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梵教謀白虎
「敖兄弟。」楊戩的身形出現在敖丙的面前。
原本的時候,他也需要時刻關注著自己麾下的那些巡察使,免得自家的巡察使被各種為難。
可自從敖丙令北極驅邪院澆滅了靈犀海域的犀渠一族過後,局面一下子就變好了。
他也算是從那無比繁雜的事當中,徹底的解放出來——到如今,他所需要關注的事,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和袁洪一起整理真君神殿當中的文書,對比那些仙神的檔案,確認他們的經歷。
以此對已經歸屬於天庭的那些仙神們,進行再一次的覆核,以此確保這些仙神們的身家清白。
——至少不能出現那種明明是觸犯了天規死律,卻又在巧妙的勾連之下,瞞過了自己的罪行,然後堂而皇之的成為了天庭正神的情況。
原本的時候,楊戩以為,這種覆核,要等到天庭重新收編了所有的仙神過後,才能進行。
但如今,天庭收編仙神,巡察使巡察天地,以及覆核那些仙神們的情況,已然是在同步進行了。
而敖丙,則當然是在一路收割那些犯了天規死律的仙神,以此充實自己天地之源的積蓄。
雖然說這種明正典刑所得的天地之源,比起直接將那些仙神們斬殺所得的天地之源,要少不知道多少倍。
可相比於當面撲殺而言,催動斬仙台隔空斬決的方式,卻能跨越空間,大批量的斬決那些孽仙。
這樣算起來,用斬仙台斬決這些孽仙們所獲取的天地之源的效率,也不比當面撲殺那些孽仙來得少——而且這種斬決的方式,不會有任何的後患,也不會讓敖丙挑出任何的錯處來。
所以,縱然用這種斬決的方式所獲取的天地之源的總數,會少於當面撲殺那些孽仙所得的天地之源,敖丙也還是選擇了以斬決而非是私刑的方式將那些孽仙邪神都給處理掉。
「楊兄弟總算是在真君神殿當中呆膩了麼?」坐在斬仙台面前的敖丙微微一笑。
「敖兄弟,我是真的有正經事和你商議。」
「南贍部洲和西牛賀洲的事,你怎麼看?」楊戩在敖丙的面前坐下來。
「我不看。」敖丙的聲音平靜無比。
南贍部洲和西牛賀洲的事——說得更直白一點,應該是南贍部洲和西牛賀洲當中,人族的事。
南贍部洲妖族之地就不提了。
妖族,是擺明了的不受天規約束,是露面便要被圍剿的存在。
真正有問題的地方,在於西牛賀洲。
天規禁止殘人害人,禁止以人為血祭血食。
可在西牛賀洲當中,無論是殘人害人之舉,還是以人為血祭血食之舉,都是數見不鮮。
其間的諸多凡人國度,以人為祭之風,更是極其的興盛。
若按照天庭的法度,西牛賀洲當中,絕大多數的寺廟,梵徒等等,都是要被捉進天牢當中受刑的。
可問題在於,西牛賀洲當中的那些人族,並不自認為自己是人族。
他們既不尊奉當代的人王,也不尊奉歷代的人皇,更不接受人族當前的法度。
所以,明明西牛賀洲當中的凡人過得水深火熱,明明西牛賀洲的那些仙神,梵徒們,都在明目張胆的違逆天規,可偏偏天庭的天規律法,卻絲毫奈何不得他們。
楊戩麾下的巡察使們,大多都是人族所成就的仙神。
而敖丙麾下的巡察使,更是全都是凡人。
當這些巡察使們踏上了西牛賀洲過後,看到了西牛賀洲當中的種種,看到了那將凡人當做牲畜一般的種種,那心頭的憤怒,可想而知。
尤其是,西牛賀洲的梵教,在遭受了靈犀海域的重挫過後,突然就發現,他們在西牛賀洲當中那不算違逆天規,但卻能極大的挑動那些巡察使怒火的舉動過後,那些梵徒梵子們的動作,就越發的明目張胆。
甚至,是專門挑了那些巡察使來的時間,當著那些巡察使的面,將那些凡人帶來血祭等等……
靈犀海域之亂到現在已經一百年——這一百年當中,敖丙麾下的那些巡察使們,不止一次的來求過敖丙,請求敖丙法辦那些西牛賀洲的梵教。
除卻敖丙之外,楊戩也同樣是在那些巡察使們的懇求之下,不勝其擾。
「楊兄弟,人先自助,然後天助之。」
「西牛賀洲的那些人形生靈,連他們自己都不願意將自己當做人族。」
「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生來有罪,天生就低人一等。」
「巡察使們去幫助他們的時候,非但不領情,反而是怨恨巡察使們妨礙了他們清洗自己的罪孽。」
「這樣的生靈,你我又能如何呢?」敖丙的神色冷漠。
楊戩也沉默下來。
跟著他一起來斬仙台的巡察使們,也同樣是沉默。
西牛賀洲的那些『同族』,真的沒得救!
馴化人族,將人族當做豬狗牛羊……曾經武德星君夢寐以求的,至死都不曾完成的事。
而在西牛賀洲,這邊已經變成了真實。
就在此時,天地之間,不知道有多少的仙神,都駕馭了雲頭往西牛賀洲而去。
百年之前,北極驅邪院在靈犀海域的一場廝殺,將梵教探出來的觸角,給壓了回去。
可在百年過後,憑藉著那無解的血祭這一招,天地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仙神,主動的往西牛賀洲而去,在西牛賀洲當中,接受梵教的傳渡,化作了梵教的一員,以安享西牛賀洲當中的無窮人牲。
以人牲血祭增進修為,然後以梵光滌盪,消除人牲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將那血祭的業力引入神像當中,再通過人牲的祭拜,由那些人牲代為承載……赫然便是一個完美的閉環。
相比於百年之前而言,而今梵教的勢力,非但不曾有所削弱,反而是越發的壯大。
待得那些巡察使們都散去過後,敖丙的目光,這才落到了楊戩的身上。
「說正事吧。」
敖丙對人族的態度,素來都是警惕的——這一點,楊戩很清楚。
所以,他來此間的正事,絕對不可能會是西牛賀洲那些人形生靈的事。
之所以會在敖丙的面前重提西牛賀洲的那些『凡人』,無非便是因為那些一起過來的巡察使而已。
「這些巡察使們,一腔義憤,總得讓他們有一個宣洩的渠道。」
「不然的話,遲早會鬧出大事。」楊戩說道。
「所以我才沒管他們在西牛賀洲的舉動。」
「真要追究的話,就他們擾亂西牛賀洲的舉動,便已經是觸犯天規了。」
「還是說別的吧。」
「西牛賀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值得你專門往我這裡跑一趟?」
「大事。」楊戩說了個冷笑話,「有消息傳出來,梵教有人擔心白虎神君攜群星而踏西牛賀洲。」
「所以打算在這這西牛賀洲當中舉辦一次前所未有的血祭——血祭所指向的,便是白虎監兵神君。」
「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倒是先找上我了。」敖丙豁然起身,目光當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以血祭侵染驪女,而能轉嫁血祭業力的,又只有梵教秘法——這想要強行將驪女給拉進梵教,成為梵教一員的想法,可謂是昭然若揭。
敖丙本以為,在那靈犀海域的殺伐過後,便能安安生生的等著那開闢四九天境,以成就太乙。
但偏偏,梵教的那些被蓄養的真梵,記吃不記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