗不了,只能認命。
鳳凰無奈地說道:「你們等等,讓我好好想想。」
實際想啥啊,還是要媧皇宮的女媧本媧來確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