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行了一個稽首:「趙師兄。」
「呃哦,師妹!」趙公明只是覺得石磯眼熟,具體叫什麼不知道,但是對方修爲遠不如自己,喊師妹肯定沒錯。
「請問趙師兄,可知鄧道友的洞府在何處?」
提別人,趙公明還真未必知道,說起自己的「好鄰居」他可太清楚了,三霄妹妹拿「哥哥吃屎」的事笑話了他好幾天,不敢埋怨自己可愛的妹妹,這個鍋他覺得就應該扣在鄧嬋玉身上。
他豪氣滿滿地說道:「走,我帶你們去!」
一行三人找到鄧嬋玉,說起要回陣圖的事。
原本度厄真人還說送點禮物,贖回陣圖,石磯不太懂這些事,趙公明強烈反對,送禮?給鄧嬋玉?不送!
「要陣圖?」鄧嬋玉稍稍思考了一會:「三位稍等。」
她回靜室,用梧桐木把鳳凰那邊的陣圖傳送回來。
地烈陣已經用過一次,內部地脈殺機全消,已經是個報廢道具了,此時乾脆就把陣圖交給三人,從始至終她都沒提報酬。
「道友仁義,貧道欽佩不已。」度厄真人和西方教的那些人一個毛病,見面就稽首,說兩句話就鞠躬,特別的有禮貌。
石磯也笑著點頭,就連趙公明的黑臉都好看了幾分,覺得某人這是在向截教釋放善意,看在大家都是玄門同道的份上,自己就原諒她了!
「度厄真人請留步。」眼看三人要走,鄧嬋玉叫住過來湊熱鬧的度厄真人。
「道友還有事?」
「真人有一弟子名叫鄭倫?」
「確有此人。」
「這個鄭倫好像拿了闡教懼留孫的捆仙繩,真人有空的話,不妨去化解這段因果。」
度厄真人:「」
看熱鬧吃瓜的心情瞬間就沒了。
要是鄧嬋玉不說這話,他還能裝不知道,現在
「懼留孫又有何懼?真人和趙某一見如故,真人勿憂,趙某陪你去見懼留孫!」
特別喜歡給自己加戲的趙公明一聽這事和闡教有關,二話不說就是一陣嚷嚷。
度厄真人很無語,很想說自己不管這事,讓鄭倫去死,偏偏趙公明特別仗義,他實在是找不到沒理由拒絕。
只能乾笑兩聲:「多謝鄧道友告知,多謝趙道友仗義直言」
趙公明大笑:「我不光直言,我還幫你出頭呢,走走走!咱們去夾龍山!」
趙公明拉著度厄離開,石磯也行禮告辭,鄧嬋玉盯著度厄的背影,冷笑一聲,敢來吃我的瓜?這就是下場!
關閉洞門,她繼續閉關。
治療瘟疫獲得了一波功德,打馬元又得到了一波功德。
現在有哪吒這個徒弟幫她擋災,留下部分功德,讓天道不再計較鳳族之前犯下的罪責即可,其餘功德可以全部用來提升修爲
趙公明和度厄真人去找懼留孫,石磯要去送還陣圖,走到半道,宅屬性爆發,想回家看看,結果看到自己的洞府大門敞開,就知道出事了,隨後看到兩個童子慘死,馬元逃跑,即使一向性情冷淡,她對於十天君也有了一絲怒意。
遷怒是封神中截教的一個教派特色!
這事和十天君有關係嗎?肯定有,但不是主因,主因是馬元啊。
石磯強忍怒意,把地烈陣的陣圖送到金鰲島,之後不顧董全的熱情招待,一聲不吭,返回自己的洞府。
「真是有病!」董全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就覺得心頭的怒火噌蹭地往外冒,當看到地烈陣已經被使用過一次,趙江收集多年的地脈殺機消耗殆盡後,怒火達到頂峰。
「豈有此理,石磯就是這麼辦事的?還是說她心中有愧,不敢和咱們說話?」十天君中的金光聖母對於同爲女修士的石磯有些敵意,此時說話就一點都沒客氣。
十天君之首的秦完嘆氣一聲。
九絕陣需要改動的地方太多,遠不如十絕陣方便。
原本他們是想把石磯拉到十天君的隊伍當中,然後讓石磯使用地烈陣的。
現在竹籃打水,石磯不同意,陣圖還回來,就跟沒還一樣。
「諸位師弟師妹,莫要著急,讓愚兄再想想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他一直在截教衆門人們居住的洞府內轉悠,想再忽悠一個師弟,重新建立他們這個名爲「十天君」的組合!
在一處洞府內,他見到了多寶道人的弟子火靈聖母,聽火靈說起聞仲留戀凡塵,不願回山修道的事,他大喜,聞仲!聞仲和他們十天君的交情極好,完全可以把聞仲拉進十天君的隊伍裡啊!
「秦師兄讓我替代趙師兄的位置?」聽說有道人來找自己,正在研究輿圖,準備第六次出兵討伐袁洪的聞仲一臉懵逼,等聽完秦天君的來意後,腦袋瞬間大了兩圈,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聲音。
他這邊率軍討賊呢,同門師兄卻來找他回去煉什麼陣圖,他現在哪有工夫去金鰲島啊。
聞仲爲難到了極點。
截教有萬般缺點,但他們的師兄弟之情,還是值得肯定的。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爲了同門之誼,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聞仲是截教中人,更是性情中人,看著秦完的一臉期待,實在說不出一個不字。
原時空,他去請十天君幫自己討伐西岐的時候,十天君一點都沒猶豫,直接就來了。
現在難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秦完神色間有點不悅,他覺得聞仲之前在金鰲島修道的時候,他們十天君對聞仲可謂掏心掏肺,現在請你幫點忙,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聞仲沒法解釋討伐袁洪對殷商有多麼重要,他知道自己即使解釋了,秦完也不在意,反而顯得自己不講義氣。
在國家大事面前談義氣,很蠢,但截教這邊就講這個。
聞仲拉住秦完,懇切地說道:「秦師兄,請聽我一言,我們以一年爲限,一年後聞仲就和你回金鰲島煉陣,伱看如何?!」
「哼!太師還是專心扶持你的殷商社稷吧,秦某雖然有眼無珠,但同門師兄弟衆多,區區煉陣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太師了。」
秦完很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拂袖而去,聞仲站在轅門處,就覺得心裡堵得慌,想打人,但又不知道該打誰。
他不知道自己在殷商社稷和同門情誼間選擇了前者,到底是選對了,還是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