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的旗子落到不合適的操控者手中。
聖人早就超脫三界,不在五行當中了,五方旗再好,對聖人來說也是玩具。
倒黴的是玄都大法師、龍吉、鄧嬋玉這樣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互換,把甲的旗子換給乙,把乙的給丙,皆大歡喜,但是這事涉及到聖人,誰也不敢吱聲。
玄都大法師這樣的都沒意見,小蝦米鄧嬋玉也不會有意見,水行就水行吧,她也可以用,倒是不嫌棄。
她把玄元控水旗收到山河社稷圖中,靠著聖人法寶遮擋冥河的感知,之後收起兩儀微塵大陣的陣圖,最後收走補天石。
羅剎女也不能留在這裡。
她帶著羅剎女返回地府那邊,之後把人交給地藏。
她言之鑿鑿地說道:「此女對於西方教的經義頗爲嚮往,請師兄爲其授法。」
派人去抓妲己的命令確實是羅剎女下的,但是那個最初宣傳妲己是第一美女的人是誰?這事就需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鄧嬋玉敬你地藏是聖人弟子,但你也得給我面子,我去當槍,那你就得來背鍋。
你要是不同意,這事就得說道說道了。
地藏溫和地笑笑:「我西方教大開方便之門,一切有緣者皆可來聽。」
他和波旬那邊的仇恨值都恆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
重傷的羅剎女就這麼「自願」來接受西方教的薰陶了。
在這方面不得不說西方教非常有優勢,地藏也確實是有手段,誦經講道,舌燦蓮花,不到兩天的時間,羅剎女的牴觸情緒就下降了一大截,恍惚間,好像自己真是來聽法的,偶爾還能和同學們交流一下各自的學習心得。
鄧嬋玉不時到他們講經的地方來溜達,認真觀察羅剎女的表情,當確定這位真的放下屠刀、放下仇恨後,她取出自己的小黑本。
仇人太多,要是不記下來,時不時翻出來看看,她怕自己忘了。
居安思危,對於封神大劫實在是太重要了。
她的小黑本上,第一頁全是欠了因果的。
有的已經還了因果,比如說呂嶽,比如說李奇,有的還沒還,比如呂嶽的四弟子楊文輝和他的兩個師弟陳庚、李平。
第二頁是介乎於還和不還之間的。
這裡面有馬元、有涇河龍王,今天又加上了羅剎女的名字,都是被西方度化過的,她對於西方的度化效果始終不放心,怕這些傢伙暗中對自己下黑手
過了差不多一週的時間,通過詢問和探查,自在天波旬、天妃烏摩夫妻才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帶著玄元控水旗「失蹤」的事,之後又是一陣找,才發現自家女兒去了地藏的陣營。
地藏孤身一人來地府,能夠建立起不小的勢力,他的人手是從哪來的?都是一個個從敵人那裡度化過來的。
羅剎女不是第一個被度化的,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自在天波旬有72個女兒,少一個其實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被羅剎女帶走的玄元控水旗。
冥河老祖手中先天靈寶還有不少,其中更有十二品業火紅蓮這樣的頂級先天靈寶,不過這位老祖對弟子一向吝嗇,能夠賜下玄元控水旗,已經是難得的開恩了。
夫妻很焦急,老祖要是出關,發現自己賜下的玄元控水旗丟失,他們夫妻只能以死謝罪了。
可他們能怎麼辦呢?現在去打地府?
地府處理政務的能力確實稀爛,但武力值高啊!
作爲上一個量劫的主角,他們其實是不想惹事的,很多麻煩都推給地藏。
可不想惹事,不代表怕事。波旬要是敢率領大軍去進攻地府,那些表面斯文,實際長袍裡一直藏著斧子、鐵錘的巫族餘孽肯定能笑出聲來
波旬和烏摩一時間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不過夫妻認爲旗子只是遺失而已,這可是冥河老祖的先天靈寶,我們無法煉化,你地藏就能煉化嗎?找到機會,夫妻親自出手,再搶回來就是,他們沒往「所有權」上面去想,完全不知道鄧嬋玉是以徹底佔有爲目的的。
藉助地藏的背鍋,蘇三法外狂徒的名聲算是被掩蓋住了關鍵的一部分,血海無邊,生靈億萬,爭的是信仰,七八座城市,對於波旬來說,真心不算大事。地藏是一生之敵,蘇三?小嘍囉而已!
過完中元節,鄧嬋玉和妲己打道回府。
波旬和烏摩的仇恨被地藏拉走,但是一些小麻煩還是有的。
「那個坐轎子的就是蘇三!」
「那個騎在白狗上的是蘇三!」
「那個摳腳的是蘇三!」
羅剎國那個美就是醜,醜就是美的國策在某種程度上說,還是很得人心的。
一羣奇形怪狀,長得一個賽一個難看,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種族的傢伙都加入了羅剎國,此時聽到蘇三的惡名,那是組團來報仇。
鄧嬋玉殺了一批又一批,妲己也是提著雙劍在妖魔鬼怪堆裡死戰。
敵人不強,但是數量太多!最後她們用八九玄功加紙人的手段,聲東擊西,同時在數個方向僞裝成蘇三和她的不知名跟班,巧妙地繞過包圍圈,返回人間
回到家裡,妲己累得躺在牀上就不想動彈:「阿玉,你到底用我的名字做了多少壞事啊?明年我還得回去呢!」
鄧嬋玉一點都不擔心:「其實我是爲伱好,身在大劫當中,你想想,是突然來一次致命危機好,還是這樣時不時被人追殺一陣好?大劫變成小劫,咱們就能安然度過了,要勇敢,要堅強!」
「全是歪理,說不過你哎呦,我不想動了」妲己面朝下,趴在榻上,懶洋洋的。
鄧嬋玉突然看向門外:「蘇大哥,蘇二哥,你們都來了。」
妲己連忙坐起來,笑不露齒,保持著一個端莊的姿勢,之後看向門外,門外空空蕩蕩,連個鬼都沒有。
她扁扁嘴,看向鄧嬋玉,意思是我生氣了!
鄧嬋玉把她拉起來:「快點,今天還得練習杖法呢,這可是婆婆讓我督促你的。」
妲己同學滿心不願意,但還是咬著牙,取出一把長棍,像是林黛玉揮舞水磨禪杖一樣,到院子裡胡亂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