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宮外仙音陣陣,流水潺潺,古木蒼翠欲滴,蓮池清波盪漾。
兩個女童站在門前迎接她。
「彩雲、碧雲見過師姐。」童子童女的地位低過弟子,哪怕這兩位的年齡可能比鄧九公祖爺爺的祖爺爺都大好幾輪,她們也是師妹。
鄧嬋玉按照禮法,接受她們的道禮,之後才還禮:「見過兩位師妹,老師可在?」
「娘娘正在等待師姐,師姐請。」
鄧嬋玉進入正殿,餘光看到青鸞在對她擠眉弄眼,她也長舒一口氣,表示自己特別緊張。
女媧本體大概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模樣,她端坐雲牀,面容不喜不悲,周身布滿道蘊,鄧嬋玉一眼望去,就好像看到了日月星辰和世間萬物,這裡有過去,有現在,也有未來。
見慣了驪山老母的老年人形象,突然見到這麼年輕的女媧,鄧嬋玉還有點不太適應。
輕輕提氣,準備大禮參拜。
「弟子鄧嬋玉見過老師」
話還沒說完,女媧就不耐煩地擺手:「你見老子師兄,見準提師弟的時候不是挺落落大方的嗎?咱們又不是外人,緊張什麼?」
「也是哈」鄧嬋玉撓撓頭,但還是大禮參拜了一下:「祝老師聖壽無疆!」
女媧伸出手:「把玄元控水旗拿來我看。」
自家老師的活潑程度讓鄧嬋玉有點意外,原來你是這樣的女媧!早說啊!
「也不怎麼樣嘛?這就是五方旗,哼。」女媧像是個小姑娘一樣把旗子正反都看了兩遍。
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鄧嬋玉用眼神詢問一旁的青鸞。
青鸞給她回了一個眼神,這個眼神過於複雜,她一時間也沒完全理解,只能瞎猜。
自家老師好像不高興?
是對自己不高興,還是對別人?
應該是對鴻鈞不滿吧?要知道鴻鈞說是分寶,實際誰拿什麼寶貝,早早就定好了。
鴻鈞把西方素色雲界旗留給自己的侍女瑤池王母,女媧可以接受。
老子拿到南方離地焰光旗,元始天尊拿中央戊己杏黃旗,女媧也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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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和二師兄都有五方旗,三師兄通天可能是因爲便宜不能讓三清全部佔有,所以跳過,第四個就該輪到她女媧了啊!
結果東方青蓮寶色旗給了坐在第五個蒲團上的接引!
旗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
現在兜兜轉轉,總算有一面旗子落到自己手中,女媧肯定心中是帶著點快意的,鴻鈞老登你沒想到吧?咱也能拿到一面旗子!
具體是不是這麼想的?鄧嬋玉也說不好,只能面帶微笑,等待大佬的進一步詢問。
女媧玩了一會旗子,很隨意地把玄元控水旗又拋給她。
「冥河無道,此旗既然到了你的手中,想必和你有緣,大劫當中,帶著這面旗子,確實能夠抵抗不少災劫,問題不大,你就拿著吧。」
鄧嬋玉一臉喜色:「多謝老師!」
她算看出來了,女媧的本體是非常率性的,或者說這些聖人都是這樣。
到這個等級了,壓根就不需要掩飾,裝模作樣給誰看啊?
聖人都是怎麼舒服,怎麼開心怎麼來,所有道德、律法、善惡,那些道途中遇到的東西,都靠著斬三屍,當做化身斬出去了,現在剩下的就是純粹。
老子就是無爲,準提就喜歡四處去拉人,伱們有意見?我就這樣,你管得著嗎!
鄧嬋玉一點都沒避諱,用一種山賊分贓的語氣詢問:「可冥河老祖在玄元控水旗中打入了極爲深厚的烙印,弟子怎麼才能抹除這些烙印,然後讓他還無法發現旗子是在弟子手中呢?」
女媧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她豎起兩根手指:「兩個辦法,第一,掛在殷商的金鑾殿上,憑藉人族氣運磨掉其中的烙印。第二,白澤不是給過你太一的令符嗎?太一的東皇宮內有一道最精純的大日金焰,憑藉此火也能消除冥河的烙印,而且以冥河的卜算能力,他只能算到太一頭上,可太一已經死了啊,哈哈哈哈——」
想到冥河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女媧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青鸞暗中翻了個白眼,你們師徒一個是硬搶,一個幫著銷贓,現在還甩鍋給一個死人,可真是缺了大德!
鄧嬋玉一臉喜色,要不說是聖人呢!確實有辦法!
把玄元控水旗給紂王,磨掉烙印,她再通過別的手段搶回來,這個辦法安全,就是耗時長,其中也容易出現變故,萬一遇到某個不要臉的聖人,指著旗子說:「此寶與我有緣」呢?
她選擇第二個。
「老師,我現在能去混沌嗎?」
女媧上下打量她:「有點難,哪怕是你的鳳凰之身也無法長期待在混沌當中,幸好你拿到了玄元控水旗,此旗的防禦力之強,在先天靈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她手一點,玄元控水旗的表面就多了一層氤氳綠光。
「混沌當中,各種或有形或無形的傷害隨處可見,對於準聖都極爲危險,你的鳳凰身也無法抵禦所有傷害,真遇到危險,必須展開玄元控水旗防禦,偏偏你修爲又低,無法長期維持玄元控水旗,爲師留了一道法力,真要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讓旗子護著你回來,應該不成問題。」
女媧又讓青鸞拿來一件刺繡著龍鳳紋飾的大紅披風,似乎爲了照顧她的感情,鳳在上,龍在下。
鄧嬋玉拿過來披在身上,一時間就覺得暖洋洋的,渾身都被一股淡淡的功德金光包圍,最關鍵的是這件披風大小、長短都很契合她的身高,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而且看痕跡有點新,披風上還有線頭呢。
「老師,這個披風莫非是?」
青鸞目光飄忽,這是上週剛煉出來的,我能告訴你?
女媧默然了一下,除非這個天地間只有一個聖人,否則聖人也不能算準所有事,多準備一條後路肯定是沒錯的。
她特別鎮定:「這是聖靈披風。你也看出來了,煉製的時候,爲師加入了一些功德,要知道混沌當中,很多危險都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這種看不見的危險纔是真正的危險」
涉及到自己的小命,鄧嬋玉關注的重點果然被轉移,一字不落地聽著老師講述混沌中行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