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拍賣終章,最終香露引發矚目無數。
家中有佳麗,或心慕已久之嬌娘者,皆對此最終瓶志在必得。
西門慶亦被先前競價所震撼,喉頭微干,強咽津液,穩住心神,沉聲道:
「最終香露,競價始矣。」
然而,場內卻陷入一片靜默。
眾人似在靜待對手先聲奪人。
恰於此刻,數人突現於武氏酒樓之外,領首白袍貴胄,懷中擁稚兒一名,唇角掛淺笑,淡語云:
「兩千金,此香露我要了。」
兩千金,價值幾何?足購場中數小商賈之所有。
今,卻有人為此香露出價兩千。
此價令人咋舌,場內非驚嘆,反陷死寂。
西門大人並未因之振奮,反皺眉不展。
武大起身高立,武二欲躍而出,卻被武大阻攔。
發布會啟,武二已入酒樓,門外仍有數護衛把守,更不論護院。
然,白袍攜子一行步入,未受絲毫阻礙,樓內眾人更無警示。
此意味著,門外之護衛已被悄然制服。
白袍男子目含秋水,笑意莫測:「無人出價,則此香露歸我。」
武大面色凝重,沉聲道:「香露予你,無需金錢。但,懷中稚子,需交付於我。」
言畢,議論之聲四起,眾人皆覺此事有異。
武大官人竟舍兩千金,獨求此子?莫非此子乃其在外之骨肉?
西門慶亦感詫異,略加思索,似有所悟,揮手吩咐:「發布會既結,各位自便。」
眾人識趣,漸離武氏酒樓。
武大再度對白袍男子言:「放下虎牙,何事沖我而來。」
誠然,白袍懷中所抱,便是昔日山村幼童,虎牙。
時光荏苒,小虎牙年僅兩歲余,自難憶武大,唯聽其喚己名,好奇一瞥,旋即不顧。
白袍男子輕笑數聲,道:「武兄果然至情至性,然又何須如此驚訝?吾甚喜虎牙,無以之威脅之意。吾此行,僅為助興武兄耳。」
言罷,又逗弄小虎牙一番。
武大面色尷尬,對此言半信半疑。
「閣下何人?」
「在下扶蘇,見過武兄。」
武大眸光微縮,「世兄」之稱,乃對世家交好同輩之敬。
武大孤身一人,除武二外,無他人,何來世家?
自白袍現,武大已覺不妥,今「世兄」二字出口,更堅其信念。
隱族,此自稱「扶蘇」者,必屬隱族無疑。
世人常猜武大是否為隱族出世之人,今,隱族之人竟主動上門。
隱族支脈繁多,交好已久,唯有他們,會稱武大為世兄。
武大面沉如水,心中百轉千回。
隱族,一觸即發之馬蜂窩,不論實力如何,若武大真與其有瓜葛,必為朝廷不容。
扶蘇嘴角微揚,淡笑道:「扶蘇此行或許唐突,望武兄勿怪。然,武兄應謝我,我已為你解一難題。」
武大眯眼,又言:「武兄,你我身份非凡,一舉一動皆落人眼。武兄曾上梁山,與虎牙一家有交,若非我途經,引其至陽穀,日後,恐有一日其全家被擄,嚴刑逼問,武兄以為如何?」
實則扶蘇所言非虛,武大確有思慮不周之處。
其隱族身份敏感,尤其與蔡京交惡,蔡府勢力必對其行蹤詳查,或真能追至虎牙一家。
然,此事不可責於武大,本非隱族中人,未料及此層面。
武大深吸一口氣,「武植謝過扶蘇公子,既已至陽穀,能否將虎牙交由我?」
扶蘇爽快置虎牙於地,西門慶欲接,虎牙似有不願,可見扶蘇待其不薄。
僵持片刻,西門大人狠心,強行抱走小虎牙。
同時,武二早按捺不住,如猛虎般撲出。
他不顧扶蘇身份,只知自己為武府家將統領,此等無聲無息拿下門外護衛,讓武二怒不可遏。
扶蘇面色不變,悠然取出摺扇,擺出一副高人模樣。
身旁壯漢,那夜假扮虎牙之父者,直面迎上武二。
武二所言不虛,此壯漢確有武藝在身,且非同一般。
二人戰得正歡,扶蘇卻扇動摺扇,對武大道:「武世兄,扶蘇此行只為相告。陽穀之地狹小,難以施展你我宏圖。不若,你投我門下,何如?」
武大神色冷漠,「我無雄圖壯志,但願居陽穀,安貧樂武。」
「哈哈……」
扶蘇極為風騷地捋順額前髮絲,笑道:「武世兄,世事不由人言。京城再會時,各憑本事吧。」
欲走,西門大人豈肯就此作罷?
「視我武家為草芥?來去自如?來人!」
「在!」
酒樓內忽湧出二十多名護院,將扶蘇等人團團圍住……